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柠被拦住时吓了一跳,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松了口气。
随后,心头又有些火起,都是这个人,才让她偷偷摸摸地出来买这个东西。
她稳了稳心神,悄悄地站在碧枝前面,挡住她手中的药包。
“王爷怎么在这里?”
萧寒舟掀着车帘,“本王想来就来。莫非不能来吗?”
没想到他竟然反客为主,将问题抛回给顾柠。
顾柠被噎住。想说都这个时辰了,他难道不用进宫去见皇后吗?
可又怕再次被噎住。
虽说天色不早了,可陆陆续续还有车程慢些的贵家子路过,她不好在街上和他过多接触,只能是忍气上了马车。
幸好碧枝提着药包去了后头的马车。
她一进马车,还没坐稳,萧寒舟就问她:“你去医馆做什么?哪里不舒服?”
他还好意思问她哪里不舒服?顾柠垂眼:“哪里都不舒服。”
萧寒舟听出她语气里的恼怒,好像明白过来。
“你来买避子药?”
见他猜到,顾柠也不遮掩:“是。”
萧寒舟一刹间眼神都变了,他微微眯眼,嗤笑道:“你还怕本王不给你药不成?”
他身手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躲。
顾柠脸颊被迫抬起,坚定地:“我怕。”
原本就是他答应好的却没有及时送过来,她才迫不得已去医馆里抓药。
这样斩钉截铁的样子,实在扎眼极了。
他突然伸手,将顾柠拉倒自己怀里,她稍稍抗拒,他的手指就危险地收紧。
“不许喝。”
若是药包在这,以他这样强硬的态度,想必已经被他扔了出去。
顾柠觉着冤枉死了,自己不给,还不准她自己去抓药喝,太过霸道恶劣了。
总不能等出事再来后悔吧。
简直不可理喻。
她抿抿唇,说道:“王爷这个威风摆得可真够好的。故意找我的茬来了?”
“明明该是你做的事,你还责怪我?”
“胆子不小,你还敢挑衅本王?”
“实话而已。你找事,还不准旁人反驳吗?”
萧寒舟眉头压低,伸出无法排解的郁躁,他扣住顾柠的下巴,慢慢点头:“行。那本王就让你知道反驳的代价。”
他本只想吓唬她一下,但等碰触到那软玉淡樱,却久久没放开。
手臂不断收紧,用力掠夺她唇中的水泽。
顾柠被迫张着唇,眼看他的手逐渐往下游走,渐渐失控的态势,顿时咬了萧寒舟的唇一下。
吻吻吻,他是舌头痒还是怎么?
真好生无耻!
顾柠不想让他得逞,讽道:“王爷谋尽人心,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萧寒舟摁了摁太阳穴,压下火气,沉声吩咐车夫:“掉头。去别院。”
“你做什么?”
现在天色已晚,他还去什么别院。
顾柠心口一紧。
“本王的下半身管不住了。需要你管一管。”
萧寒舟声音低沉又从容。
“我不去。”
顾柠只想跳车。
萧寒舟却纹丝不动,一句话就让她动也动不得。
“你走。你祖父和兄长的命还要不要?”
他的语调一如平常,却如尖刀插在她的心上。
她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把最恶毒的话说出来。可她不说话,萧寒舟那漆黑如深渊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怎么也不挪开。
她只能攥着手心,讷讷道:“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我祖父和兄长是无辜的,你不能随意的拿他们做筏子。”
萧寒舟挑眉,像是被她的话勾起兴趣,但不妨碍他漠然地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回事。本王可是帮了你一次又一次。”
“王爷。我今日真的不舒服,王爷容我适应适应,榨油也要分几次啊……”
她头低垂着,低声细语的,仿佛再说下去眼泪就要掉下来。
萧寒舟摩挲着扳指,想起昨夜她细细绵绵的哭声。
昨日开始是想惩罚她两次食言,的确弄的狠了。今晚继续,她只会哭得更厉害。
“哼……本王可记在账上。”盯了她半晌,曲指在车厢上敲了敲,“去靖安侯府。”
顾柠不过是试探了一番,硬的不行,那就示弱,没想到萧寒舟这么容易放过她了。
她想了想,把柄在人手里,又试探着:“若是王爷真的生气,我忍一忍也可以。只是避子药得加重药量……”
话一出口,夹带着委屈,让人心生怜惜。
萧寒舟目光沉沉,转着扳指的手慢慢收紧,忽地低沉笑了一声:“行了。你不用吃避子药。”
因为萧寒舟要送她回府,这会心情正好的顾柠,听到这话立即脸色僵硬,勉强压住情绪后:“王爷这是为何?
按照他这几次折腾的时辰还有回数,不吃避子药,弄出人命来怎么办?
顾柠紧张地看着萧寒舟,后颈上全是汗。
萧寒舟深望她一眼,懒洋洋地:“反正不会让你有孕就是。本王可不是有些人,食言而肥。”
顾柠紧紧抿着唇,只能惊异地瞪着他。
不用她吃避子药,却又勇猛,难不成他在军营里伤到了,不会有子嗣?
“眼睛瞪得那么大,是看不够本王吗?要不别回去了?”
顾柠猛地回神,后退了半个身子。不用她吃避子药总是好的。虽说她往后并不准备再嫁,可身子骨能好些,也能多活些年头,多看些大周的山河大川。
很快,靖安侯府到了,顾柠并不敢让萧寒舟的马车停在府门口,只让他在路口将自己放下,带着碧枝回了府。
还没等她到自己的院子,半路上,就被人粗鲁的拽住,然后狠狠地被甩了一巴掌。
“顾柠。你是姐姐。明明出发前让你照顾阿云,结果你都做了什么?你的教养都去了狗肚子里吗?”
杨书意狠狠地瞪着她,身后是一脸得意的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