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成熟大叔
温柔淑女
甜美少女
清亮青叔
呆萌萝莉
靓丽御姐
我想如果我是老板,我一定分得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跟谁是谁非。
能当老板的都是顶顶聪明的人,甚至我认为老板一定是智商和情商皆远在我之上的女人。
在企业经营的这盘大棋里,她足够“心狠手辣”(这里没有贬义的意思,甚至我都能理解有时候作为管理者这种强硬手腕是必须的),她明白我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并且我这样的女生对企业的“忠诚度”极高,非常看重“朋友义气”。
但是为了改革公司的管理制度,她还是毫不留情得舍弃了我,架空了我设计主管的头衔职位,因为她很清楚市场部经理当初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我这个设计主管“单飞”的,他会紧紧把控住手里的管理权,她也知道小冉难搞,不服我管理,所以她只能通过在外面再找一个男性设计师,来替她扛下这面“大旗”。
老板是运营出身,对设计作品的风格基调有她自己的审美偏好和追求,她亲自选的这个扛“大旗”选手,如若本身设计能力十分优秀,对她来说自然是“如虎添翼”,如若本身设计能力差点,她也觉得没有关系,不影响她布下的“大局”。
因为她更多的是希望能找到一个懂统筹规划,会统一管理的人才,让她可以跳过丁经理和其它部门领导,直接跟设计主管对接上。不出意外,这就是她布线的初衷,眼下她也达成了她的目的。
只是我不知道她在满意之余,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会因此失去我这个心腹知己,内心觉得有一丝遗憾呢?
我想我已经看到答案是一个大写的“no”。
金秋的主题项目我帮她力挽狂澜之后,她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在电梯里迎面撞见我,她用一脸“漠然”跟默默无言,取代了往日那招牌式的“嫣然一笑”和热情的招呼。
那一刻的我深刻体会到,生意人都是鲜讲感情的,更多的会从利益层面考虑你的职场价值、商业价值,再决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你,仅此而已。
即使你能力再强,在老板的心里,少了你,地球不会不转,人事自然会帮她找到更适合代替你岗位的人员。
职场的现实和残酷在于这里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尤其在部门分工精细的大公司,最讲求的是每个固定职位产生的经济效能可以达到最大化。
渐渐地,我愈发强烈地意识到我在mg的处境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甚至可以用举步维艰来形容:
一方面包文龙心眼小,容不下我,总想处处盖过我,事事给我制造各种障碍,让我的设计工作寸步难行。
另一方面人事也横插一脚进来了,公司希望新人充分代替旧人,于是乎人事经理每每撞见我跟总监产生意见分歧的时候,就表现出一副“看热闹只怕事情闹得不大”的架势,常常不分青红皂白地帮着新人一起刁难训斥我。
我心里很明白,这是公司不想同时支付两份高额的薪水,预备故意气走我。
关键最让人寒心的是老板对我的态度,自从新的设计主管来了之后,老板就再没有给过我好看的脸色,老包鸡蛋里挑骨头故意说我“这不行那不好”,老板竟然全信,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但是公司始终没有主动提出来要辞退我,我想但凡我自己愿意这样忍气吞声下去的话,我完全可以跟他们这些“妖魔鬼怪”坚持斗争到年底,来年再另谋高就。
可骄傲如我,自尊如我,职场中我可以接受正常的公平竞争机制,却无法忍受这些靠下三滥手段制服对手的恶性竞争机制。
设计于我原本是一件集创造性,审美性,趣味性为一体的工作,现在只剩下“勾心斗角”的苦涩。
原本我觉得设计师就像一群心灵手巧的蓝图制造师,我们用聪明才智,艺术头脑,描绘出现世的美好,构建出未来的美好,所以无论我们要为这份“美好”,付出多少辛勤的努力和汗水,我都觉得值得。因为觉得值得,所以每时每刻都活力满满,充满激情地迎接每一天太阳的升起。
可现如今,这份活力激情被一股邪门的争斗气焰冲撞得荡然无存,每天的工作于我而言失去了最初的单纯和快乐。
我越来越厌倦这样日复一日的无谓争斗,终于在某个下雨的清晨在噩梦中醒来,生出了另谋高就的想法。
醒来时头痛欲裂,妈妈突然打来电话询问我工作的事情,我没有睡醒,心烦意乱间直接回了一句:挺糟糕的,估计得考虑换下家了。
妈妈一听急了,语气瞬间变得冷峻严厉起来:“成亦菲,你就不能踏实稳定点?这家单位才做了一年多,你又要换工作了,他们是撵你走了,还是打你虐待你了?这么多年就没见你老老实实在同一家单位待个十年八载的,隔三差五地折腾,你累不累啊?”
