他受伤太重,一句话的当口,就喘了好几回才说得完整。
原本他是想,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亲自把这个消息送出去,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恐怕他还没出大王子府,便已经被二王子的眼线给抓住了。
况且他现在身受重伤,恐怕将命不久矣,他死了不要紧,但是他怕如果不能及时的将消息送出去,会连累少主有性命之忧,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所以这个险,他不能冒啊!
墨佚柔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毕竟君家也是他们鲛人族得罪不起的,二哥哥这样做,无异于是引火****,自取灭亡。
而且,还会连累到鲛人族,到时候,他就会成为鲛人族的千古罪人,而知情不报的她,就是帮凶。
所以她略微沉吟,便同意了管家的请求。
只是.
“我要怎样才能让他们相信我呢?”
墨佚柔突然想到。
管家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只见他伸手往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块染血的令牌。
珍视地摩挲了一下上面刻着的纹,他才将令牌交到了墨佚柔的手上。
“这是在下在君家的腰牌,是在下的身份象征,在君家,见牌如见人,你拿着这个,他们就会相信你的。一切,就拜托公主了。”
说完,又重重的咳了一声,原本就了无生气的脸,此刻更是愈见苍白。
墨佚柔知道令牌的重要性,郑重的接了过来,放入储物戒,又从里面拿了一粒疗伤的丹药出来,想让管家服下。
“公主不必麻烦了。”管家谢绝了她的好意,喘着气说:“在下伤得太重了,任何丹药都是无力回天了,这药,公主还是留着救急用吧。”
“这里不安全,公主还是赶快离开吧。拜托公主的事,在下在这里先谢过了。”
“先生不必这样说,佚柔这样做,也不过是在帮二哥哥赎罪。希望他不要铸成大错,无法挽回。”
听她这样说,管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虚弱的挥挥手,示意墨佚柔赶快离开。
含着泪告别了管家,墨佚柔乘着四下无人,悄悄地从后门溜回了自己的寝宫。
寝宫里并没有人,她去大王子府之前以自己要午睡不要打扰为借口支开了所有人,现在又还没到晚饭时间,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她出去过。
她现在很难过也很迷茫,想到到死仍只挂念主人安危的管家,她又觉得很愧疚,因为她没能把他救回来。
又想到鲛人族的未来,整个人更是觉得抑郁难当。
她现在很迷惑,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因为不知道,身边的某一个人,会不会是二哥的眼线。
把消息送出去这件事事关重大,没有人可以相信,那么便只能由她亲自来完成了。
只是她不知道,现在这样严峻的形式,该以什么样的借口,才能说服二哥让她离开族里。
想来想去依旧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墨佚柔生气的挠挠头,挫败的灌了一大口凉水,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以免太过刻意,惹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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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族王宫
“为什么要出宫?”二王子墨鱼一脸阴沉的盯着墨佚柔,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无聊啊。”墨佚柔不满的扁扁嘴,用平时撒娇的语气说道:“二哥哥你也知道,这海底我早就玩腻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出去,父王都没有说什么,二哥哥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