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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我了。”李雍几步上前,便给了陆十七一个熊抱。
陆十七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他,掸了掸被李雍的熊爪抓皱了的毡衣,才要开口,李雍早无视了他的存在,转过去对着八娘咧了嘴笑:“哎呀八妹,你怎么也来了?想……”
一句“想死哥哥我了”尚未出口,就被陆十七从后面狠狠拍了一把掌,笑骂道:“你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副没出息的样。好好说话。”
李雍想了想,也觉得对着八娘说什么想死你了的话,好象是有那么点不大妥当,便嘿嘿笑了笑,那憨直可爱的样子,委实同有半分奸商的样子。
又看到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八娘身后,马车上跳出两个人来,一个看起来象是丫鬟,正好奇的打量着他掩着嘴偷笑的,并不认识,一个却是熟悉的,只是对着苍耳,他暗暗哆嗦了一下,心道怎么这么个女阎罗也来了?却也抱拳笑了笑:“苍耳秀,你也来了。”
苍耳看着这货,不知怎的,心里是腾腾起火,很有上前胖揍他那不靠谱的一张胖脸的冲动,因此也只冷冷的“嗯”了一声,便不再搭理他。
其实李家青蛙如今真不算胖,只是壮实而已。
倒是八娘笑道:“李家大哥,什么风把你也吹到京城来了?”
说起这个,李雍苦了脸,才要开口,便被陆十七一把拖了开去,道:“有话回屋里再说。”
一直站在门边的门房,这才上前恭恭敬敬给诸人行了礼,把人迎了进去。
八娘打量了一下陆十七的院子,前院种了些奇松怪柏,中间一通宽宽的青石路直花厅,两边厢房,花厅里门庭高阔,家什毫无疑问的,是八娘木器铺里的东西。也不知他打哪里运了来的。
正面挂着几幅书法字画,两边花架上搬着些盆裁,布置的十分简洁。然在这严寒隆冬里,看着这郁郁苍翠,却叫人不由的就欢喜起来。
几人落了座,便有两个十五六岁的丫鬟上了茶来。
因是正午,几人都未用饭,陆十七便问丫鬟:“厨房里可有现成的饭菜?”
便是有,也不过是些下人的饭食,其中一位身姿妖娆的,便浅笑着答道:“回公子的话,若是在家中用餐,需要现做,怕是要等些时间。不如先上些点心来?也好叫客人们先垫垫肚子。”
李雍便大手一挥,道:“吃什么点心,小八妹来了,咱们就是去樊楼吃上一顿,又怎地?别说一顿了,哥哥就是天天请小八妹去樊楼,一样请得起。”
那丫鬟一听,便不着痕迹的瞥了苍耳一眼,心道难道这位,就是公子未来的娘子?还当公子这样的人,那未过门的媳妇有多姿容出色,到底是小地方来的,容貌却也不过如此,便是穿作,也实在无法与京中的名门贵秀们相比。
却不想苍耳听了李雍的话,只鄙视的看了一眼李雍,反倒是那位看起来极俊秀的蝎子闻言一笑,极是清甜,道:“虽说我也极想去见识见识那天下第一酒楼是如何的气派,李家大哥如今财大气粗,请我们去那樊楼吃喝一回,自是不在话下。可八妹一路风尘,正想好好歇上一天呢。不如改日再去。”
陆十七笑骂:“别听他的,当那樊楼是想什么时候吃都成的?”又转头对那丫鬟道,“去把后院把正房收拾出来,给八秀和苍耳秀住,另这位许十三爷,便在前院给收拾间客房,回头叫人把行李,都给他们收拾好了。”
那丫鬟一听,这是两位秀?难不成那穿成个丫鬟似的,便是什么苍耳秀?还有陆十七让收拾的可是后院的正房而非客房,莫非这几人还是要在家中长住的?如此一想,心中已有些不舒服,她们可是过来舒服陆公子的,难不成这几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要叫她们舒服?
