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实习生的傲气

2015年1月1日，新年的第一天，大苹果城充斥着欢声笑语，纽约冬日的严寒很好的储存了积雪，中央公园银装素裹，晶莹剔透的冰柱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光芒，小孩子们在大人的带领下冲进公园堆雪人、滑滑冰玩的不亦乐乎。

而杨橙就没那么好运了，从温柔乡里爬起来赶到公司。

新年伊始，四维空间的办公层完全没有节假日的空荡氛围，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毕竟接下来几个月，四维空间有两个大行动等着这些员工执行，所有人的休假全部取消，可没有人有任何怨言，因为事后的回报是高昂的、是丰厚的，等拿到了奖金再出去度假，岂不是更加美好？

当杨橙赶到办公室的时候，也是一片人头攒动，以艾伦为首的几个投资小组加上瑞兹可汗早早的聚集在这里，展开激烈的讨论，可怜的素素手忙脚乱的忙着准备咖啡零食，脚不沾地的来回奔走，连杨橙进来都没发现。

“都聚到我办公室干什么？一个个都闲大发了？”杨橙见进来半天也没人理自己，嗡嗡的讨论声，吵得他头疼，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对着自己的得力干将们吼道。

场面顿时安静，就像是被突然拔了电源的电视，霎时间落针可闻。

“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怎么？该做的布局都做完了？现在没事干了？要不要我再给你们发个帐篷，你们就当在我办公室郊游了？”杨橙毫不留情的吐槽着，连带瑞兹可汗这个ceo也放过。

见这帮精英分子低着脑袋不说话，杨橙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该说的时候不说，没办法，只能把矛头指向瑞兹可汗，谁让他是负责人呢，“瑞兹，你说，干什么一大早这么多人聚在我办公室，都快把天棚掀翻了。”

瑞兹尴尬的推了推眼镜，跟艾伦对视了一眼，清了清嗓子解释道，“boss是这样，按照我们的计划，成立基金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目前加上伊万chuan~普女士、乔治娜女士、还有新时代传媒的资金，我们已经募集到12亿8千万美元，但现在各个投资小组都有行动在运作，就准备从各组抽出一位组成临时操盘团队，可大家的积极性很高，都觉得自己可以把两个行动同时完成好，各个小组都想接下这个任务。”

杨橙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一个个过来抢任务的，任务就代表着钱啊，怪不得一个个这么积极，跟赶着投胎似的。

阴着一张脸，等着死胖子问道，“艾伦，你怎么回事？生物制药企业的股票不够你玩的？跟着一块上来捣乱。”

艾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找了女朋友，春风得意的原因，脸上的肥肉见长，都快赶上加菲猫了，眯着眼睛委屈的说道，“这帮小崽子不听话，觉得自己能力强，同时操作两个项目不成问题，再说他们积极性这么高，我也不好意思打击不是？”

话音刚落，艾伦身后站出来一位明显稚嫩的面孔，棕色的头发加上一张童颜，配上圆框眼镜，看上去跟哈利波特似的，但一身第五大道高定西装，证明了他可不是普通的书呆子。

“boss，我觉得你应该给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一组，从四维空间成立以来，我们一组是成绩最为出色的小组，也是最有能力同时操作两个项目的小组。”

年轻人站出来的一番话，瞬间激起其他小组成员的怒目，显然是激起了群愤。

至于他同小组的成员纷纷捂着脸不忍直视，看来这个二愣子犯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杨橙饶有趣味的绕过办公桌，来到年轻的二愣子面前，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是一组的小组长？”

艾伦有些着急的要替年轻人说话，被杨橙一个眼神制止住。

二愣子心大的很，压根没意识到身边气氛的异样，这么明显的低气压都感觉不到，直愣愣的答道，“虽然我觉得自己的能力担任小组长没问题，但我只是个实习生，不过，我相信我早晚会坐到一组组长的位置，甚至顶替艾伦先生成为四维空间的投资总监。”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上表情可谓是五味杂陈，有耻笑的、有不屑的、有愤怒的、有淡漠无语的，就是没有一个人是觉得理所应当的。

杨橙稍一打量，就判断出这个年轻人在公司里的人缘并不好，但这反而勾起了杨橙的兴趣，一般这种人不是白痴就是天才，很显然白痴是进不了四维空间的，而且从刚才艾伦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的行为来看，这个二愣子是个天才无疑，他最喜欢天才了，尤其是情商低的天才，这都是能为他所用的赚钱机器。

