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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娘丢开了心中的顾虑,便让八娘带她一道去乔家看看那些奁盒。八娘自然是爽快的应了。
两个从后院出了门,武三娘叫陆娘子取了二十贯的交子来,装进荷包里收好,便与五郎和八娘一道出了门。
因武三娘来铺子时,是乘了马车来的,便邀请五郎一道上车,五郎想着到底男女有别,且对方又是年轻娘子,自不好唐突了,便道:“武秀只管与八妹妹去就是了,八妹妹跟着你去,我也放心,等完了事,还请秀帮着把八妹妹送回家。”
听了这话,武三娘心里说不上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还是隐隐的失望,又想着自己怎可对着个年轻男子,便这般浮澡起来,暗自骂了自己一回,垂着眼睑,对着五郎点了点头:“曾公子请放心,奴家一定会把令妹安全送回府上的。”
听这两人公子来秀去的,八娘扑哧笑出了声,见自家五哥红着脸瞪了她一眼,这才敛了笑,随着武三娘上了马车,又撩了帘子对五郎道:“五哥哥,你回去时,顺道去趟五里香点心铺,给我买些梨香酥回去。”
五郎“哎”了一声,这才转身去了。
八娘在车里坐下,却见武三娘在那里发着呆,一双原本神采奕奕的杏眼,似是被蒙上了一屋雾气般晦涩。
“武姐姐?”
武三娘回过神来,从窗外收回目光,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强打起精神笑道:“你喜欢吃五里香的点心?你是不知道,五里香是我个堂姐夫家开的,早知道你喜欢,我该送些于你的。”
“偶一吃着很香,若是天天吃,也就腻了。倒是我娘和嫂子喜欢,可平日她们哪里舍得买?难得快过节了,也叫她们尽情尝尝。”
“你这丫头,倒是个孝顺的,只不知以后什么样的男子,才有幸能娶了你家去呢。我若是有个兄弟,想天法子,也要讨了你家去做弟媳去。”
武三娘玩笑道。
八娘便嗔了她一眼:“我当不成你弟媳,你做我嫂嫂也不错,总之都算是一家人呢。”说完,才想起武三娘才定了亲的,忙笑着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武姐姐勿怪,我胡言乱语惯了的。”
她的话倒是叫武三娘一怔,复又暗笑起自己贪心,自己家哪里配得上曾家了?
且曾五郎如此钟灵神秀的少年,日后不知有多少美丽优秀且家世又好的女子等着呢,岂是她武三娘能配得上的?
又想起自己那未婚的夫婿来,其实他也是不错的人,论相貌,并不比曾家五郎差,且也是个精明的,日后不怕过不好日子,也就敛了心思,与八娘说话:“你这丫头真正不饶人的。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又笑道,“你上回送我的家什图样儿,我家也请了木匠做了,那图样木匠师傅看了,赞叹的不得了,还问我从哪里得来的,说是若能做出来,不说全大宋,至少在我们建昌军和临川等几州,是独一份儿的,你说你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聪慧的叫人生嫉呢?不过你放心,那图样儿是不外传了,请匠人来打制时就已订好,不可照着做了去生财。”
“那也没什么,我不过是闲着无事乱想的罢了。”八娘不愿多说,别过话题,问道,“这些日子铺子里生意可好?上回一次拿了姐姐一千贯,我忐忑了好久,生怕害得姐姐亏了银钱。”
“生意最近倒是越来越好了,且在南城县也开了家铺子,临川那边增了一家铺子,前些天我就是忙着铺子的事情,才未去寻你的,且因新开了两三家铺子,匠人不够,又招了几名师傅,原先铺子里的师傅,就单只做你画的式样了。对了,你最近若是得空,再想些样式来,我估计到了年底,无论如何也得再问你要些。”
说到这里,武三娘一顿,想起这些日子心中的思量,试探道:“其实你单卖我图样儿,于你而言,着实是亏了,八娘你就没想过自己也开个首饰铺子?”
