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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厅堂里的气氛瞬间便剑拔弩张了。qiuyelou
我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
赵老头儿四下看看又担起了和事老的身份,站起身压压手说,“几位都冷静一点,这柳仙封仙或许是有自己的理由,既然洪堂主和周老堂主之前都赞同那位野仙扶正,想必这野仙也是有过人之处,两仙争一位,争不过,再封一仙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洪武代表的是灰仙,周老堂主代表的是胡仙,当时这两仙支持李家扶正野仙篡老蛇的位,其目的显而易见,自然不会是因为那野仙有多出众,只是为了打压老蛇。
现如今赵老头儿这么说,周老堂主是撒手人寰两不管了,洪武可当真是吃了哑巴亏。
不等洪武发作,我急忙说,“不是这么回事,柳仙就是拿仙位跟那野仙换了块地盘儿。”
一听我这么说,那洪武的鼻子都气歪了,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我,气的愣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莹莹也是无奈,皱眉说,“我是小辈或许不应该说,可柳仙这样做当真是太胡闹了,这仙位岂是一块地皮就能换去的?”
“周堂主这话就有些多余了,这本就是出马仙之间的事,仙家的事,仙家不服,便让它们自己去争好了,你我皆是凡人,若是各自仙家都管不了的事,你不服又能如何?”我挑眉询问。
周莹莹瞬间语塞,便没了下文。
这若是放在以前,凭周家的底蕴,自然不会任我在这里胡说八道,可现在胡仙的老窝我都去过了,周莹莹自然也不想跟我闹得太僵。
更何况那些无法改变的事争来争去又能争出个什么?
野仙封了正仙,总不能再去杀了它。
闻听周莹莹无话可说了,赵老头儿问我,“那野仙封为正仙也是柳仙赐的仙号?”
我点头,“这野仙同为蛇类,拜柳仙为师也是它拜服所致,柳仙赐了仙号,蟒。”
我看的出来,柳仙又擅自做主,封了新的出马仙,除了秦颖以外,其余三个堂主都有些不情愿,可黄仙这边本就和我站在一起,赵老头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顺其自然了。
离开周家,下山之后,洪武气呼呼的走了,我也与赵老头儿、秦颖道别,乘坐来时租用的出租车,直接回大同市了。qiuyelou
路上我问老蛇,“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意识之中,老蛇的声音显得有些慵懒,它沉声问,“你不觉得这样才是公平的吗?”
“?”我不解。
老蛇便说,“原本的出马五仙,是说五种仙,实质上的仙有七位,这七个仙位是天定的,胡仙与黄仙仗着道行修成的早,便以夫妻之名各自占了两个仙位,我这样做,只是拿走了本不属于它们的东西。”
老蛇的话让我一阵哑然,思索片刻,我问它,“这出马仙只能有七个?”
老蛇应声。
我又问它,“那斐然和蟒仙岂不是抢了胡黄夫妻四仙的两个仙位,它们能就此罢休?”
“这是天意,它们不罢休又能如何?更何况,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即使夫妻二人之中一个失了仙位,也不能抹去仙的名头,只是不能享受香火供奉罢了。”老蛇的语气显得很是不在意。
我了然的稳了稳心神,不禁暗自嘀咕,“那以后胡仙和黄仙都只有一个了?”
老蛇再次应声。
不知为何,尽管我还是觉得老蛇这专横霸道夺仙位的做法有些过分,可竟也生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念头。
黄仙那边我是不关心了,可胡仙那边的胡三太爷八成是被胡三太奶挤掉了,难怪它会狗急跳墙的离家出走,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吞噬小柔儿的精气。
片刻的沉默,我也是有些奇怪了,问老蛇,“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这出马仙只能有七位到底是谁定下的规矩?”
老蛇也是沉默了良久,这才反问了一句,“这世上有没有神仙,你难道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我被老蛇的话问住了。
无奈的摇摇头,我不禁调侃老蛇,“记得斐然说柳仙善斗,不止战斗力爆表,疗伤之术也是出类拔萃,可不曾想,柳仙在心智方面同样超群,工于心计,步步为营,掌握全盘,赢大局。”
闻听我的调侃,老蛇很是不以为意,沉声回,“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后来者居上,而向来不将其它仙家放在眼里?”
