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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养父叫来的人是万家和我们支系比较远的一个阿伯,然后那个医生模样的人取了我们三个的头发、唾液,以及血液,作为小样。qiuyelou
等忙完了,赵岲便打发养父和万家那个阿伯走了,说有事会在喊他们。
尽管养父在村子里算是一号人物,村民有点怕他,但在刑警面前,他还真拿不出什么气势来,看样子还是想问提取DNA干嘛?可最后张了张嘴还是没敢问,就和那个阿伯走了。
等他俩走远了,赵岲这才看着我夹在腋下的盒子,有些迫不及待的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盒子?”
“嗯。”我应了一声,示意他到车上去说话。
赵岲这次开来的车是一辆小面包,后面宽敞的很,我们三个挤上车之后,我便把那个盒子递给了赵岲,说,“那两只手就在里面,你们可以提取DNA拿去验,但这东西不能带走,我得留下。”
那二人却似乎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尤其是那个医生模样的人,他和赵岲打开那个盒子的抽匣,瞬间那人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很是明显的狂热,嘴里惊诧的说,“这简直……简直就是奇迹。”
说着,那人伸手拿出了盒子里的握在一起的两只断手,注意力却放在那只男人的断手上,近乎痴迷的用手抚摸着那只男性断手的截断面,说,“虽然还没有验DNA,但你们看,这截面已然愈合,这只手是真的可以枯骨生肉,若是普通的情况,这个截面应该是最快腐烂的地方,一只断掉的手没有身体的新陈代谢血液供氧,居然可以让断截面愈合,足见其神奇非凡之处了。”
这时,赵岲接过话茬,略显调侃的说,“怎么样?没让你白跑一趟吧?我的大专家。”
那医生模样的人立刻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激动。
我看着有些激动过头的医生和赵岲,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立刻伸手把盒子和断手抢了过来,说道,“我刚才的话你们听到没有?可以提取DNA,但这东西你们不能拿走。”
见我有些紧张的再次强调这件事,赵岲立刻安抚的说,“知道知道,这是你的东西,上面没准儿还有鬼,我们哪敢拿走,就只化验一下,化验一下而已。”
那医生的眼神依旧狂热的盯着我手里的断手,却是说,“这东西是从命案现场挖出来,理应交给警方,你凭什么霸占?”
“就凭这是我家祖坟里挖出来的。qiuyelou”我一看这医生还不服气,顿时火儿也上来了。
赵岲一看情况有些不妙,立刻拦了拦,示意我息怒,然后对那医生说,“韩教授,这盒子和里面的手有问题,而且很可能藏匿着鬼魂,我们还是不要带走了,免得出事,回头我把小先生的联系方式给你,若是你想进一步的研究,再随时联系他。”
“鬼魂?”那医生却是冷笑一声,看向赵岲,说,“赵队长,你是警察,怎么可以满嘴胡扯这些东西?现在是高科技时代,老一辈那些封建迷信就不要拿出来让人笑话了。”
“你!”赵岲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这时我才开始好好打量这个韩教授,此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年纪并不大,这么年轻就能被称为教授,显然在医学理论上有一定的造诣,可他别说是教授了,他就是禽兽,在我这儿也不好使。
见赵岲不说话了,我直接把那两只断手装回了盒子,抱着盒子作势要下车。
“哎?你要干嘛!”那韩教授一看我要走,立刻一把拽住了我的裤腿儿。
我回头看他,黑着张脸说,“别拽,没系腰带。”
闻言,那人尴尬的愣了一下,见赵岲没拦着我下车,也只好松开我的裤腿,有些服软的说,“那……那你总得让我提取一下DNA吧?我是推掉一个专家座谈会来的,你不能让我白跑一趟。”
听他这么说,于是我又坐回了车上,把盒子递给他,说,“尽快出结果。”
那人的表情依旧有些不快,但还是点点头,快速的完成了两只断手的小样提取。
再之后,赵岲便带那个韩教授走了。
这边调查照片的事儿几乎是没什么进展,原本我是想跟他们一起走的,可想到养父说在二爷爷的遗物里见过这照片,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留下了。
大伯一家都死光了,但大娘还活着,这件事也许我可以去问问她。
之前养父聚集村民的时候我并没有见到大娘,不过,这也不奇怪,自从大伯死后,大娘的精神就有点不正常了,虽然不像我养母那样疯疯癫癫的,但她就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事一点都不关心。
想着,我已经下了后大道,直奔大伯家。
大伯家的院子依旧收拾的很整洁,这个时候已经中午了,大娘刚刚做熟饭,我进屋的时候看到她在桌上摆了五副碗筷,每个碗里还都盛了饭。
见她还是老样子当做大伯和良子哥三兄弟都活着,我不禁就是一阵心酸,进了屋,这才打招呼喊了一声,“大娘?”
