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了满意,心中已有计较。(话。
女儿开业的大事,与上回喜来登开业时邀请男宾不同,此时重点是城中各家女眷,朱氏作为八娘的亲娘,自然也要来帮着应酬。见周夫人表示满意后便缄口不言,便和武夫人一道,陪了周夫人出了门,同时邀走的,自然有李员外夫人,陆翰林夫人等夫人们。
等这拨夫人再一走,便剩下些年轻的秀少奶奶等人,自是由武三娘和八娘自己招呼,八娘与众人一道,又转了铺里一圈,把各类风格迥异的成套家什,又细细介绍了一遍。
有清新雅致的闺中少女的房间,有色彩明丽但风格又不同的男女婴儿的房间,有典雅古朴的书房,有华丽奢华的新婚房,也有庄重大气的成人房间,还有开阔雄伟的迎客花厅,总之各种功能房间,一一都有样板。
便有秀笑道:“曾家八娘子,你这处家什,自然没得说,可我倒是对房间里的这些摆饰还有这些**品帏幔更喜欢,不知这些可也卖?”
八娘笑道:“这些不过是样品,哪好卖与秀们?不过若是喜欢,却可照样子订做的。”
那位秀喜道:“那可太好了。只不知价格几何?”
八娘笑道:“因是新开业,时间太过紧凑,还有许多不妥善之处。孙秀若是他日有空,不妨再来逛逛,到时店中所有的东西,都会标上价格,明码标价,一买时也心中有数。二是到时候还会有不少新巧的东西添上,兴许孙秀会更喜欢。”
孙秀笑道:“那可是太好了,”又听八娘叫她孙秀,奇道,“咦,曾家八娘,你认识我?”
城中有名些儿的各家秀,开业之前,武三娘早给她科谱了一回,毕竟能记住重点顾客的名字,家境,喜好,性格,到时候沟通起来可事半功倍。
说起来武三娘能把泰瑞祥发扬光大,短短几年的时间内,成为江南东路几个城镇首曲一指的金银器铺,靠的绝对不只是运气。至少她这样收集客户资料,分门别类进行公关和服务的办法,就很见水准。这活脱脱是八娘前世时的vp客户服务啊。
八娘见问,笑道:“孙秀是城中秀中,最活泼可爱,性格最喜人的秀,八娘虽未与秀交往过,可秀的芳名,却是常常听人提起的,只恨从前无缘与孙秀交往罢了。”
江南文风鼎盛,进士的录取率,在全国都居于首位,家中有几个为官的并不奇怪,这八孙秀父亲与长兄都是进士,虽官职不高,但好待也是官家秀。且这孙秀年纪不大,人又着实活泼可爱,圆圆一张带着婴儿肥的胖嘟嘟的脸,一笑起来,十分喜人,叫人很难不产生好感。
她与母亲一道前来,不过夫人们都被朱氏和武夫人先请走了,因有得力的丫鬟跟着,且一会儿也要去喜来登,因此大部分夫人们都把同来的秀留在了铺中。
孙秀听了八娘的话,也高兴起来,哪有姑娘不喜欢听人夸奖的,越发觉得这们曾家八秀不仅能干,且还讨人喜欢,便起了结交之意,亲热笑道:“家什什么的,我作不了主,还需回家同我娘商议,不过你店里这些东西我却喜欢,等过两日,我来寻你买上一些,到时候你可得要给我好的。”
八娘笑道:“这是自然。”
这也是八娘之所以会邀请这些看起来当不了家作不了主的秀们前来的目的。
要说大宋国虽然女子陪嫁了得,让很多家庭对生养女儿望而却步,更有很多家中不富裕的,在女儿才一出世时,便遗弃或者溺死,但家中有女儿的,只要家庭条件好些的,也着实是娇养长大的。且女子天性对购物就没有免疫力,要是叫她们看中这些漂亮精致,也许一错过便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东西,哪有不想据为已有的?就是自己作不了主,回家也一定会磨双亲,大多数亲娘都疼女儿,若是家中确实有购买能力的,哪怕心中原来不想买的,最终也磨不过女儿痴缠,只得买了。
八娘偷笑着应了。又转了会儿,解答了一些问题,见时辰也差不多了,再加上前头夫人们已去了喜来登饭庄,便领着一众正值青春烂漫之年的秀和少奶奶们上了她早前雇来的马车上,浩浩荡荡去了饭庄里。
因有武三娘和陆四娘帮忙招呼,倒也顺利。
到了饭庄,夫人们见各家的女儿媳妇也安然到了,且整个宴度准备的井然有序,虽人数众多,却丝毫不乱,嘴上不说,也是暗自点头。
武家的三娘就不说了,这曾家的小八娘,小小年纪,不仅开了城中如今生意最好的饭庄,且还开了间让人耳目一新,不得不赞叹的木器行,别看笑嘻嘻的无害的样子,看不出丝毫厉害之处,可也真不能小瞧了。
连带着,对朱氏这位当母亲的,都刮目相看起来。
要知道,能教养出这样的女儿来,那当娘的,又岂是简单的?
