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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节诺言
武三娘一时心里五味陈杂。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和他的亲事真的能成真。有时候午夜梦回,生怕醒了,一切就又都变了,偏那份揣揣不安,就是父母也是无法说的。
就象从前虽也幻想过很多次,他和自己能这样静静的坐在一处说说话,可也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说,我会对你好的,只有你一个人。
只有她一个人。
人心易变,可有这一刻的承诺,她便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满满的思念,都化作这一刻心中那又酸又甜的感觉,只一瞬,就叫她红了眼。
抬起头,只想看一眼这个曾叫她把所有的恋幕都深藏在心中的,象阳光一样每每想起,都能让她心暖的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越是想用力看清,眼中的泪却越涌越多。
看着她那一张绝美的脸,梨花带雨,从前的英美全然不见了,眼中象蓄满了水,嘴角却扯着淡淡的笑,没有了从前英飒,却一样美的让他觉得惊心动魄,
这是他未来的妻子,是他需要用一生去呵护疼惜的人。五郎心疼的伸出手,想帮她拭掉眼角的泪:“别哭别哭。”
低喃的温柔,却让她原本还噙在眼中的泪,无法控制的汹涌起来。
肌肤相触的刹那,两人都怔在那里。
他觉得她的脸冰的象是无暇的美玉,却让他想拥在怀中捂的暖些更暖些,而三娘,却贪恋着他掌心里的温暖,生怕自己一动,这样的温暖再不可寻。
五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想把她揽入怀中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执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
紧紧的拥住,恨不得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她的脸贴在他胸前,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武三娘闭上了眼。
“五郎。”
“嗯。”
五郎松开手,捧住她的脸,叹道:“别哭,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以后我再不会叫你流一滴眼泪的。”
就见怀中的人儿,脸上挂着笑,眼泪却越落越多。
五郎心痛的很,低下头,一点一点的,舌尖轻舔她脸上的泪珠。明明是咸的,他却觉得是世上最美的甘泉。
直到触到她那柔软唇,五郎再也忍不住,一边轻吻,一边再次拥紧了她。
武三娘的脑海,在他的唇上触上自己脸的那一刻,已是一片空白。直到双唇相触,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五郎似是被鼓励和**,原本温柔的动作变得激烈起来。
便如溺水般的窒息,可两个初尝爱情的人,在这窒息之中,亦不愿意醒来。直到五郎的声息越来越粗重,且怀中的武三娘惊觉了他身体的变化,才如触电一般,在五郎毫无准备之下,一把推开了他。
五郎这才清醒过来。
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体内翻滚的**,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人那宜嗔宜怒宜娇宜俏的脸,红如朝霞,双眼氤着薄雾一般,似清醒,又如梦如幻。拒实在留恋刚才那美好到比梦境还美好的感觉,五郎也立时又懊悔起来,她不会生气吧?不会觉得自己太猛浪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
武三娘先还又羞又怒又甜密又幸福,听了他语无论次的话,也不由“扑哧”笑出了声,扭过脸去,低声嗔道:“谁与你生气了?”
眼中含着泪光,露出这样璨然的笑,有如霁月风光,五郎再次看的挪不开眼去。心里却是很松了口气,原来她不生气,原来她喜欢自己这样对他,一时心里充满了巨大的喜悦和甜蜜。便也露出了傻傻的笑。
八娘进屋时,就见着屋里的一对璧人正相互傻笑着,只那眼里的爱意,让她都有点嫉妒起来。
且武三娘的头发有些乱,珠簪也斜了开去。心中了然,不由抿了嘴一笑,在外面道:“咦,五哥哥,你怎么不陪三姐姐说话呢?”
一边说,一边捧了个大匣子进了门。
屋里的两人这才转过脸来。
两人都想着,若是八娘看到刚才的情形。。。。。
不由的,同时脸都红了起来。
八娘装着豪不知情的样子,奇道:“咦,你们这是怎么了?”