大娘正坐在桌前吃饭,看上去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听我喊她,就抬头看向了我,然后一笑,说,“无忌啊,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快坐快坐,正好一起吃饭吧!”
我也没推脱,搬了凳子,找了个没摆着碗筷的位置坐下,大娘已经转身去给我盛饭了。
自顾自的拿出那张照片,我正犹豫着该怎么问,身后就传来了碗筷摔在地上的声音。
心头一惊,我回头去看,却见大娘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手里的照片,然后快速的用手抱住了脑袋,惊恐的蹲在地上,开始大叫,“鬼!鬼!”
鬼?
大娘见过这照片上的人?
虽然她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但好像并未出现过这样疯癫的情况。
眉头紧锁,我立刻起身把大娘扶了起来,她却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我把那照片拿到她面前,问,“你说这个中年男人是鬼?”
大娘惊恐的看着那照片,整个身体都开始发抖。
我继续追问,“你在哪儿见过他?”
“死了,都死了,都死了……”大娘突然挣脱了我的手臂,冲到饭桌前,将之前摆好的那些碗筷都打翻到了地上,大哭着的喊,“都死了……那个没良心的!良子~小毅~盛子~我的儿啊……”
大娘最后哭喊着坐到了地上,一口气没上来,就昏过去了。
我吓了一跳,立刻过去掐了掐她的人中,但人没醒,我只好把大娘扶到了里屋的炕上,看她呼吸平稳,似乎并没有危险,我也就没去请郎中。
守在大娘身旁,大概是两个小时之后,大娘睁开眼醒了,目光却显得有些呆滞。
不敢再用那照片刺激她,也不知道她的意识是否恢复了清醒,我便试探着喊了一声,“大娘?”
闻听我喊她,大娘似乎这才回过了神,笑着对我说,“无忌啊,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做了饭,留下和小毅他们一起吃吧!”
看着大娘的笑容,我突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刚才她疯疯癫癫的事儿就这样掀过去了?
抓紧了口袋里的照片,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再拿出来,仔细回想,大娘变成这样是在大伯和二哥死后,然后大娘出去了一段时间,等她回来的时候似乎就不接受这一家子的死亡了。
难道是她那时候出去那段时间见到了什么?还是说她见到了什么人或鬼?
会是照片上那个中年先生吗?
我还在思索,大娘已经神神叨叨的起身了,说要给我盛饭。
走到外屋看到地上那些碗筷,大娘又开始抱怨,问大伯和那三兄弟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我站在里屋的门口看着大娘把地上的碗筷一一收拾到脏水桶里,心里突然很难受,大伯和那三兄弟都不在了,连鬼魂都没有,却一直活在大娘的心里,我又何必强人所难,逼她看透这一切?
而且这一趟我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现在至少可以肯定,照片上这个中年男人肯定和万家有关系,而就大娘之前的反应来看,在大伯和二哥死的那晚,她应该是见过这人,不管她见到的是人还是鬼。
离开二道河,我带着那个盒子回到了凡德居,一道真人和他的两个徒弟正在一楼店铺的里间翻看老道的那些破书,而斐然似乎和小柔儿在楼上。
见我回来了,一道真人有些诧异的问我,“你昨天去哪儿了?”
因为怀疑这老头子的目的,所以我并没有说明自己继续去寻找那照片上中年先生的事儿,见他问,我便回答,“又去了一趟死掉的案发现场,查查凶手,还是没什么发现。”
说着,我把手里的盒子放到了沙发上,人也疲惫的坐到了沙发上。
老头儿却是眼前一亮,伸手拿过那个盒子,问我,“这是什么?”
“案发现场,棺材下面挖出来的。”我也没多说,但东西拿回来,总是隐瞒不住的。
老头儿拉开那盒子的抽匣,看到里面的东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手一抖,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