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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生鸡蛋吃完了,我顿时觉得有些没着没落的了,坐在车里人也显得有些不踏实了。qiuyelou
过服务区的时候,任无涯直接把车子开进了服务区,问我,“你是不是要上厕所?怎么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憋得?”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觉得有些心浮气躁的,但绝对不是憋得。
可反正他都把车停了,我便直接打开车门,想下车透透气了。
因为正是午饭时间,这服务区停的车有点儿多,我们这破面包车旁边儿停了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当时有个小姑娘正牵着一条白色的宠物狗也站在车外透气。
见我下车,那小姑娘看了我一眼,以为我要上厕所,就牵着那条宠物狗往旁边挪了挪。
我是只看了人一眼,然后把那条狗盯在眼睛里,就有点儿拔不出来了。
那小姑娘年纪不大,见我直愣愣的瞅着她那狗,就又往旁边挪了挪,她不挪还好,这一挪,我顿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直接就朝那狗扑了过去。
“卧槽!”几乎是和我同时下车的任无涯看到这一幕,立刻蹿了过来。
可是已经晚了,我的动作何其之快?
早就已经把那只宠物狗狠狠按在了地上,张嘴就要咬那狗脖子。
那小姑娘吓的大叫,“救命啊!有人抢狗啊!”
我自己心里也吓了一跳,可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咬那狗的脖子,可我这一嘴还没咬下去,任无涯就先一步把胳膊伸过来堵在了我的嘴里,然后抓住我肩膀,把我拽了起来,不耐烦的对那小姑娘说,“别他妈叫了,我这兄弟脑子有点儿毛病,不是抢你狗!”
那小姑娘被任无涯吼的愣了一下,见我连他的胳膊都咬,顿时也不敢出声了,抱起地上的狗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这时候任无涯那胳膊已经被我咬破了,鲜红的血顺着我的嘴角流了下来,我想松开,可身体的本能让我咬的更狠了。
那小子倒也没喊疼,只是皱了皱眉头,打开车门,把我塞了进去,这才掰开我的嘴,把胳膊拿了出来,然后关上了车门。
我的脑子有些发懵,嘴里的血腥味儿,让我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反复提醒我,还想要,想要更血腥。qiuyelou
我瞅着车窗发愣,任无涯已经回到了驾驶座上,骂骂咧咧的说,“真是日了狗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儿?狂犬病犯了?”
我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便跟他说,“我想喝血……”
这话一出口,我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声音沙哑的不像是我的声音。
任无涯也被我吓了一跳,试探性的问,“万无忌?”
我立刻点了点头,示意他我的意识还在。
“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可任无涯看我的眼神还是充满了质疑。
其实不止他质疑,我自己也质疑,偶尔的那么一瞬间,我确实是会觉得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片刻的沉默,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又很快的摇了摇头,我的意识还在,这应该不是鬼上身。
任无涯似乎是确定了我的意识还在,这才语调阴沉的说,“我是说,你是不是被野仙儿上身了?”
他这话一问,我的脑子顿时懵了一下。
一股奇怪的压迫力让我不禁有些疲累,意识也开始模糊了,就在这时,任无涯立刻取出了一张黑符想都没想就拍在了我脑袋上,低念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顿时一道清明自我的脑中荡开,那股奇怪的压迫力不见了,我的意识也恢复了清醒。
猛地回过神,我立刻开始默诵六丁六甲请神咒,这个咒之前万佛假冒孙老头儿帮我破三门聚煞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可以当做护身符来用,事实证明驱邪效果也很好,除了鬼咒那次,还真没失效过。
几乎是在我开始默诵六丁六甲请神咒的时候,一个黑影从我的身上抽离出来,快速的窜向了车窗的方向。
我条件反射的抓了一把,却什么都没抓到,那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这时,我的身心顿时轻松了许多,那种奇怪的压迫感也彻底不见了。
拽下脸上的黑符,皱眉看着车窗,我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味儿来。
任无涯显然也是看到了这黑影,不禁骂道,“我真是艹了,你一个道士让这邪门儿歪道的东西上了身,自己都不知道?”
我也觉得有些扯淡,其实之前在清煞之期即将结束的那一刻,我是感觉到了身体有些不对劲儿,但我没想到会是被野仙儿上身了,毕竟当时是在李家的出马堂,李湛又在,屋里还有一条老蛇和斐然,谁知道这东西的胆子那么大?
