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斜斜地倚躺在那并不宽大的椅子上,闭着眼,懒懒得动都不乐意动一下,深秋的阳光从窗外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让他很享受。
郑浩是五河一所医院的外科医生,工作五年,在当地还算颇有名气。女朋友是他所在医院的一个护士,名叫沈露。两人相恋了几年,准备于元旦结婚。
这时已经离婚期不远,由于这几天女友沈露赶回老家,郑浩单身一人独自住在医院的单身宿舍内。
昨天是郑浩的休息i,他骑着单车专程赶到严氏墓一带秋游散心。当他准备回到医院时,天sè已经暗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严氏墓那单凤无字碑时,郑浩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心冒了上来。他拉紧了衣衫,赶紧骑着单车赶回医院。
这段时间,让郑浩既是欢喜又是烦恼。喜的是婚期将近,烦恼的是医院正在竞争外科主任医师的职位,而在三个外科医生的竞争中,郑浩明显处于不利的地位。
看到对面那幢家属楼二楼的一户窗口还亮着灯,郑浩突然有了一个灵感。他决定买些礼物前去拜访一下院长,今天是礼拜天,正是医院人最少的时候,而对面那幢家属小楼,正是医院几个领导所住。郑浩感觉天赐良机,那小楼一共六户人家,今夜只有院长家的灯亮着。
郑浩赶紧披衣而起,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又挑选了一件让他颇感帅气的休闲装穿上,这才走出宿舍,到镇上的银行atm机上取了二千元钱。
郑浩买了一些水果和几盒礼品包装的食品,来到院长家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衫,稳定了一下情绪,按下了门铃。
“谁呀?”屋内传来院长夫人那慵懒的声音,似乎已经入睡。
郑浩稳定了一下情绪,极力以平静的口吻说道:“孙院长在家吗?我是外科的小郑。”
门吱呀一身开了,在屋内柔和的灯光下,郑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院长夫人刚四十出头,略显肥胖,平时不上班,就在家里炒炒股票,医院的职工好多不知道院长夫人的名字,郑浩也跟随大家,见了面礼貌地招呼一声‘孙太太’。但今天晚上的院长夫人,却不是郑浩平i所见的印象,只见她穿着一件u白sè半透明的睡衣,头发披散在肩头,灯光下,两只眼眸闪烁着让人心跳的光芒。
院长夫人见到郑浩傻楞着,笑了一笑:“是小郑啊?快进来吧,外面天凉。”
郑浩拘谨地进了客厅,院长夫人随手就把门关上,转身走向客厅尽头的一张条形茶几:“小郑,院长今天回家看望父母了,要明天早上才回家。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一定代为转告。”
郑浩略显失望,却见眼前一只白晰的手伸了过来,原来院长夫人已经泡好了一杯绿茶,递给了郑浩。
郑浩说了声谢谢,喝了几口茶,这才思绪清晰起来,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院长夫人,含蓄地表达了想得到主任医师这个职位的想法。
院长夫人却并不答话,只是微笑着打量郑浩。郑浩有些不知所措,在勉强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后,恨不得赶紧离开。
郑浩把手上提着的礼品轻轻在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同时把早已数了几遍的一千元钱,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几上。低着头红着脸说声:“孙太太,一点心意,麻烦孙太太和孙院长说说我的事。告辞了!”