正疑惑着,就见陆十七对着八娘道:“八妹,我这里厨房的婆子做的饭菜,未必入你的口,不如我就叫人去饭庄里订一桌席面,先将就着吃一顿?”
八娘笑道:“这会儿去叫,也有得等,再过一个多时辰,便到用晚饭的时间了,吃点点心先对付一下就成。”
“这都到家了,怎好叫八妹你委屈呢。”陆十七还未开口,李雍已抢着道,“前面不远就有家饭庄,做的南方菜极是不错,兴许能合八妹的口味,我这叫我那小厮去叫,晚上是晚上,晚上咱们出去好生吃一顿,也给八妹洗尘。”
那丫鬟这才明白,合着这位男装的俊秀蝎子,便是公子未来的娘子?心里不由暗暗撇嘴,觉得小地方来的人,果然上不得台面,没有规矩。
陆十七一想,只吃点心确实也不顶事儿,到底也是到了京城的第一顿饭呢,再说一路上原就没吃太好,便应了李雍的话。打发了人去饭庄里叫席面。
一直站在边上的五月这才开口:“公子和秀们说话,奴婢还是先去收拾一下屋子吧,等用了午饭,八秀和苍耳秀也好歇一会儿。”
陆十七这才吩咐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那正出神的丫鬟道:“如意,你先领着五月去安顿一下。这会儿天冷,记得屋里多放些碳火。八秀不惯北方的气候,受不得寒。”
如意忙福了福身,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
说着话,便冲五月一笑:“这位姐姐,请随我来。”
看着如意袅袅亭亭的领着五月出了屋,苍耳才皱了皱眉,对陆十七道:“你这丫鬟哪里买来的?弱柳扶风的,哪有个做事的样子?”
陆十七玩笑道:“事情有婆子做,近身伺候的丫鬟,有什么事能叫她们做?看着悦目便是。不过可不是我买来的,是逸郡王赏的。”
苍耳哼了一声,也不耐烦坐着,便道:“你们说话,我也去后院里看看。”
说着话,就甩袖出了屋,许十三见她走了,也不好坐着,便道:“小人也去看看行李去。”
陆十七就打发了一直垂着头立在一旁的丫鬟合心:“你也去后院里帮着如意去。”
合心闻言,福了福身,一言不发的出了屋。
陆十七这才问李雍:“你什么时候到的?”
李雍道:“你前脚走,我后脚便到了。若是哥哥再不回,我正打算离京回南丰呢。不过如今哥哥回来了,我便是赶回去,行的慢些,只怕也赶不上新年了,还不如就在此与哥哥一道儿过,如今小八妹也来了,咱们好些年没一处玩过,才好今年新年,咱们也就在一起,好好儿热闹一下。”
“让你来,可不是为了叫你玩的。再说你当八妹也跟你似的不务正业?不过你不回去出好,我过两天便得去司衙里办公,你转了这些天,想来对京城也熟悉了,回头你便领着八妹,好好转转。”
李雍天生就是一会吃喝玩乐的,这两三月里,陆十七又不在,他可不是就把京城给逛遍了?若说起哪里玩的好,哪里吃的好,哪里风景秀丽,哪里买卖繁华,他只怕比起陆十七这个在京城住了两三年的人还要清楚。
听了陆十七这话,李雍连忙保证:“哥哥放心,就把小八妹交给我就是了,保准儿叫小八妹玩的尽兴。”说着,便转头对八娘道,“明儿哥哥就先领着你逛那皇家四大园林去。”
所谓皇家四大园林,一是南薰门外的玉津园,一是城西固子门外的宜春苑,还有两处便是城西顺天门外的路北的金明池,还有路南的琼林苑。
八娘就是另三个没听过,这琼林苑总是如雷贯耳的。笑话,那可是皇帝他老人家招待新科状元,大宴新科进士们的地方,谁还不知道那叫天下文人都趋之若鹜的琼林宴?