我心想我要不跳,我更心累。每每听说我动了离职跳槽的想法,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妈妈总免不了会在电话里教育我一番。
因为我们家族里,妈妈那辈的兄弟姐妹,不是教师,就是医生护士,他们都十年如一日得在同一个岗位上耕耘,几乎就没有人会中途放弃铁饭碗,转身下海经商或者干点别的啥的先例。
他们这辈人一生追求的都是一个“稳”字。所以她对我“两年一小跳,四年一大折腾”的青蛙弹跳式的工作状态特别不满意。
要不是我每换一份工作,都有合理的理由,并且薪水待遇都会往上上升不少,我大概在她心中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失败青年,妥妥的人生“loser”。
妈妈这一辈子都扎根在同一个小镇同一片土地上,没有去异乡真正生活,漂泊打拼过,并不清楚这世上大多数劳苦大众其实都过着游走他乡,四海为家的日子。
当然我们并非没有家,我们都有一个家叫“老家”,但是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更好的生活,我们不得不背上行囊,漂泊四方,哪里有钱赚就在哪里租房。
就像曾经的爸爸,在异乡漂泊数十年,走南闯北,去过白雪皑皑的黑吉辽,也待过潮湿阴暗的s市弄堂。
这世上360行,虽然说行行都能出状元,但是绝大多数工作,都不可能像教师、医生、公务员那样稳定踏实,可以十年如一日稳扎稳打地待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工作岗位上一干就是一辈子。
设计师听起来像是很高大上的职业,其实也只是众多苦逼打工狗中的一员,唯一的区别是我们跟老板交换的不是“体力劳动”,而是“脑力劳动”。
但是每当脑力劳动过度,考验的就是一个人的综合身体素质,俗称体能。
很多人因为长期加班熬夜,年纪轻轻就得了无法治愈的颈椎病腰椎病,甚至还有个别设计师由于夜以继日高强度的连续加班,猝死在电脑面前,虽然是个案,但是却让人触目惊心,不得不引起警惕。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我们这个行业,并非外界想象得那般光鲜亮丽、轻松自在。
我对妈妈说:“凡事有利有弊,这些年,我像一个男生一样闯荡过很多城市,历经过很多磨难,但是也因此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人生风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如果可以稳定,谁不愿意安安稳稳得待在同一家单位干到老死呢,可那些诸如公司合并收购,内部人员重组,老板违约说话不算话等不可抗拒,不可预测的外界因素导致的跳槽,你怎能单线条地一味责怪是我不够安稳,不能坚持在同一个岗位上好好工作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跟我整什么古诗词?”妈妈听了我说的话,更生气了:“你还好意思讲的?谁让你当初不听我的话,不报师范类专业,非要考大学当什么设计师?你要听了我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居无定所,四处流浪。一个女孩子家家,一年到头在外面飘着,真是让我为你操碎了心!”
“但那又不是我的错啊,我现在准备另谋出路,是在及时止损,天下之大,此处不留人,自有留爷处,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主管经理的职位,在这边继续待下去,我是没有发展前途的,还每天被气个半死,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找罪受的......”我委屈地申辩道。
妈妈气急败坏地打断我的话,冲着电话叫嚷到:“你要什么发展前途?你一个女孩子,成天闯什么闯,你现在这个工资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指望着自己再往上爬,能爬到哪里去?也不想想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好好给我安定下来,找个对象,早点结婚生子,还成天想着要有更好的上升空间?你止什么损?你现在走了,丢了饭碗,你损失才大发了!我的话你爱听不听,你不听的话,以后你的事别跟我商量!”
说罢,妈妈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盲音,我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我真的很想告诉妈妈,不是每个人跳槽都能跳到更高薪酬的工作,女儿能够以不断增强的自身实力向应聘单位展示才华,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这恰恰证明女儿是个愿意不断学习、不断成长、锐意进取的综合型人才,是所谓的潜力绩优股,而不是一个安于平庸的普通人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老板可以为了她所认为的更大利益放弃我这枚“棋子”,那我也会用我的行动告诉她,老板和员工之间看起来是“上下”关系,实则也是“合作”关系,你若当我是“宝”,我自会努力为你发光发热,你若当我是“草”,我也没必要为你当牛做马,奉献我的宝贵热血年华。
谁说女子不如男?我暗下决心,有一天我要让她知道她放弃的不是普通的“小卒”,而是一名有隐藏潜力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将军”。
父母在这点上永远不能看得通透明白,因为他们的观念还停留在过去的年代,不论是事业还是婚姻,他们都只求一世安稳,不求轰轰烈烈。他们宁愿让你委曲求全,偷生苟活,也不希望你冒着风险,冲锋陷阵,力争去当一个更出类拔萃的人。
而且在世俗的观念里,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女生犯不着如此拼命,相比于你能成就一番厉害的事业,他们更希望女性能够安心做好一份普通的工作,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另一半和婚姻家庭之上。
所以即便我已经离过两次婚,在这两段错误的婚姻里吃尽了苦头,甚至几次都命悬一线,父母家人依然认为只有婚姻和男人才是女人最后唯一的安全港湾跟归属。
而我觉得把未来幸福的可能完全押注在男人身上是很愚蠢的做法。毕竟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我们每个人都要自己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一段感情或者婚姻能否幸福,靠的是两个相爱的人一起齐心协力,共同经营维护。而不是靠另外一半单方面的供养支助。
婚姻也不该是人们获得幸福的唯一途径,什么“到了结婚的年纪不得不结婚”,什么“父母催婚逼得太紧不得不成家”,那都不该是结婚的理由。
为了结婚而结婚是最愚蠢的做法,也是很多婚姻一结就“昏”,结得快离得也快的罪魁祸首。
面对再婚这件事,我想我一定要慎重再慎重,才能避免重蹈覆辙,这是我的前半生用血泪换来的经验教训,每每当我推心置腹跟妈妈谈及这样的观点时,她从来没有认真听进去过一个字。
虽然我离婚,妈妈也陪我受了不少罪,但是这其中最大的受害人,却永远都是我自己,我所经历的痛苦没人能替代,也没人能够感同身受,包括最爱我的家人也不能。
所以每次面对人生重要的关口,我都希望我可以自己去独立思考,自己去勇敢抉择,且自己对自己的决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