他刚想站起身边,却感觉到一种异样,低头一看,见只对面的院长夫人竟然隔开小小的茶几,伸出一只雪白的脚搁在了他腿上。
郑浩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十分尴尬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偷眼看了一下院长夫人,却见她媚眼如丝,似笑非笑,一只脚不停地揉搓着郑浩。
正在他心慌意乱时,却听见院长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小郑啊,真羡慕你们年轻人。看我们家那死鬼,虽然长得一表堂堂,别人都羡慕他刚四十出头就成了院长,都夸我福气好。可谁知道我的苦处呢?这死鬼早就是太监一个了,经常不在家陪我,偌大的屋子,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好生冷清寂寞。”
郑浩不知如何回答,却突然感觉暖香软抱,原来院长夫人不知何时从沙发对面来到了他身边,竟然勾住了郑浩的脖子。一时之时,郑浩顿觉吹气如兰,全身燥热。
“郑医生”,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郑浩的思绪,把他从昨天晚上艳遇的**窟中拉回了现实。
郑浩睁开了眼,面前站着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农民打扮的老人。
“坐下吧!”,郑浩仍是懒洋洋地说道:“说吧,哪儿不舒服?”
那老人露出一丝痛苦的神sè:“郑医生,昨天开始,我肚子上不知什么原因,起了几个水泡,又痛又痒。”
**拿起一本病历卡,简要地问了老人姓名、年龄、住址填好后,吩咐老人脱下外衣,到手术台上躺着。
当那两人躺下,扯开白衬衣,露出胸口和肚皮时,郑浩也不觉一阵恶心。
只见老人的肚皮上,鼓起了十几个黄豆大小的半透明水泡。
郑浩用碘酒把老人的肚子擦了几遍,拿起了一把镊子,轻轻地夹住其中一个水泡。
郑浩感觉怪怪的,这水泡似乎充满了弹xing,他用右手再拿起一把手术刀,轻轻地在那个水泡上割了一刀。
只见一股脓血涌了出来,同时扑鼻而来一股恶臭,而那老人似乎感觉不到刀子割破水泡的疼痛。
郑浩皱了皱眉,用镊子夹起一个药棉,擦拭着流下的脓血。突然,郑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恶心和恐惧随之而来,郑浩看见了,流淌的脓血中,居然蠕动着一条白sè的软绵绵的虫子。
郑浩睁大了眼,他似乎看见那老人正露出一股狞笑。郑浩发疯似地切开了另一个水泡,除了同样是脓血外,又出现了一条白sè的软绵绵蠕动的虫子。
郑浩惊恐地发现,老人肚皮上的水泡似乎在变多,不一会竟然有三十多个涌了出来。此时的郑浩,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切除这些令他恶心恐惧的水泡。
终于割完了最后一个,郑浩扭头一看,边上的盘子里爬满了那些白sè蛆虫。当他侧脸看那老人时,郑浩看到老人的眼睛里、鼻子里也在不断向外涌动着那些恶心的白sè蛆虫,不觉大叫了一声,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浩隐隐觉得有人在推搡着他。他慢慢睁开眼一看,四周竟然是漆黑一片,在唯一的一盏昏暗的路灯下,孙院长正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孙院长”,郑浩嘶哑着声音惊恐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手术台上那个老人呢?”
孙院长板着脸:“郑浩,我还正想问你呢?大半夜的,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干吗?”
郑浩抖索着问道:“孙院长,今天是礼拜一,轮到我当班。我刚刚明明是在上班啊?还正在给病人动手术呢。”
孙院长的脸几乎都快气得扭曲了,板着脸呵斥道:“郑浩,你是不是疯了?今天是礼拜天,你休息的,根本没上过班。”
“啊?”,郑浩已经惊得回不过神来,问道:“孙院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院长气不打一处来:“这有你什么事吗?我本来今天回老家住夜的,半夜接到值班室电话,通知我明天早上市里有个紧急会议。我也没办法,只好连夜赶回家,要带好明天开会的汇报材料。快到家时,发现太平间门前的走道前似乎躺着一个人,过来一看,竟然是你在这里睡着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浩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定神看了一眼四周,果然是自己医院的太平间门口。郑浩赶紧摸出手机,上面清楚地告诉他,现在正是礼拜天,而时间刚过晚上11点。
郑浩头脑一片混乱,暗自思忖:“我到底怎么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今天还是礼拜天?这就是说我刚从那个有着许多邪异民间传说的严氏墓回来不到7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