“可是,”八娘故作天真的问道:“可是李家大哥,那四大园林,咱们真的可以进去逛么?那可太好了,我正想看看皇家园林里是怎么装点的呢,也好学习一翻,说不准,我还能照着样儿,画几套家什出来,到时候若是因着这个,做好了生意,我定要重重回谢李大哥。”
李雍一时吹大了,被当场问住,却也不见囧态,只哈哈一笑:“进是进不去,但咱可以绕着墙转转。”
大冷的天绕着人家院墙转,吹着冷气,喝着冷风,这不神经病么?陆十七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论起正事来:“你倒是说说,这些日子你都做什么了?”
谈到正事,李雍收了那不靠谱的样子,道:“前头只在城中四处闲逛,看看哪里有适合开了铺子的,倒是看好了几处地方,不过因着哥哥你不在,我对京里毕竟不熟,总归这事儿也不急,便想等着哥哥你回来再问你拿个主意。后来有一次与人在茶楼里吃酒,结果遇上了逸郡王,叫了我过去说了几句话。后头倒是叫人过来请我去了逸郡王府一趟。”
“逸郡王怎会认出你来?同你说了什么?你又是怎么说的?”
李雍笑道:“怎么认出我的,我可不知道,不过也没说什么,只说知道你与我交好,听说我开着大豆油坊和酱油坊,便简单问了几句,后头逸郡王就打发了我,过了几天,又请我在郡王府里吃了顿饭。只是他本人倒未露面,后来没再寻过我。”
陆十七便点了点头,道:“这里是京城,不比其它地方,你以后说话行事,都当注意些,天子脚下,你若是惹了事儿,可没人帮得了你。我不过是司农司的一个匈,汴京城里不说官员,就是那些公侯之家看门的,只怕都比你我要有面子些。”
“这还要哥哥再交待?”李雍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清楚着呢,这几年,我可曾惹过一件事情?哥哥的话,我都放在心上呢。对了,说到这个,前些日子,我倒是遇上过敏郡王府的人,后来寻我说话,我去了一回,后来再寻,我便托词生意上的事情,我做不得主,还要回去请未我家员外老爷,又说要忙着回乡,便给推了。”
“敏郡王府?”陆十七皱了眉,“他们家的人找你?说了什么?怎么会与你遇上的?”
李雍笑道:“只要想遇上,还能寻不着机会?说的不过是我那两处作坊的事情,敏郡王府的人,好象有兴趣的很。所以哥哥若是不回来,我可就真的要避到京城外去了。”
“你倒是有长进,知道要避出去,我问你,敏郡王府的,可知道你去过逸郡王府?”
见陆十七脸上虽带着笑,眼中却是半份笑意也没有,李雍忙道:“并不知道,敏郡王府的人倒是问过我,不过弟弟就是再傻,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因此当时就坚决的否认了。那位说是敏郡王府的一个管事,还旁敲侧击的问了我两处作坊的收益问题,我当时便说了,建坊之初,便定下的规矩,八成的利,是要捐给官府朝庭的,这些都有帐可查,所以虽说作坊赚的钱不少,但落在我手上,可就真没多少了。”
八娘听到这里,已忍不住皱了眉:“十七哥,你们怎么搅和到……”
“公子,屋子已收拾好了。”八娘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那叫如意的丫鬟在外禀道。
陆十七便问八娘:“要不先去歇一会儿?等饭菜到了,再叫人去后院请你们?”
