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没,陶克陶陶老爷,要打回洮南来呢?”
“二叔,你别胡说,这个是掉脑袋的事啊,再说了我可没过够这好日子,陶老爷是不错,可是比起何大人可就差的远了,要不是何统制我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葛根,二叔还能骗你,我可是听说了,老毛子运了十多辆马车的装备,支援陶老爷,让陶老爷杀回洮南来,这回草原上可是有热闹看了。”
“算了吧,我可不相信陶克陶手下那点残兵能杀回洮南来,再说了陶克陶他要是有东山再起的本事,他干嘛躲在俄国人的领事馆里不出来,要我说,他还是不行。”葛根一脸鄙夷的态度,挥了挥手:“不过,要是陶克陶真是杀回来,咱们洮南这好日子可是给破坏了,怪可惜的了。”
“谁说不是呢,何统制可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虽然我也是蒙古人,可是我更希望有个安定的日子过,说句良心话,何统制真不错,当时他兄弟犯错了,不也用大铡刀在洮南城门上给问斩了吗?何统制是一心的向着咱们草原上的穷苦人。”
进入一月份后,洮南城依旧是数尺的积雪,没有丝毫回春的气象,洮南城作为草原与东北交易的中心城市,依旧热闹非凡,随着来往洮南城的生意人越来越多,不光是中国商人,甚至远东的俄国人也来凑热闹。
俄国人资金的投入刺激了洮南城的发展,也刺激了蒙匪的嚣张气焰。陶克陶接受俄国人武器装备,准备在草原上重整旗鼓东山再起的消息也是炸开了锅,一时间草原上闹的人心惶惶。
血狐狸快步的飞驰在布满积雪的大街上,这些日子听得最多的就是陶克陶准备卷土重来的议论。作为中央情报局洮南站的负责人,他感觉此时肯定有蹊跷。
没有陶克陶的准确消息,不过无风不起浪。中央情报局洮南站主要负责收集俄国人和蒙古王公的消息,相比较奉天、北京、关东州等情报站,洮南情报站显得有些冷清,才成立刚刚不到一个月,对洮南一带的情报网辐射的不够广泛,也缺乏成员,一切担子都压在血狐狸一个人身上。
通过最近周边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蒙古王公那边并没有大规模的暴乱。而陶克陶被张作霖的骑兵打中负伤后。才刚刚痊愈。并没有痊要起兵的意图,俄国人那边也没有大动作,血狐狸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凭着情报人员对消息的敏感,他感觉洮南城的流言肯定有问题。
大街上异常的热闹,人山人海,血狐狸只能无奈的穿梭于其间,用强壮的身体左右拥簇,余光之下血狐狸发现自己的后边不远处竟然跟着几个陌生的面孔。
服饰普通,行动却异常的迅速,装扮是商人的装饰,三个陌生的面孔同时出现在洮南大街上在,绝对有问题。血狐狸将脚步慢下来,并没有急着拜托三个人的跟踪,而是顺着人群的,反向挤了出去,转弯走向城东放牧区的林木胡同。
与洮南大街的热闹相比,城东的放牧区这显得有些凄凉,走进胡同后,血狐狸听着后面的脚步声不觉皱起了眉头。
“小子,把手举起来?”冷冰冰的声音在血狐狸身旁的房子上响起。
血狐狸叹了一声,举起双手道:“我认栽,三位朋友,就是死也让兄弟死个明白呗。”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认输,这是师傅的教诲,血狐狸试图用余光扫视周围的环境,顺势弯下身,准备发力扑向左边的屋子内。
“嘿嘿,小子你最好别耍花招,你以为你的想法我不知道吗?我奉劝你老实点。”说话的声音就如同太监公鸭嗓一般尖细,极具穿透力,让血狐狸听得心里发寒。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粗犷的声音透着破旧的窗子里面喊出来。
“噗噗”
粗犷的声音过后,一阵寒风吹过,将屋子上面的积雪吹在血狐狸的身上,打在血狐狸的眼睛上,血狐狸将打在嘴上的雪吞了下去,没想到今天能遇到三个高手,自己的想法竟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虽然这三个高手没有跟自己过招,凭着三人能将自己困在胡同里面的本事来看,自己打败他们三个人的几率几乎为零。
可是在一想到今天得到的情报,再加上这三个来历不明的高手,很有可能是陶克陶的探子或者日本人,这个消息必须传出去,要不然洮南肯定会陷入动乱。
自己的命倒是小事,自从被收养的哪一天起,师父高傲就告诉了他们这些徒弟,他们的使命就是杀人,是何大人的利剑,他们的命就是何统制的,必要时刻随时牺牲。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他的师父高傲,也许是自己学艺不精,愧对了师父的教诲,虽然师父高傲冷若冰霜,但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多次救过他的命,血狐狸越想越绝对亏欠师父,咬紧牙关,准备放肉一搏,压低的中心突然上挺。
“行了,都出来吧!”还没等血狐狸做出动作,房子上面的声音转眼间变成了自己熟悉的声音。
“师……”血狐狸这话还没出口,抬起头仔细的看了一眼房梁上的老汉顿时一惊,瞪着眼睛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房子上的老汉声音又变成了冷冰冰,极具穿透力的公鸭嗓。
老汉声音尖细,可是腿脚却异常的灵活,从三米高的房子上,径直跳了下来,走到血狐狸的身旁,伸手去触碰满是皱纹的脸庞,看着血狐狸的惊讶漏出得意的笑容。
“你是……”血狐狸一阵惊愕,刚想喊出来,不过不等他喊出来,刚才屋子里面那个粗犷声音的主人换换走了出来,拍着血狐狸的肩膀,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婀娜的身材,小巧玲珑,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么粗犷的声音是一个女孩子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