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恪有些下不去手。
周康在后面看得也有些心酸。活着都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蒙恪不会下杀手,但若是纠缠不放也不会心慈手软。毕竟,有些东西要重要的多,比如他背后那个人。
最终,那只母花豹还是死在了蒙恪手中,在它一次次试图绕过蒙将军攻击周康的时候,被一剑砍掉了脑袋。
蒙恪擦了擦剑,沉默着背起周康,再也没看那只母花豹一眼,离开了。周康也沉默了。母花豹死在外面,正在等着母亲回家投喂的小花豹们呢?
这些问题不能想,除了徒增难过,没有任何意义。在这里他不是未来社会里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灵长类,他只是一个比所有肉食动物都要弱上几个等级的弱鸡男,如果不是幸运跟死了蒙小将军,他的命运不会比那些苦苦挣扎挨日子的生灵们好上多少。现在的他,没有同情其他生物的资格,更没有那个能力。
抱着蒙恪的脖子,周康越发沉默了。
蒙恪把人看得更紧了。
当晚休息的时候,蒙恪抱了周康在怀里,一下一下给人拍背。
周康很想说,将军,哥没那么脆弱,末世三年悲剧见多了,当时难受一会儿转个身离了眼睛也就好了,您不用这样体贴的,真的。还有,给人拍背不要用这么大力气,会内伤的!
为防被蒙将军拍出内伤,周康只好整个都贴在了蒙恪身上。要知道,蒙恪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小四角的,于是,被扒了背心的周康就直接和人肌肤相亲了。
蒙恪一边拍一边摸,摸了几把有点不满意了。他还记得第一天见到这人时摸过,皮肤水嫩水嫩的,摸起来滑不留手,现在摸着似乎粗糙了些,手感差了许多。
于是,蒙将军马上就把人拉起来洗了个澡,拿强生婴儿牛奶香皂足足给人搓了三遍。
周康被搓得嗷嗷叫,对蒙将军洗土豆一样的洗澡方式彻底绝望了。
还有将军,小弟弟不用洗那么仔细吧!还有还有,您那制定作战计划一样认真严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您手上那个只是哥娇弱的小弟弟,不是您一心追杀的匈奴王子好不好?
麻蛋!
周康双手捂着小弟弟,却被人牢牢按着肩膀躲都不能躲,早就两行泪了。将军越来越直接越来越霸道越来越流氓了,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被人给做掉的!
被人洗洗干净重新扔回垫子上躺好,周康听着从不远处传来的压抑的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的喘息声,默默捂住了耳朵。将军,您就自己解决下吧,哥什么都没听到!
良久,喘息声停止了,又响起了哗哗的水声,紧接着,一个微凉的身体贴了上来,周康就又躺回了老地方——蒙小将军的臂弯。
听到蒙将军的呼噜声在背后响起,周康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唉,又平平安安挺过了一天,撒花!
赶路,休息,打猎。
就这样一天一天挨下来,有惊无险过了第二条河的时候,周康心都揪起来了。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过了河被狮群偷袭的事,蒙恪可是一口气杀了好几头狮子的。而且这片土地相对贫瘠,旱季过了这么久,那群饿疯的狮子应该更加凶残了吧,只是不知道狮群报复心重不重呢!
周康不认识路,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有记忆的,比如当初遇见那头被蒙恪吓破了胆的花豹的小峡谷。这个地方果真不错,山溪虽然细小,却始终没有断流,植被也比其他地方好多了。
有草的地方必然有肉。打量着四周环境,周康就又产生了撺掇蒙恪揍翻花豹抢占地盘的念头。
唉,要是蒙将军会盖房子的话就好了!可惜实在缺少劳动工具,这里的岩山又没有足够大的山洞。
蒙恪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把周康放下,离开了不大一会儿就提着一头羚羊回来了,腰里还拴着四五只兔子。
看来这里的日子真的挺好过的,羚羊和兔子都比前些日子猎到的那些肥了许多。
吃饱喝足,蒙恪开始捡柴做暂时休整的准备。这里猎物还算充足,他想停留一两天多存一些肉再回去。这里距离岩洞已经不远了,顶多半个来月的路程,那边的猎物比这里要难寻的多。而且离家几个月,说不定领地也已经被占了,回去以后或许还要打过一场,现在多些准备总是好的。
蒙将军想停下,周康自然没意见。
蒙恪把暂住地选在了山溪下游小水潭附近。
周康弄了一道直径十米的藤墙,又在正中央催生了一棵树。那棵树周康和蒙恪都不认识,是这里原本就有的土著品种,枝叶还算茂密,被木系异能催生以后长势越发喜人,高高壮壮,青绿青绿的。
周康在树荫下铺了垫子,搭了锅灶,兔子肉和羊肉也腌了起来。蒙恪在藤墙外面把刚刚猎回来分割好的猪肉一片片晒了起来。
上空有秃鹫盘旋着试图降落。蒙恪一箭一个连续三箭之后那群秃鹫再不敢靠近了,却也不肯离开,直到蒙恪把那头野猪的下脚料远远扔掉之后才跟过去离了这里。
很久没吃过猪肉了!周康催种了一片铁线藤把晒起来的猪肉护住,又点了一把祛蚊蝇的干草,然后吞着口水炖了一锅大骨头,拿土豆炖的,那将是蒙恪未来两顿的吃食。至于他自己,剁了几块小排骨,炖了冬瓜排骨汤,撒上一把小葱,喝的浑身直冒汗。
一直没见到领地的主人,不知道是躲开了还是被/干掉了。周康对那头漂亮的花豹印象深刻,倒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那金灿灿的皮毛。话说蒙小将军身上的豹皮裙已经显旧了,上次被鬣狗袭击的时候还被抓破了几处,或许蒙将军想换条新的豹皮裙也说不定呢!
领地主人既然没有出现,蒙恪和周康也不再客气,足足在这里停留了三天,直到把戒指里余下的空间塞得满满的才起身上路。
出了略微凉爽的小峡谷,周康又被蒙恪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