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考试开始

这是七月的第一天，也是小光职业考试预赛的第一天。

“妈妈，我出门啦。”小光在玄关换好鞋，就出门去车站了。

“小光，路上小心啊。唉唉，我给你准备的便当怎么没带？”

待美津子追出门，小光却早就跑的没影了。

“唉，冒冒失失的，怎么能放心。”美津子小声抱怨。

小光到棋院离考试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看考生却已经都到得差不多了。

佐为却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考试的氛围。去儿童围棋大赛是看别人下棋，中学社团的比赛是团队赛，所以这次的预赛比之前的气氛更为紧张，佐为也比以前更兴奋。

[哇……小光，这些人都是来参加考试的吗？]

[恩，全都是来参加预赛的考生。]

[哇……今天可以好好地看棋了！]

小光把鞋脱了，又把书包放好之后，正巧看见来到休息室的院生们。

伊角、本田都不在这里，估计是在院生里排名前8，直接进入8月份的正式考试了。

小光主动和他们挥挥手打招呼，奈濑看到小光，十分惊讶。“啊，进藤君！你也来参加今年的职业考试？”

小光笑着点头。

和谷也很高兴能够看到小光在这里，上次合宿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会不会显露他高深的实力呢？想到这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到他抓不住。到底……是什么？

想了一会却如何也想不出，和谷甩甩头，抛开这些杂念准备待会用心下棋。

站在奈濑旁边的饭岛却不是很高兴，只是冷淡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想起了与眼前这个孩子在围棋会所的三将战。可怕的攻击，滴水不漏的防守……与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实力。只好希望在预赛里不会碰上了……预赛三胜即可进入正式比赛，可要是碰上他，再遇上阿福奈濑这些院生，今年能不能进入正式比赛都难说。

真不明白奈濑和和谷怎么能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阿福看着这个只比自己高一点点的孩子，心里面有点好奇。不是院生，为什么奈濑、饭岛还有和谷都认识？奈濑见状，忙给他们介绍。“阿福，这就是上次和我们一起去合宿的一个孩子。进藤君，这是福井熊太，也是院生。”

阿福是个心宽体胖的小胖子，脾气也很好，听奈濑这样说了，就算是认识了，笑眯眯地朝进藤点点头。

饭岛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奈濑没把自己输给进藤的事说出来……

几个人正说着话，进藤的目光却投向了阿福的身后。

看清来人，小光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挥着胳膊叫了声“塔矢！”

塔矢也看到了进藤光，眼里染上轻轻的笑意，快步走向他。叫了声“进藤。”

小光这一声“塔矢”一喊出，整个休息室里的空气都凝固起来。

那一刻好像时间都停止了，奈濑小声问，“进藤君认识塔矢？”

进藤本想回答，不料却被塔矢抢先了。“是的，进藤君是我的朋友，和对手。”

不容置疑，甚至带着隐隐的炫耀。

从小小的塔矢嘴里说出的“朋友”一次，不知带给小光多少感动。

这家伙，以前都只肯承认是对手呢。

然而塔矢这个姓氏实在是太具有威慑力。

塔矢名人的儿子，塔矢亮。

众人本来还一直在庆幸，今年塔矢亮不参加，那每个人就多一点机会，没想到，他竟然在最后几天报了名。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全都胶在了塔矢亮和小光身上，有猜疑，有嫉妒，有羡慕，有不屑……

小光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似乎做错了，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来，有些不知所措。本来他们是可以低调一点的……

周围渐渐“嗡嗡嗡”地响起来，全是在窃窃私语。

“那小子是谁啊？”

“不知道啊，塔矢亮跟他很熟吗？”

……

一丝一丝，钻进进藤的耳朵里，让他很不自在。

从来就很讨厌被注视，被议论。以前围棋周刊想采访他的时候，不知道被他躲过了多少回。果然当职业棋士就没办法避免这种情况，小光深感无奈。

塔矢还是不为所动，只是定定地看着进藤光，带着微微的笑意，有些期待地说“真希望能和你遇上。”

一旁的饭岛听到这话，略有不忿，却又不得不服。

这就是塔矢亮。就是这样的高傲，因为他有这样的实力。

即使输给进藤，也一定能进入正式比赛！

他现在所求的，不再是简单地成为职业棋士，而是纯粹的围棋。功名利禄对他来说，不过是浮云。

除了他，恐怕也再也没有人能称得上是进藤的对手！

小光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就算预赛遇不上，正式比赛也总会遇上的嘛。”

参加预赛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往对局室里去了，“我们也进去吧。”小光拉着小亮往里面去了。

参赛选手们在对局室里跪坐下来，等待着抽签决定位置，小光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椿先生。

大块头的椿先生跪坐在奈濑的旁边，与众人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他显得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挠挠胳膊，惹来奈濑一阵皱眉。

小光回忆着上辈子第一天考试的情形，那时候，自己的第一局输给了椿先生，连带着第二天心理压力更大，又输掉了。幸好第三天第四天都赢了，最后抽签的时候走好运，不战而胜，顺利进入正式比赛。

小光记得椿先生那些话：我把成为职业棋士的梦想交给你了。

虽然椿先生看起来有点吓人，第一天的时候还扰乱了小光的思考，可是有些东西不经历就永远不会成长，所以小光感激生命中的每一次失败。

昨日的失败，才能造就今日的进藤光。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小光又和椿先生分到了一起。塔矢又和阿福分到了一起。

对面的椿先生也许见对方是个小孩子，心情十分好，咧着嘴露出白花花的牙齿，高兴地说了声“呦！”

小光也好脾气地笑了笑，算是回应。

只听见负责考试的老师说，“请把计时器设置到两个小时，读秒设置到一分钟。大家都清楚谁执黑谁知白了吧？”

[佐为，你要下吗？]小光无声地问着身边的佐为。

[不用了，我更想看小光下棋。]佐为跪坐在小光身边，看着即将开始对局的两人。很难得能看到小光和塔矢以外的人对局唉。

小光会意，温和地说，[那你什么时候想自己下，就跟我说，好吗？]

[恩，小光快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