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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一遭,我回到邵阳的时候,孙谏之还没有出院,我不在这几天,斐然和小柔儿一直守在这里。
听斐然说这几天孙谏之倒是挺老实的,也没给她找什么麻烦。
其实孙谏之的伤已经不需要时刻盯着了,斐然守在这里自然也是因为我的吩咐,盯着孙谏之怕他在医院里胡来。
见她俩一副困倦的样子,我回来了,便让斐然去找个旅馆,和小柔儿好好休息一下。
其实这几天一直在赶路,我也没睡好,见斐然和小柔儿走了,关上病房的门,我见孙谏之在睡觉,便也躺在一旁的空床上补了一下觉。
当时天刚黑,我这一觉竟睡到了后半夜,口渴起来喝水,睁眼一看,对面病床上的孙谏之不见了。
病床上的被子掉在了地上,打点滴的输液管子也被扯下来扔在了一边,就连这病房的门都没关,显然孙谏之走的很匆忙。
看输液管子里流出的药水,他出去应该没多长时间。
我立刻穿上鞋追了出去。
后半夜的医院很安静,病房几乎都熄了灯,只有走廊还亮着灯,我顺着走廊一路出去,直奔护士的值班室。
值班室的灯亮着,可门却被反锁了,我拧了一下门把手没拧开,便直接一脚踹在了门板上。
这门咣的一声就被我踹开了。
孙谏之就站在值班室的办公桌前,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护士被他打晕压在了办公桌上,而此时孙谏之正手忙脚乱的扯那小护士的衣服。
我冲过去抓住孙谏之的肩膀,就将人拽了过来。
孙谏之回过头,看向我的双眼却是有些发红,他哭了……
见孙谏之这副样子,我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皱紧了眉头,还是将他拽出了那小护士的值班室,将人拖向病房。
一路上孙谏之都在挣扎,他像是疯了一样,想挣脱我的钳制,可还是被我拖回了病房。
反锁了房门,粗暴的将孙谏之扔到了病床上,我呵斥他说,“你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找女人去红灯区,几百块钱随便你玩儿,祸害这种女孩子,你良心上过得去?”
孙谏之却没有回答我,他趴在床上,身体绷紧的有些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孙谏之棱角分明的脸滑下来,伴随着他的颤抖,抖落在了病床上。qiuyelou
见他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我心头紧了一下,以为碰到他的伤口了,便过去想扶他起来,结果我的手才触碰到孙谏之的胳膊,便被炙热的温度烫了一下。
灼热的烫手感,让我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孙谏之抓紧了床单,将眉头紧锁的脸埋到了床单里,似乎是想抹掉脸上的眼泪和汗水。
我站在一旁哑然的看着他那副痛苦隐忍的样子,顿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我想给斐然打电话,拿出手机才想起她的手机在我这儿,愣了一下,我立刻拨通了任无涯的电话。
手机里的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任无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明显是正在睡觉。
闻听我说孙谏之的情况,不等我说完,任无涯便斩钉截铁的说,“女人,给他找女人!快!”
任无涯的语气听上去也有些着急,可我更急,一瞬间明白了任无涯的意思,便直接说,“可现在在医院,我去哪儿给他找女人?总不能真的把那小护士拖来给他啊!”
沉默片刻,任无涯又说,“那女鬼呢?女鬼也行!”
他这一说,我瞬间便想到了张雅,可这鬼的怨气很重,我让她干这种事儿,她会不会直接把孙谏之掐死啊?
我有些犹豫,电话里的任无涯却是催促,“不管是人是鬼,你抓紧时间,这么耗下去,他会被自己烧死的!”
听罢,我只得挂断了电话,然后拿出了那小葫芦,拧开葫芦盖子,将张雅的鬼魂叫了出来。
张雅那张稚嫩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怨毒,看了看四周,然后无声的看向了我。
我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这种事,我一个未经世事的男人对一个小丫头说,就算对方是鬼,我也是有点难以启齿。
张雅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并未张嘴说话,她的声音却是依旧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问,“你让我出来有事?”