八娘见她话中有话,笑道:“没想过,卖你图样儿多省事?姐姐大方,给我的又不少。我何必找那苦吃?再说我其实也不喜欢这个,我倒是真想开个木器铺子,制家具呢,我更喜欢各种各样的家什,可我也没有成本,且开个木器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等我以后有成本,也有了可用的人,说不定真能开个木器行,到时候武姐姐得照顾我生意。”
武三娘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想着开什么木器行,倒是奇怪:“你怎么会想到那木器铺?那木才原料,还有木匠师傅什么的,都不易寻的,”又想起自己的打算,便劝道,“你不如与我合开金银器铺,你放心,不叫你为难,也不麻烦你,你只管每个月给我提供四五张图样算入股就成,每一季,都给你算分红,岂不比你只拿图样的钱合算?”
八娘如今虽然图样儿都卖给她了,可武家生意越来越好,有心人总能知道她家那些首饰的图样儿是曾家八娘提供的,她是生意人,曾八娘骨子里其实也是个生意人,倘若有别家出更高的价,曾八娘未必不会与别人合作,若真到了那一步,对自己家的影响甚大。
她喜欢凡事想在前头,与其以后面临那样的风险,倒不如现在就把曾八娘同自己捆绑在一起,以自己家现在的生意势头,让她坐收红利,条件是她以后的图样儿只能供给泰瑞祥,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现在的八娘,都是好事儿。
八娘听了这话,已知武三娘的心思,不过她意不在此,可这会儿空口无凭,说什么武三娘也未必就真的的信了,就是自己,若没有白纸黑字的契约,难道就能保证言出必行?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料定。
想了想,才道:“武姐姐的提议倒是不错,不过如此就是我占了姐姐天大的便宜了,且上回那一千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欠了姐姐一份人情的,你们泰瑞祥的生意,就算没有我那些图样儿,也一直都做的极好,我不过是为姐姐做了些锦上添花的事情罢了。不过姐姐说的我也心动,你看不如这样好不好?你若是再新开个铺子,就算我三成股,我也不给你投钱了,只每月供你四张图样儿,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了。就是那四张图样,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让姐姐满意,但我曾八娘只除了供给泰瑞祥,以后绝不供给其它家图样,不过除了那三成的红利,这图样儿,我也照每张十贯给你,咱们白纸黑字的写下来,武姐姐看可行?”
武三娘听自然大喜:“成,回头我就拟个契书,咱们写下来,也不谈别的,别的地方的你也瞧不着,就南丰这间铺子可成?这铺子原一年也有头两千贯的利,且如今生意越发好了,是别地儿新开的铺子比不了的,你既这般大方待我,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你也别与我推辞,就这么定了。”
八娘也没想到南丰这间泰瑞祥一年有几千贯的利润,这么说来,只要泰瑞祥不倒,那么她一年便有头五百贯的图样钱,并至少七八百贯的红利钱?这加起来,便是足一千多贯了?
想起自己当初拿着一个金簪并几张图样空手套手狼时家中的窘境,一时也是感概万分。
认真想想,这美丽又能干的武三娘,实在是自己的福星了。
不过新开的铺子给她三成红利也则罢了,南丰城这间老字号,她若拿之钱,则无论如何也是不该的,八娘就笑道:“给我三成利我自是欢喜,不过南丰城这间,我却无论如何不能拿的,那是武老爷一辈子的心血,我敢可坐收鱼利?不如等下一间新铺子,武姐姐再给我分三成红利好了。”
武三娘一想,也明白曾八娘这是不愿意就沾了自己的利,又想叫她放心的原故,聪明之间无需多说,这人情她记在心里就是,再纠缠这个问题,也没意思,因此笑着应了。
八娘又一想两人认识这么久,还不知武三娘的闺名,便笑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武姐姐的名讳呢,我名云善,小字微言,姐姐呢?”
能把自己的小字告诉别人,可见是对她极信任的。武三娘念道:“云善,字微言,真正好名好字,不亏是书香世家,我的名字却是平常,名芷溪,小字重露。”
芷溪,重露,这般一念,都觉得口齿重香。八娘自然也是夸了一翻武三娘的名字俱好。
因互通了名字,两人又亲近了几分,不时就到了城东乔家祖孙寄居的小院落的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