八娘也觉得有些儿累,虽心里牵挂着陆十七和李雍两人是不是牵扯到了敏郡王和柴十九两人的争斗里,可也知道花厅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那如意和合心两个丫鬟既是逸郡王柴十九送来的人,难保其它人就不是。即便柴十九送人给陆十七,单纯只是送几个下人而已,可有些敏感的话,也不是能随便乱讲的。
八娘点了点头,笑着跟李雍告了罪,便由如意领着去了后院。
如意的态度看似恭敬,实则轻慢,八娘也不是没有感觉,但想着人家即便是丫鬟,也是那皇室养出来的丫鬟,心气高些儿也是难免的,再说她就没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倒也并不在意。
入了后院,这才发现陆十七这后院,与前院很有些不同,院子虽不大,却十分精致,虽说是冬日。却也绿树苍郁,十分幽静。
因前头陆十七让收拾的是正房,八娘便问道:“这后院里平日没有人居住?”
如意答道:“回八秀的话,公子住的是前院,家中只他一位主人,人口简单,且平时并无来客,因此后院一直空着。因往常没有人居住,极是简陋,还请秀勿要见怪。”
八娘笑着点了点头,觉得这丫鬟长的漂亮不说,声音也如夜莺婉转,端的好听。
才到廊下,里面的五月大概是听到了声音,也迎了出来,笑问道:“八秀,房间已收拾好了,奴婢这就去给您端些水来,先洗漱一下,换的裙衫,也都准备好了,就放在内屋的**头。”
一边说,一边跨出了屋,问如意:“如意姐姐,请问哪里有热水可用?”
如意客气道:“八秀是客,哪有叫客人动手的道理,还请八秀稍候,奴婢这就让合心去给八秀准备些洗漱之物。”
五月还要说话,见八娘扫了她一眼,便朝着如意笑道:“那就有劳姐姐了。”
如意淡淡一笑,朝着八娘福身行了退礼,这才出了后院。
八娘迈进屋里,四处打量了一眼,屋子陈设不多,简单整洁,正午的阳光照进室内,一室明亮,正合她的心意。
五月怕她觉得清冷,忙撩了帘子,把八娘请到内屋里。
内屋里果然暖和了些,八娘活动了一下手脚,五月上前,帮她解下披毡,笑道:“才添上碳火,过一会儿会更暖和些,**也铺好了,不如秀先躺一会儿,等合心姐姐送了热水来,奴婢再叫秀?”
八娘笑道:“我又不困,先坐着吧,苍耳姐呢?”
“苍耳秀没同您一起在前院陪着公子们说话?没见着苍耳秀啊?”五月奇道。
总归苍耳这样的,也坐不住,八娘索性也就不管她去了哪里了。因着屋里的气温渐高,原还冻的冰冷的手脚也渐渐有了热气儿,八娘便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这屋里一看便知道是常时无人居住的,虽说临时添了**帏帐幔,却也显得清冷。
五月帮着八娘挂好毡衣,又从箱笼里寻了套新袄子棉衣并着头钗之物,打算让八娘洗漱过后,好换上,一边道:“等会儿再把箱笼归置了。对了秀,这屋里空的很,一会儿奴婢再问问如意和合心两位姐姐,看能不能叫添些盆裁过来。”
她知道八娘喜欢屋子里有绿色。
八娘想了一下,道:“咱们只是临时赘天,箱笼暂时也别归置了,只取些平时用得上的拿出来就行,添置东西什么的,也没必要那么麻烦。就这么将就着吧。对了,你还是给我寻几套男装出来,我平日里还是穿着男装便宜行事。”
“秀的意思是,咱们会早些儿回家?”五月喜道。
京城虽好,可她更喜欢南方的温暖,还有家中她相熟的姐妹们,这一路行来,心里也一直惦记着她打小带大的十秀,十一秀和江来秀呢。
八娘道:“你想家了?想家也忍着吧,我是说,咱们不好一直住在十七哥的家里,我是想着,总归哥哥们以后也是要进京赶考的,难不成叫他们以后也落脚客栈?既然咱们这回来了,又不是没钱,不如在京城也置处自己的宅子。有自己的家住着,岂不是比住在别人家里自在?”
五月笑了笑,心里却不以为然。
单看十七公子和八秀的年纪,也快到了成亲的时候了,以后八秀可就是十七公子家里的女主人了,怎么能说是别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