“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耶鲁？”杨橙带着巨大的好奇心继续追问道，耶鲁向来以出天才疯子为名。

二愣子脖子一梗，骄傲的说道，“我毕业于斯坦福，后来在沃顿商学院进修，取得了mba文凭，目前一边实习一边攻读金融博士学位。”

然而，二愣子臆想当中的表扬并没有出现，而是看到了杨橙故作不屑的问着他旁边的同事。

“你们都是哪个学校的？”

“boss，我是哈佛商学院的。”

“boss，我是哥大的。”

“boss，我也是沃顿的，但我不认识这个傻子。”

“boss，我来自耶鲁。”

一连串的名校爆出来，再傻也明白杨橙的意思了，二愣子引以为豪的学历，在四维空间真的不算什么，因为大家都是天之骄子。

“你叫什么名字？”杨橙扭回头，没有继续言语打击，接着问道。

垂头丧气有些傻眼的二愣子，本能的答道，“波利，波利斯博瓦普。”

杨橙亲切的拍了拍波利的肩膀，“ok，波利，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我该把两个任务都交给你们一组？”

波利虽然有些气弱，但还是强撑着挺起胸板，自豪的说道，“上个月，在阿马特铁路公司那单操作中，我坚持晚一天平仓，事实上也证明了我的想法，为此多赚了。。。”

波利没说完，杨橙就接话道，“我知道那单操作，原来是你负责执行的？你想说什么？你想表扬自己为公司多赚了1800万美元？可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这不到1个点的利润，公司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算过爆仓的几率跟你赚钱的几率分别是多少吗？”

波利很不服气，或者觉得杨橙当着全体投资组同事的面批评他，让他面子上挂不住，努力的辩解道，“风险与利益永远是成正比的，如果公司连这点冒险的精神都没有，那我也没必要留在四维空间了。”

杨橙气笑，“你这是在威胁我？这次在阿马特铁路公司幕后坐庄的正是其董事会的成员，类似这样放出利空消息，吸引散户抛售做空，伺机抄底回笼股权的手法已经不是阿马特铁路第一次玩了，你平仓的那个点位时机，恰好赶上了证监会的关注，让幕后庄家没敢有所动作，你才得以占到便宜，不然我们就爆仓了。

你为了仅有1800万美元的利润，拿3亿美元本金做赌注，这种无脑的操作手段是斯坦福教你的？还是沃顿商学院教你的？又或者你觉得你的狗屎运能一直持续下去？”

艾伦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出来为波利说话，“jason，实习生没经验，这次之所以没按照计划平仓也是经过我的同意之后才执行的，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扣他1个月的奖金当作处罚就好。”

波利被杨橙一番打击，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

当然，杨橙也不是真的要拿波利开刀，从艾伦的表现来看，这个波利绝对是值得培养的操盘手，若是培养得当，以后未尝不能接艾伦的班，对于天才，他的容忍度还是非常高的，但众所皆知，培养天才跟熬鹰一样，想要彻底驯服，必须要将其一身傲气彻底击溃，才能老老实实的按照自己的话行事。

而且，这次行动事关重大，除了恪守规矩严格按计划行事，关键时候也需要天才的灵光一闪，因此，杨橙不介意浪费些时间，好好打磨打磨这只雏鹰，等他能够展翅高飞的那一天，就是杨橙获取回报的时候。

“扣三个月奖金，但这次的行动可以交给一组来执行，不过生物制药的事情放一放，艾伦你协调好，这次对瑞郎汇率动手我们绝不容许有任何失误，这不仅仅涉及到公司的名誉，还有你们自身的利益，我会拿出全部收益的2%用作奖励，表现最突出的我会另行嘉奖，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大老板拍了板，下边人再不情愿也不敢再在老板的地盘逗留，再说杨橙给了他们足够的刺激和动力，多耽误一秒就是钱，他们可不会跟自己的钱包过不去，那可是纯收益的2%，整个投资部门一共才多少人？哪怕平均分也是个天文数字。

波利也被同组成员拉了出去，至于这次打击会不会对他造成终生影响，就不是杨橙能够左右的了，话又说回来，这点打击都扛不住，也就妄为天才，也就更没有被杨橙重点照顾的必要了。

留下了艾伦和瑞兹，杨橙叉着腰问道，“准备的如何？你们有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