张雅的声音显得冷冰冰的,倒也没有不耐烦。
可这让我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下,我回头看了一眼孙谏之,他身上的汗水已经浸透了病服,却依旧是一声不吭的趴在床上。
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我这才对张雅说,“算是我求你的,帮帮我师兄。”
闻言,张雅也侧头看了孙谏之一眼,又问我,“怎么帮?”
“……”我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将脸转到了一旁,这才说,“跟…跟他上床。”
张雅似乎有些不明白,转到我面前,问,“上床?”
尽管她是鬼魂,可年龄也不过才十六七,对男女之事自然不懂。
我看着她那双不解的眸子,一阵纠结,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说,“就是脱光衣服,和他做……做那种事。”
张雅愣了一下,随即那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气愤。
我立刻解释说,“我知道这很过分,你若是不想,是可以拒绝的。”
片刻的沉默,张雅有些无奈的说,“你帮我报了仇,我理应报答你的,就当是还了你的人情,你转过身去,不准偷看。”
闻听她应下了这事,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的说,“多谢你的理解,此事之后,我定会送你往生的。”
张雅却是没再做声,只是朝孙谏之的病床去了。
见状,我也转身走向了门口,但我没出去。
虽然张雅答应了我会救孙谏之,可我也怕出什么意外,只能背对病床的方向,守在了房间门口附近。
身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我站在门口听的双腿都有些发软了,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这病房才恢复了平静。
然而张雅却迟迟没做声,等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可以回头了吗?”
回应我的却是孙谏之的声音,他只是应了一声,声音显得有些发闷。
我纳闷儿的回过头,却没看到张雅,孙谏之蒙头躺在病床上,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我四处看了看,诧异的问,“张雅呢?”
“走了。”孙谏之的回答倒是简单。
“走了?”我不解的诧异了一句。
孙谏之没做声,只是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包的更严实了。
我有些愣神,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任无涯打过来的,犹豫了一下,我便推开房门到了走廊上,这才关上房门接通了任无涯的电话。
不等我说话,任无涯就抢先问了一句,“那个色鬼死了没有?”
我嘴角一抽,回答说,“没有,我给他找了个女鬼,就是现在这女鬼找不到了。”
手机那边的任无涯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说,“找得到才怪,那女鬼身上的怨气被除,应该是去投胎了。”
我有些糊涂了,问任无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谏之这是有什么病么?”
闻听此言,任无涯犹豫了片刻这才说,“他身上被人下过鬼咒,本就是四柱纯阳,又被下了阳魂的鬼咒,师父能想到的唯一的救命法子,就是将他身上那鬼咒吸收为自身的力量,只是……他的身体……”
我觉得这事儿听着怎么有点不靠谱儿?
思索片刻,我不解的问,“我也中过鬼咒,这鬼咒不是用阴符就能破开吗?”
任无涯却是说,“不一样,你身上那鬼咒是我和师父拿来试探你的,而他身上的鬼咒是阳魄所成,下咒的人不止想要他的命,还想要他死后的魂魄。”
“那是什么人下的咒?这咒已经没有办法破开了吗?”
“破开是不可能了,现在那阳魄已经被他吸收了,只是体内的阳气偶尔会暴涨一下,需要阴阳调和来削减暴涨的阳气,除此之外也无性命之忧了。”任无涯娓娓道来,却是丝毫没提这鬼咒是什么人下的。
我想再问他,任无涯却是抢先一步说,“这件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被师父收入门下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只是听师父提过两次而已。”
他这样说,我也就没再问。
挂断电话之后,我站在走廊里许久都回不过神,这对一个浪荡的人来说,和女鬼睡觉,既能削减自身的不适,又能去除鬼魂的怨气,或许是一件好事,或者说是撞了桃花运,捡了大便宜。
可孙谏之看上去浪荡不拘,最初的他真是这样浪荡的人么?
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回想之前孙谏之回头看我时脸上那眼泪,我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同情。
我相信他是真心喜欢小柔儿的,可这样的他……
后半夜的时间,我都站在走廊上,天亮之后,斐然和小柔儿买了早餐来,我拿了一袋包子,依旧没进病房,只说有点事要去处理,斐然和小柔儿就先进屋去了。
我觉得,这个时候孙谏之也不想见我,毕竟被我看到了那副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