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闻言,双手不自觉的收拢握成拳头,浓烈的恨意上泛,云倾恨声说道:“当时皇上在这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现在说出来,一切都晚了,魏御医被你们害得断子绝孙,魏御医何其无辜,你们竟这样害他,来人,将这两个男童就地杖毙,谁要是心软了,本宫就让谁来陪葬!”
蔷薇闻言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不要啊,奴婢都招了,放了奴婢的家人……放了他们……”
云倾死死的握着拳头,对下面吩咐道:“你们都给本宫看清楚了,背叛本宫,不仅你们自己的命保不住,本宫还要你们的亲族来陪葬!动手!”
蕊儿和于墨不敢怠慢,所有的内侍全部出动,将两个小男孩推到在地,杖刑就位完毕,并迅速执行。qiuyelou
顿时,宝宸殿内哭声一片,蔷薇大哭的爬向两个孩子,然而,她的腿已经被打废,根本爬不动多少,只是凄厉的嘶吼着,众宫人凝神屏息的望着眼前这一幕,谁也不敢求情,更不敢伸手去拦,连大气都不敢喘!
蔷薇拼命的往孩子的方向爬,终于爬到了孩子身边,想要保护两个孩子,伸手来拦,于墨见状,停下杖刑,望向云倾,问道:“娘娘,这……”
云倾冷冷下令:“一块杖毙!”
于墨得令又接着打。
鬼哭狼嚎仍是不绝于耳,可是此刻的云倾却再也没有一丝悲悯,后宫算计已经让她的心变得无比的坚硬,甚至刀枪不入,面对敌人,云倾再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与怜悯。qiuyelou
很快,他们姐弟三人就被集体杖毙,然后被凄惨的拖出未央宫,扔往乱葬岗。
是夜,夜沉如水。
冰凉的大殿中,云倾独自一人坐在最上首,宫人全都不敢待在正殿伺候,全部都退下了,大殿幽静的只听得见铜壶滴漏那万年不变的整齐而单调的音质和云倾的呼吸声。
夜近戌时,屋檐外却并没有传来寒鸦沙哑的嘶鸣。
云倾凝神望着殿外,一动不动,在这死寂一般的大殿中,凝视着夜空,夜空黑的空洞,看的久,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不知这样静默的坐了多久,蕊儿才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见殿中一个人也没有,她走进云倾,低低的唤道:“娘娘,奴婢都查清了……”
云倾似乎很是满意,终于启唇道:“说!”
蕊儿又朝着云倾走了两步,低低的禀报道:“贞柔宫中照顾四皇子的奶娘一共有两个,四皇子天生体弱,一直在由神医配药医治,奶娘轮流喝下神医配置的药,再过奶喂给四皇子,以此来医治四皇子!”
云倾闻言,冷冷翘起唇角:“蕊儿,你真不愧是本宫最得力的助手,这么快就都查清楚了!那两个奶娘是什么来历,你可一并查清了?”
蕊儿接着禀报道:“其中一个姓李的奶娘出自夏府,是颐贵嫔娘家的自己人,应该很忠心,另外一个姓赵的奶娘是这个姓李的奶娘介绍过来的,据说家底寒凉,生活很是拮据,但是和李奶娘很要好!”
云倾细想了一小会儿,说道:“这个赵奶娘家中还有什么人?”
“据奴婢所知,她家中有个病重的丈夫,无法自食其力,大女儿五岁了,小儿子才刚刚出生!”
家境寒凉又有病重的丈夫,看来银子应该是头等大事,怪不得要到宫里来当奶娘,云倾冷笑:“你想个法子,将这个赵奶娘悄悄的请到未央宫来,记得,要避人耳目!”
“是!奴婢遵命!”
未央宫的日子仿佛又变得死水一般,云倾知道,曦泽负气离去,这段时日是不会再来未央宫的,刚好,自己也不想见到他,彼此眼不见为净。
曦泽确实是没有空来未央宫,四皇子的病没有丝毫起色,他忧心小皇子,这段时日去的最多的就是贞柔宫。
祈夜专门照看四皇子,已经被曦泽请进揽月楼住下。
只是,即便是如此,四皇子的病仍然没有丝毫转好的迹象。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大兴五年的新年因为四皇子体弱,过的冷冷清清。
蕊儿将剪好的窗花贴到窗子上,云倾斜倚在长榻上,望着窗外的雪景,一动不动。
蕊儿有些不忍,见宫人们此刻都不在殿中,走进云倾,低低的劝道:“娘娘,外面的梅花都开了,红梅很是美艳,要不奴婢扶您到外面去看看吧!”
云倾懒得动弹,淡淡道:“不必了,你让浅紫去摘些梅花回来,插在花瓶中就可以了!”
蕊儿微微蹙眉:“娘娘,您这样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去可不行,应该多走动!皇上……皇上都已经许久没有来咱们未央宫了,您怎么也不着急?”
不提曦泽还好,一提曦泽,云倾的面色更加冷淡:“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本宫从来不管!”
蕊儿叹了口气,劝道:“夫妻哪有隔夜仇,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娘娘的气也该消了,不要再放在心上,白白便宜了那些狐媚子!”
云倾冷笑:“能争到恩宠是她的本事,她现在就是再狐媚,有一个病儿子,她也张狂不起来!”
蕊儿道:“四皇子的病仿佛越来越重了,神医都快奈何不了了,恐怕是活不到周岁了!”
云倾闻言,唇畔现出美丽的弧度:“这就是命,就像到了冬天,万物凋零,一定会下雪一样,谁也拦不住!她现在不过是靠着博取同情获得君恩,你且看着吧,这君恩能有多长久!”
蕊儿当然不会担心四皇子,只道:“四皇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听说,颐贵嫔每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四皇子,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常常连膳食都不用,人已经虚脱了不少,娘娘说的是,皇上也不过是怜惜她罢了!”
云倾合眸,像是毫不在意,长长叹出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你现在就去叫浅紫摘些梅花回来,本宫现在烦躁,不想听这些!”
蕊儿闻言不敢再说,恭敬的答道:“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就几步走出了内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