五郎虽恨不得一直陪着武三娘,此时也不由得夺了八娘手上的匣子,夺门而逃。
逗得八娘大笑:“三姐姐,我五哥哥竟然还会害羞呢。”
武三娘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也扑哧笑了起来。心里却道:他若是害羞,刚才又怎会。。。。。。
这么一想,不由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又怕被八娘发现不妥,忙放下手,一本正经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八娘眨了眨眼,凑到武三娘身边,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其实三姐姐心里是怪我来的早了点吧。”
见武三娘伸手欲打她,忙跳了开去,笑道:“既是要留下来吃饭了,这半天还没去与我娘说话呢,走,去我娘屋里坐坐,刚好看看协来,这丫头如今也能说几句清楚的话啦。只是三姐姐坐了半天了,我去叫校打点水来,你先洗漱一下。”
武三娘也怕自己脸上的妆化了,自然应了是,又去了八娘的内屋里,在镜子前理了理发髻,等重新洗了脸,这才随着八娘去与朱氏见礼。
用了午饭,八娘便叫了五郎送武三娘回家,之前武家跟来的人,早被她先打发了回去,为的,便是给五郎这么个机会。五郎自是心领,两人出了门,安氏对朱氏道:“看这两孩子,真正天作之合的一对儿。”
又一想,子景的媳妇陆家那四娘子,也是个顶出色的,虽说样貌比武家的三娘子差了些儿,可放在各家的秀中,那也是个顶尖的美人儿,且家世比武家又强了些,也是欢喜,再一想子简的婚事尚还没有着落,不由就叹了口气。
等到了腊八,新年就算是真正开始了。
虽说家里中守孝,但今年不比往年,多了两房的人口,家中也添了些丫鬟婆子,忙的事情就比往年多了不少。
且又听大嫂说秀娘有了身孕,许十三这几日整日里都端着张笑脸,八娘想着她以后用着计十三的地方多着呢,秀娘又是个能干的,便叫大嫂给许十三封了二十贯的红包,且放了他二人几天假,让他二人去秀娘的娘家小赘天。
因与秀娘的娘家张家本就离的近,张婶子也是常上门来看女儿的,因此秀娘和许十三只在家里待了一天,便回了曾家。
吴氏奇道:“怎也不在家里好生歇几天,这么快就回来了?”
秀娘笑道:“又不是金贵的人,歇什么的?年节里大嫂也忙,我娘家又没什么事儿,大弟也娶了媳妇了,我回来给大嫂搭搭手,大嫂也好轻省些。”
吴氏笑道:“可别,头胎总归要当心。针线也不必动了。咱们家如今又不缺人。前三个月最是要小心的,你只管歇着,我若有忙不过来的,自会分派给你。”便劝着秀娘回了她和许十三的屋里。
爆竹声中一岁除,除夕里虽说不能与往年一便挂上各色精美的灯笼,贴上红春联,可门神总是要贴的。且虽不能参与别的娱乐活动,只能守在家中,可因着人多,倒也热闹的很。
朱氏给小一辈的人人派发了红包,簧儿,小九,小十,十一和江来,都是八娘特地画的银裸子,请了泰瑞祥打出来的,小小的十分精致,有百花样的,有动物的,有如意的,有元宝的,就是觉儿都羡慕起来。
八娘就笑道:“觉儿,祖母不给你,八姑姑可是想着你呢。”
一边说,一边递了个“马上封侯”的银裸子给了觉儿,笑道:“好好读书,八姑赏你的这个,叫马上封侯。”
觉儿道了谢,五郎道:“连侄儿都想着,却忘了我们这些作哥哥的?”
小九也蹭了过来,想拿他手上那小小的如意裸子和觉儿换,觉儿哪里肯?
八娘就暗给校使了个眼然,不一会儿,阿蓝领着七月和九月,抬了个匣子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却是和觉儿手上差不多的银裸子,只是寓义又各不同,便是连曾子晔都得了一个。
一时除了曾子晔和曾子固还有子阜三个兄弟,其它的人,就是一直郁郁寡言的子简都去抢了起来。
逗的一屋子人都笑。
过了新年,八娘便开始忙起来,新饭庄里生意因赶在了年前营业,又因新年里正是广慈专寺一年客流最多的时候,且喜来登的名声在那里,新喜来登走的又是高端路线,虽说价格比老店里高了些,但菜然更精致,环境也更好,又带着异域的风情,深得最爱猎奇的大宋文人雅士们的喜欢,生意反比老店还要火爆上几分。
陆长安也是尽心,事无巨细,样样办理的妥当,大婚的第二天便开始投入了工作,新年过后虽说生意淡了一些,他却也没松懈。
八娘因想着过了正月里,她便得去趟泉州看看那边的进展,因此一过了元宵,新年算是正式过完了,便一头扎进了木器坊,重新设计了一些家什的款式,又与刘二郎讨论了之前家什哪些受欢迎,哪些买的差了些,家什的打制上,哪里还有可再求精的地方。等到了二月,一批新的图样已被她精心绘制了出来,交给木器坊里打造了。
因这回去泉州,只是跟进前期的事情,苍耳如今也是个得力的,便把苍耳留在木器铺中负责,有她打点,又有七月和九月两个人从旁协助,八娘也甚放心。
便带着许十三,直奔泉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