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的木屑味,让李冰等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两个工人正在锯木机上汗流浃背地忙碌着,在那尖厉的锯木声中,根本听不到李冰的问话,只是用眼光瞄着众人。
好不容易锯木声停止了,李冰提高了声调叫道:“两位师傅,打听个事,请问这里的负责人是谁?”
一个工人大笑道:“负责人就是我啊,这儿的木工活是我承包下来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冰不好意思地说道:“哦,我不是找在这里装潢的。这个店面是准备做银行的吗?我找他们的负责人。”
那工人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来这儿做活的。你问问那个人吧!”
李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银行门口单独辟出一个小房间,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双手放在背后,正冷漠地看着几个人。
李冰走到他面前,递过了一枝烟,开口问道:“这位师傅,请问这个银行的负责人在不在?”
那男子冷冷地推开李冰的手,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抽烟。你要找这个银行的负责人干么?行长怎么可能呆在这个乱糟糟的地方?”
李冰忙道:“不是行长,我想打听一下,负责这个新营业点的是不是行长助理?是一位很漂亮的年轻女士!”
那人一楞:“你找她有什么事?”
李冰心中立即明白了,昨天晚上蹭车的那个年轻女子没有说谎,果然是这个银行的行长助理。
他灵机一动,指着赵婉儿说道:“这位小姐姓赵,和这位行长助理是同学。可惜,赵小姐最近莫名其妙地得了健忘症,她只记得她同学是这个银行的行长助理。赵小姐想找她同学问些事,帮助恢复记忆,因此,我们就多方打听,找到了这里。”
那男人疑惑地看着赵婉儿道:“这位赵小姐,这么年轻漂亮,竟然得了健忘症,太可惜了。赵小姐,你不会连你同学名字也记不得了吧?”
赵婉儿心中虽然恼火李冰的胡说八道,可也不得不配合李冰的意思。她微微点下头道:“大叔,我真记不得了,麻烦您能告诉我们吗?”
那男子又打量了几下道:“赵小姐,你那同学叫金晶,是这个银行的行长助理。现在她负责这个新营业点的装潢工作,办公室就在楼上。”
“金晶!”,李冰心中猛地一动:“虽然这个姓和五行无关,但字面上却巧合五行中的‘金’,而且这里又是银行,难道五行第一关就应在这个金晶身上?”
正在李冰心中思索之时,只听得赵婉儿道:“这位大叔,能不能麻烦您带我们去金晶的办公室?”
那男人不耐烦地道:“那种地方,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能去的吗?你们出门,向右转,从巷子里那个侧门就能上去了。”
赵婉儿正待再问,那男子却不再理睬,径自对着那两个工人吼道:“你们歇着干什么?不知道工程紧吗?赶快开工!”
随着那刺耳的锯木声再度响起,李冰他们不得不退出那个闷热的地方。他们出了门,果然看到银行隔壁有条小巷,顺着小巷子走了十多步路,就看到了一个侧门。
李冰他们来到了二楼,见到一扇防盗门上面,挂着块“xx银行xxx办事处”的牌子,李冰按下了边上的门铃。
不一会,里面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隔着防盗门jing惕地问道:“你们是谁?来这儿有什么事吗?办理业务,请到老营业点,这里正在装潢,暂不接受业务办理。”
赵婉儿笑咪咪地道:“金姐姐,我们不是来办理银行业务的。你不记得我了吗?昨天晚上,你搭过我们的便车呢!”
那女子一楞,上下打量了几下,淡淡地道:“嗯,认出来了,果然是你们。对不起,找我有什么事?我昨天可不欠你们什么,车资我都付了。”
她随即狐疑地问道:“对了,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姓金的?”
赵婉儿微笑着说道:“我们刚才楼下面打听,这才知道姐姐姓金,在楼上的办公室中。”
金晶淡淡地道:“哦,是这样啊。你们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什么事,恕不接待,我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张远山见状,慢条斯理地说道:“金小姐,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昨天给的那张纸币,不是真正的人民币,是一张冥币!”
金晶脸sè一变,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敲诈吗?”
李冰赶紧赔着笑脸道:“金小姐,你误会了。这位张大哥,是茅山嫡传弟子。只因见到你那张钞票突然变成了冥币,他料定你有难,因此特意让我和婉儿带他前来,给你消灾祛邪。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冰,这位是赵婉儿,那位叫施姐,张大哥边上的是钱大哥。你放心,张大哥是出于一片好意,他不会收取你任何钱财的。”
金晶问言,脸sè突变。正在犹豫之时,李冰赶紧把自己的身份证出示在金晶眼前。
金晶看了一眼,发现李冰没说假话,这才舒开脸sè,打开防盗门,客气地把几个人让了进去。
虽然楼下仍在装潢,楼上的办公室却早已装修完毕。办公的环境优雅,还放着好多盆景和仙人球,只是仍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金晶取出一叠一次xing纸杯,给大家各倒了一杯,礼貌地指着办公室内那一圈真皮沙发道:“各位请随意坐,这里还没正式开始营业,没什么可招待大家。就连茶叶都没准备,各位只能喝口白开水了,抱歉!”
大家客套了几句,张远山直奔主题,正sè道:“金小姐,刚才你打开门时,我就瞥见你印堂中隐隐有股黑气。金小姐最近是不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如果相信我,金小姐不妨明言,我自会替金小姐消了此灾。”
金晶犹豫了一下,看着几个人诚挚的目光,忽然嘤嘤地小声抽泣起来。
不一会,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抽纸,抹了抹微红的双眼,脸上露出一丝惊惧的神sè,把自己最近遇到的怪事,一一告诉了张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