朱氏一辈子受到的侧目和欣赏,都没有这一天的多,好在她人虽温善,到底也是大家之女,曾老爷也是当过官的,她左右也做了几年官夫人,这么个诚,又有武夫人那样的人精和陆翰林夫人在旁帮衬着,自是应付自如。
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席间八娘和武三娘这两个木器铺的当家的,又每桌子一一敬酒,说是敬酒,也不过是浅尝则止,因是两个丫头,自没有谁真叫她们喝的,不过是混个脸熟而已。且家什之类,都是各家早早晚晚需要的,又想与她们打好关系,就是那不在意钱的,还想到时候订家什时,她们能尽心些呢,再加上喜来登的饭菜自是没话说,这一桌,又添了几个新菜式,因此自是宾主径。
等人都散了,八娘这一回不仅成功在这南丰城里打出了木器铺的名声,还利用这宴席的机会,又推出了几道喜来登的新菜式,也算是一举两得了。自然是满面喜气。
等夫人都带着各家的秀走了,八娘才想起来柳如水未见走,就问了阿蓝:“柳姑娘在哪间里?我去拜谢一翻。”
阿蓝道:“柳姑娘同她几个姐妹才开席不久就走了。”
八娘懊恼,人家帮了她这么大个忙,却是连一声谢谢都没说过。
旋又一想,只怕她这个陆十七未婚妻的身份,柳姑娘其实内心里未必是真愿意看到她的,叹息一声,也就罢了。只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正发着呆,就见陆十七晃了出来,大热的天,也是一身红装,大概是喝了点酒,脸上有些微红,越发衬得他眉眼飞扬。
因好久没见了,八娘看到他,也很高兴,便笑道:“十七哥,你回来,怎么也不着人说一声呢?”
因堂中有客人,陆十七倒也没有动手动脚的扯她辫子,反一本正经道:“李雍找我商量些事儿,我便回来了,不过过几天还要回乡下。”
“你倒是把乡下当了家了,这会儿又不是播收的季节,按说田庄里应该没什么事吧?”
陆十七笑道:“非得播收时才有事?要说起来,这会儿事情才最多呢,这个季节,正是水稻抽穗在即,最重要的时候,因天气热,最容易生虫害或是病变,一个不小心,整个一季可都毁了,哪里能不时时盯着?”
因他田庄上增产的事情,再加上大面积双季试种,便是县令大人也极为重视,别说县令大人了,连知军大人听说了这事儿,都亲自给他写信询问过,陆翰林因着这个,现在也极少再限制他的自由了,有这几位在上头盯着,陆十七想不认真些都不成。所以这一年,陆十七是居田庄上的时间多,城里的时间少,八娘见他一次,倒不容易。
不过就算陆十七不在乡下,她和陆十七想如从前一样厮混,也不行了。
虽说是定了亲的,可到底两人年纪也一天一天大了。总要注意些言行。
不管怎样,八娘看到陆十七,还是很高兴。
又想起来柳如水,便悄声道:“今日柳如水也去铺子里给我们捧场了,刚还来了饭庄里,不知你见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