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光vs爷爷

到了周末，小光起了个大早，飞快吃完早饭就准备出门。

“小光，你又要去哪里？”美津子见小光又要出门，不禁担心起来。最近这孩子经常回来得很晚，虽然作业都有好好写，社会课成绩也提高了，可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小光站在玄关换鞋，“去爷爷家一下。”

美津子听说小光要去爷爷家，心里面想真是难得回主动去看爷爷。“那把我昨天做的小点心带去一点给爷爷，小光等一下哦。”说罢连忙去装了点点心包起来，走去玄关递给小光。“不要玩得太晚哦。”

“知道啦妈妈！那我走喽。”小光换好鞋，拎着点心就出门了。

爷爷家就在叶濑小学附近，过了一座桥就到了，小光还没进门就大声地打招呼：“爷爷，我来看你来啦。”

进藤平八听见这唯一的孙儿来看他，还是很高兴的。老人家上了年纪难免寂寞，小光自从上次在这儿晕倒被送进医院，就再也没有来过，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怎么的，搞得老头子也有点心有戚戚，老远就听见小光喊他，就迎出门来。“小光来啦。”

“恩！还带了昨天妈妈做的点心！”

“小鬼头，这么多天不来看我，一来就带东西，肯定有事求我。”平八故作悠哉地在院子里坐下来。“你要是想从我这要零花钱，我是不会给你的。上次偷偷给你被你妈妈发现了，说了我好几次呢！”

虽然不算全对，课小光真的是来找爷爷要东西的，不免有些心虚，尴尬地笑了笑：“嘿嘿，我不是来要零花钱的，爷爷放心吧！不过我真的有一件事求爷爷……”

平八横了一眼小光：“哼，我就知道。说吧，什么事？”

小光也在爷爷身边坐下来，非常认真地说：“爷爷把仓库的那个旧棋盘给我练棋吧。”

平八一听，连忙摇头。“不行不行，那可是古董，被你弄坏了怎么办！”

小光就知道爷爷是不会一下子就会同意的，摇着爷爷的胳膊耍赖：“爷爷，反正你现在也用不上，就给我用嘛，爷爷~”

进藤平八其实听说这孩子想练棋，心里还是高兴的。以前要是让他坐下来跟大人学学下棋，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那个棋盘的话，还是有些顾虑：“爷爷老实跟你说吧，那个棋盘会闹鬼的，传说会从里面跑出来戴着高帽子的鬼哦。”

戴着高帽子的鬼……进藤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佐为，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偷笑……“爷爷，你见过那个鬼吗？”

“这倒没有。”

小光又开始摇着爷爷的胳膊耍赖：“爷爷没见过，就是在骗我！爷爷就是不想把那个棋盘给我下棋！爷爷不是说想让我学围棋的吗？”

进藤平八也被小光磨得没了性子，可是还是得考验一下他的。“和我下一盘，你要是能赢我，那棋盘就给你。”

[小光，跟爷爷下吧！]佐为一听这话，觉得胸有成竹。

“恩。爷爷要说话算话啊！”

[佐为，我看你下过棋，也在围棋学校练习过。这次，由我来下。]我要自己赢得那个棋盘。

佐为欣然看着坚定的小光。他似乎斗志十足呢……确实，不放他自己去飞就永远也长不大吧？

“说吧，要我让你几子？”爷爷以前下围棋获过不少奖，所以对自己的棋艺很自信。自己的孙子什么时候开始学围棋都不知道，不过不能打击小孩子的自信心啊。还是不要让他输的太难看比较好……

“分先赢了爷爷的话，爷爷可不许耍赖哦。我一定要那个棋盘。”

“什么？分先？你小子知道你爷爷是什么人吗？”进藤平八开始细数那些年我得过的奖……

其实以前爷爷就给自己看过，以前觉得就是一群老头子在一起瞎闹，但是认识佐为之后，小光才意识到，围棋并不是胡闹。爷爷能得那么多奖，一定也是很喜欢围棋的,也一定蛮厉害的。正是出于对那个佐为曾经栖息的棋盘的尊重，小光才想勉力一试。赢了爷爷的话，就说明自己真的是正在分离追赶佐为和塔矢了吧？

“我知道啊，爷爷很厉害的。嘿嘿，爷爷我们开始下棋吧。”

进藤平八见孙子执意如此，也只好随他了。

猜子之后，爷爷执黑，小光执白。

爷爷将第一子落在了他的右上角小目。

小光深吸一口气，感觉这一个多月来，自己的所学所想在自己的脑海中汇聚。为了那个棋盘一定不能输！司机此处，便也将棋子下在了自己的右上角小目。

进藤平八虽不知现在小光的实力，却看到了那气势千钧的落子。这小子，不知道水平如何，架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恐怕连自己也没他架势大呢。老爷子现在也不想着给孙子放水了，把棋子落在了自己的右下角星位。

布局一点点展开。小光终究是只了一个月围棋，而且自己下棋还是第一次，在各个方面的思考还不如爷爷成熟，所以渐渐落了下乘。

爷爷确实在心里感到十分欣慰。按说小光也没怎么学棋，却能下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啦，以后可以经常找到人下棋了！

小光心里十分焦急，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拿不到棋盘不说，肯定还要被爷爷笑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现在的局势，开始慢慢想对策。

应该下在这里……突然小光听到一个飘渺的声音，接着，十六之九的点发出幽蓝的光芒。

小光不假思索，便将围棋拍了上去！待回过神来，却心中大骇！

[佐为……你刚刚有没有说话……]

[没有啊，怎么了？]

[……]

那，是谁的声音？简直……好像就住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一样……

按压下心中的震惊，小光接着下下去。却感觉十分顺手，好像突然开了窍一样，棋盘上每一步的目的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现在的局势如何，下一步下在哪里最有利，也能很快就反应过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逼得爷爷埋头苦苦思索，最终以白棋五目半获胜。

“恩，小光下成这样真不错。”进藤平八输给了孙子，也不恼，反而十分欣慰。“那个棋盘你可得好好珍惜啊，那是我哥哥从古董店买的，是遗物呢。改天给你用快递送过去。”

“知道啦爷爷。”

小光笑嘻嘻地跟爷爷道别。

[佐为……]

[小光刚刚在棋盘上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出了什么事？]

[十六之九那一手，好像不是我下的……]小光回忆起那一手，记忆已经身份模糊。好像听到了声音，又好像没听到。一切自然得就好像小光本来就该下出那样的棋。

[不会啊，我没有说话，只能是小光自己下的。那一步很不错，小光进步很快哦。]佐为笑眯眯地看着低着头的小光。这次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下棋。没有自己下过棋的人永远不能体会棋局中那种玄妙感。也许小光的围棋天赋已经完全觉醒了，所以也并不奇怪。

进藤光看着刚刚下完自己人生中第一局棋的双手，平整光滑，尚未起茧。虽然稚嫩，但是其中好像蕴藏了一个无穷的黑白世界。

我的未来，正握在我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