“我只知道,能力越强,野心越大,那接下来呢,老蛇你可有其它的想法?”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从始至终,我都以为老蛇是个性格乖僻任意妄为的出马仙,以为它想做的任何事都是随意而为,没有任何的目的,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说实话,明白过的当时,我这心里有那么一点担心,不管老蛇的目的是什么,我,包括斐然,似乎都只是它的一颗棋子而已。
我试探性的询问却让老蛇沉默了很久,许久之后,它才慵懒的回了我一句,“到此为止了,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想再争什么了。”
它的话我不知真假,可它姑且一说,我也就姑且一听了,这件事,我需要进一步的确定一下。
出租车驶进大同市,我回了趟凡德居,到店里一看,果然之前被我钉在厨房柜门上的那个狐狸野仙还在。
老胡抱怨说不敢拔下来,怕又被它上身。
我真的是无语了,和胡仙的事已经解决了,我便走过去拔下了钉住那狐狸影的镇魂钉,顿时那野仙便逃的无影无踪了。
放走了那狐狸野仙,我和老胡往楼下走,老胡问我小柔儿怎么样了,我把大概情况跟他说了一下,我俩正说着,一楼的店门外施老道探头探脑的走进了店。
见我和老胡从楼上下来,施老道讪讪的笑了笑,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布包,略显尴尬的说,“小道士,有点儿事跟你商量。”
一看他手里那布包,我立刻支开老胡,将施老道拽进了里屋。
关上房门,施老道便将那布包递到了我面前,说,“我能不能拿这个东西把你手里的小铜钟换回去?老茂那个没种儿的,死活想要回乾坤罩,自己又不敢来要,只能我出面了。”
施老道说的老茂,便是他的孪生弟弟,那个搬山道人。
而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我打开布包看了看,是老胡的桃木扇子,真言令。
就算这桃木扇子不是老胡的,是我的,这东西的价值也真的不值得我拿乾坤罩去换。
手里拿着施老道递给我的桃木扇子,我摇了摇头,说,“这乾坤罩,我是不会还给搬山道人的,至于这桃木扇子……你也别想带走了。”
“不是,你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施老道的脸顿时黑了一下,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桃木扇子。
我立刻将手背到了身后,解释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上辈子就是那乾坤罩的主人,而这扇子是老胡的,施茂是从那无脸和尚手里得到的,现在你送回来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说着,我就将拿着桃木扇子的手背到了身后,然后一把挡开了施老道抓过来的手。
施老道一脸苦逼,咧嘴说,“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我这白跑一趟,直接鸡飞蛋打了?”
你不是鸡,是肉包子……
这话到嘴边,突然感觉像是在骂自己,我摇摇头也就没说出来,一把搭住施老道的肩膀就推开门出了里屋。
随手将那桃木扇子扔给老胡,我就抓着施老道的肩膀将人推出了店门。
老胡定睛一看我丢给他的是他那宝贝扇子,顿时一阵激动,就差喜极而泣了,回过神见我和施老道出去了,立刻在店里喊,“你俩干嘛去啊?”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有点事要处理,你好好看店,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老胡点了点头,也没在意。
我推着施老道往古董街外走,施老道那脸色却突然有些难看了,急忙说,“我…我不要那小铜钟了还不行么?你这是要弄我去哪儿?”
我按了按他的肩膀,沉声说,“你别紧张,就是想请你看看风水,放心,酬劳我会照付的。”
闻听我说这个,施老道还是有些不信,可走三步退一步,最后还是被我塞进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驶出大同市,直奔太原而去,施老道是如坐针毡,我见他不老实,便皱眉问,“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施老道立刻把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示意没有。
但他还是往一旁挪了挪,和我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看上去也依旧是很不安,就好像我是什么吃人的妖怪一样。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说,“我就是请你看个风水,又不是不给你钱,你怕个几把?”
施老道立刻摆了摆手,苦着张脸说,“没,我就是想起来你说……你上辈子是那小铜钟的主人,我有点儿……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