见我不说话,任无涯也不好再抱怨什么,看了看被我咬出血的手臂,一脸苦逼。
这个上我身的东西肯定不是鬼,或许就如任无涯所说,是野仙儿,不过这玩意儿并不像享受祠堂供奉的那些老妖精一样道行高深,只被我一道请神咒就逼走了。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在李家的出马堂,我为什么会被野仙儿上身?李湛真的没有察觉到?
反正都在服务区停了车,任无涯下车去买了两桶泡面,我俩匆匆吃过,便继续赶路了,这野仙儿的事便也被我当做一个小小的插曲抛在了脑后,毕竟当时我还有太多麻烦事要去解决。
我和任无涯赶到邵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俩找了旅馆住下,就等裘老头儿早上的电话了。
结果我俩才付了房费,我便接到了裘老头儿的电话,这老东西仿佛是在掐着点儿等我,电话接通了就直接问我到了没。
我把所在的旅馆名字说给他听,便和任无涯回房了,开了几天的车,这小子也是累坏了,进屋倒床上就呼呼大睡去了。
我站在床边,看着旅馆楼下来来往往的车,心里乱腾腾,又哪里睡得着?
时间大概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我便见一个穿着的破破烂烂的人穿过马路直接朝这旅馆来了。
见状,我直接开门下楼去了。
走到旅馆门口的时候,这旅店的老板正在门口拦着裘老头儿,说,“大爷,我们这儿乞丐不能进。”
裘老头儿也是着急,骂道,“你瞎了狗眼了?哪里看到我是乞丐了?”
“那您有钱付定金?”旅店老板立刻问了一句。
“那倒没有……”裘老头儿有些悻悻然。
然后那旅店老板又开始往外边儿赶人。
我立刻过去,拽开了旅店老板,说,“这是我朋友,一起的。”
闻言,那旅店老板莫名其妙的瞅了瞅我俩,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把裘老头儿带上了楼,一路边走边打量,这老神棍的脸上还有两块淤青,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像是让人给打了,那身上衣服脏兮兮的,还充斥着一股子酸臭味儿。
进了客房,关上门,我这才问他,“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
裘老头儿一脸泄气的往里走了几步,似乎是想坐到床上,但是见床上有人在睡觉,又看了看自己这身面儿,最后只好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说,“还不是让温志坤给逼的?我他妈现在是有家不能回,还得到处躲着,垃圾桶我都钻好几回了。”
我不禁皱眉,问裘老头儿,“刘管家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给温问良打电话,他因为阻拦温老板抓刘管家,已经被温志坤关起来了。”裘老头儿愁眉苦脸的看向我,说,“不知刘管家这是犯了什么错,跟在温老板身边大半辈子了,是死心塌地的对温老板尽忠,却没想到竟会是这种下场。”
裘老头儿的话顿时触到了我心底的痛处,斐然又何尝不是对我死心塌地?
我突然有些理解斐然为什么愿意帮助刘管家了,这二人曾经的处境是何其相似?
刘管家不想温老板和温志坤彻底反目,于是暗自在中衡量,斐然也是不想我和万佛父子成仇,一直在中间隐瞒庇护。
或许正是因为所处的位置相同,斐然才会对刘管家生出了一丝同情。
皱眉想着这乱糟糟的事,我还是说,“这不会是刘管家的下场,明早我就随你去找温老板,有什么事,当面说清便是了。”
裘老头儿却是说,“我跟你一起去啊?那不行,温志坤正抓我呢,被他逮到,还不揍死我?”
“他为什么抓你?”我不禁有些奇怪了,既然裘老头儿连刘管家为什么被抓都不知道,那温志坤又何必跟他过不去?
闻言,裘老头儿这才一脸苦逼的说,“还不是因为算卦的事么?这特么真是个高危职业,只要说了实话,被打的可能性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听他提起算卦的事,我顿时想到了他上次给我和斐然卜的卦,便立刻问道,“你还能再给我算一卦么?”
一听我这话,裘老头儿直接从那沙发上出溜到了地上,就差直接给我跪下了,哭咧的说,“祖宗,你饶了我行不?上次被你那女朋友打的我差点儿住院,咱能不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