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提心吊胆的看着魔尊,见他一直没动,她深深吸了口气,放下碗筷硬着头皮道:“要不我……”
魔尊看了她一眼,先一步伸手拿起碗筷,起了身淡淡道:“无妨,我自己来便是。”
楚昭昭看他转身去盛粥的背影,默默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碗筷。
萧瑾垂了眼眸,没有说话。
魔尊盛了粥之后,来到桌旁坐下,慢慢用着,谁都没有再开口。
楚昭昭现在无比羡慕蓝枫,她也想变个原形,悄悄溜走。
可是她没有!
一顿饭吃的尤其沉默,好喝的粥也没那么好喝了。
用完饭,萧瑾一个除尘决,清理好了他和楚昭昭的碗筷,魔尊的那一份却没有动。
楚昭昭看着心都紧了,正准备悄悄捏个除尘决,魔尊却拿着碗筷走出了洞口。
楚昭昭看向萧瑾,开口道:“你好像对他有很大的敌意啊……”
萧瑾看着她,淡淡开口:“他对我就没有么?”
楚昭昭:……
萧瑾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牵了她的手低声道:“我在魔界,待了几十年,他是谁我岂会不知?我的父母死在他手中,他最珍视的,也是我毁的,撇开这些私人恩怨不谈,还有先魔之怨。”
“我与他便如同黑夜与白昼,我能容忍他在这儿,没有对他动手,便已经是最大的忍耐,若是身份对调,他未必会允我活着,更不要说同一张桌上用饭。”
楚昭昭叹了口气,她想为魔尊辩解,却又发现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几番张口,她也只是看着萧瑾开口道:“他对我很好。”
听得这话,萧瑾握着她的手一紧,道:“我默认了所谓的一二三四,乃是因为将来的事情不可预料,若真有意外,我希望有人能陪伴你,那个人可以是容逸、紫光,甚至是姬羽,但决不能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本尊?”
魔尊倚在洞口,看着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楚昭昭:“还记得,我同你说过,什么叫做对你好么?”
楚昭昭看了萧瑾一眼,还是点了点头:“记得。”
魔尊淡淡道:“再加一条,对你好的人,绝不会让你为难。”
这话一出,山洞内的气压仿佛都低了下来。
楚昭昭尬笑了两声:“那个……蓝枫怎么还没回来?要洗秃噜皮了吧?我去找找……”
“他在沐浴。”萧瑾拧了眉:“你若要看……”
话说一半,却没了下文,楚昭昭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你说呀!
又不是没见过!
哦她懂,羞涩了!
魔尊轻嗤了一声,顶着萧瑾冰冷的目光,对楚昭昭道:“一副皮囊而已,你若想看,本尊随时恭候。”
这话听得,谁不犯迷糊,要是在现代,高低得喊一声男菩萨!
楚昭昭轻咳了一声,义正言辞:“我不是那种人。”
她才不是那种,喜欢看喉结看背,看西装裤下跪,嗷嗷叫着大数据记住我的人!
是也不承认!
洞内又安静了下来,就在楚昭昭准备生硬的抛出一个话题,活跃下气氛的时候,蓝枫抖抖索索的在门口杵着了。
楚昭昭有些同情他,这孩子爱迷路,怕是在辣椒水里滚了一圈。
最终还是魔尊开了口:“天色不早,休息吧。”
楚昭昭连忙点头:“对对对,该睡觉了。”
萧瑾点了点头:“确实。”
他牵了楚昭昭的手,带着她朝床榻走去:“还是如从前一般。”
楚昭昭看着面前的床榻,一脸为难的看向他道:“真的要这样么?”
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好吧?
萧瑾还未说话,魔尊的声音便淡淡响起:“本尊似乎刚刚才说过,对你好的,不会让你为难。”
萧瑾的脸色很冷,楚昭昭生怕他忍不住,改了主意要对魔尊动手,连忙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睡睡睡!一点也不为难,我爱睡床,谁不睡,我跟谁急!”
她麻溜的给自己用了个除尘决,而后脱去鞋子,爬上床盖好被子闭了眼。
魔尊看着萧瑾,冷笑一声道:“这便是你对她好的方式?”
萧瑾猛然回头,冷眼看着他道:“与你何干?”
“为何与本尊无关?”魔尊淡淡道:“既然都有了一二三四,多一个本尊又如何?”
话音一落,一柄长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萧瑾手中。
楚昭昭腾的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看了看萧瑾又看了看魔尊,试探着开口道:“要不,你们俩睡?”
听得这话,萧瑾和魔尊脸色齐齐一黑,齐刷刷的冷眼看着她。
楚昭昭:……
“我……我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说完这话,她又躺下闭了眼。
萧瑾看着她闭眼模样,默然收了长剑,转身去了草铺和衣躺下。
魔尊看了眼另外的草铺,蓝枫立刻上前,给草铺用了个除尘决:“您、您请,我再去铺一个。”
魔尊也没客气,淡淡嗯了一声,也躺下了。
蓝枫默默松了口气,出门去捡草铺床了。
山洞内安静了下来,楚昭昭悬着的心,这才渐渐平复。
要了老命了,第一天就这样,之后要怎么办?!
一直几乎是秒睡的楚昭昭,难得失眠了,翻来覆去了许久,这才渐渐有了睡意。
然而今夜又是无眠,她没有梦到任何人。
紫光她不担心,她担心的是容逸。
容逸被困在了山崖上,连着两晚都没有睡,难不成遇到了什么危险?
翌日一早醒来,魔尊和蓝枫不在洞中。
楚昭昭坐在火堆旁看着萧瑾熬制,犹豫着怎么开口同他说入梦之事,毕竟事关容逸的安危,其他的便也顾不上了。
还没等她想出头绪,魔尊和蓝枫拖着一只巨大的兔子回来了。
一进山洞,蓝枫便开口道:“有一件事儿忘了说,之前我和蛇母在森林里,看见树干似乎刻了字。”
楚昭昭闻言眼睛一亮,萧瑾也停了手中的活,立刻问道:“在何处看见的?”
“稍微有一点远。”
蓝枫开口道:“我也不确定到底是刻上去的,还是那树天生的,因为那个像字又不像字。而且若是人刻上去的,为何他不多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