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鲛人族

枢密使识趣地没有再问什么。如果不是陆青儿不愿意，皇上早就让她做了嫔妃了。怎么会流放到海南岛去受罪呢。

要说敢拒绝皇上的女子，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眼前的陆青儿一人了吧。

陆青儿见枢密使没什么大碍了。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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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儿在热闹的街市上走着。却与这里的繁华格格不入。

走了这么远的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结果到最后还是她自己孑然一身。

明天就又要出发了。

陆青儿很怕回到皇宫里去。也不想再见到赵佶的脸。

就是因为他，傅青阳才不理陆青儿了。他们才分散了。

不然，陆青儿一定陪着傅青阳去蓬莱仙岛了。

走着走着，突然，陆青儿见到一个奇观。

两个人身鱼尾的怪物被关在一个笼子里面。

几个卖这怪物的人正在大声地招揽着生意。

陆青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鱼”。

这两条“人鱼”的样貌都很丑陋。脸上并不光滑，而是好像长着一张厚厚的，凹凸不平的皮。身体下半部分的鱼尾则暴露在空气里，闪着漂亮的光泽。

这里的人们对这两个怪物看起来也觉得很新鲜。纷纷往前挤着，想要看清楚。

陆青儿站在前排问那招揽生意的老板道：“你这卖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那老板一脸的横肉，身体很壮实。满脸油光。

他瞧了一眼陆青儿，看她穿的衣服并不华丽。心里已经知道她不是潜在的顾客。于是敷衍地答道：“我们卖的是鲛人。你这女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当然不知道了。”

陆青儿又问：“鲛人是什么？”

那个老板不耐烦了。

“去去去，你买不起就不要在这里问东问西的。腾出地方给别人。”

陆青儿不服气了。打算将那老板拉下台阶来。

旁边的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对陆青儿道：“这位姑娘，这鲛人，就算是常常四处游历的人都不一定能够见过它们。

我听我爷爷讲起过，这鲛人生活在大宋的南海之外，或者是在崎钟山的山坳湖泊里，也有少部分的鲛人生活着。因为那里的湖泊连接着大海。

鲛人善于纺织，可以制出入水不湿的龙绡，且滴泪成珠。李商隐的《锦瑟》“沧海月明珠有泪”也有提到。且据说它们的油燃点极低，一滴就可以燃烧数日不灭。传说秦始皇陵中就有用鲛人油制作的长明灯。

我爷爷也是当年在一个富可敌国的员外家里做管家的时候，见过员外养着这种鲛人。目的就是在百年之后，将它们做成不灭的油灯，放在员外的墓穴里照明。据说可以延绵子嗣。对后代有好处。

可是鲛人可遇而不可求。它们的价钱就很高了。一般人是受用不起的。

今天这个老板竟然能一下子捉住两个。实在是很大的造化了。”

陆青儿这才知道鲛人的来历。对那个汉子道：“多谢大哥指点。小女子受教了。”

陆青儿又向笼子的里的鲛人望去。

只见它们正在“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那泪水落在地上，果然变成了圆滚滚，晶晶亮的珍珠。

卖鲛人的老板乐呵呵地去捡珍珠。完全不在意鲛人到底有多难过。

陆青儿想起自己被作为奴隶关在笼子里的时候了。

虽然鲛人是异族，但是要将他们制成长明灯，还是太残忍了一点。而且，它们好像也知道自己的下场，是有些灵性的。不是什么粗蠢之物。

陆青儿决定在临离开湖北的时候，做一件好事。将这两个鲛人救了。

鲛人由于价格昂贵，是有价无市。到晚上的时候，鲛人也没有卖出去。

看热闹的人也散去了。

陆青儿用手撕了一个纸人，贴在了其中一只鲛人的尾巴上。

那只鲛人好像知道陆青儿要救它们似的，没有将纸人甩掉。而是目光灼灼地望着陆青儿。

陆青儿冲它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就藏起来了。

“老大，今天咱们又没有卖出去。是不是湖北这个地方的富人还是不够多呀？自从在广东卖出去一个。我们一直都没有进账了。”

陆青儿通过那个纸人，就能听到贩卖鲛人的老板们之间的谈话。

“你懂什么。我们冒着风险去南海捉住三个鲛人。目的就是卖个好价钱，一辈子衣食无忧。

在广东卖掉的那一个赚的钱，就够我们四个人吃几十年的了。

现在我们卖鲛人，就是为子孙后代攒钱了。你着什么急。

这世上的有钱人多了去了。湖北没有人买，我们可以到汴京去卖嘛。汴京毕竟是天子脚下，达官贵人一定多，他们也想死后有秦始皇的排场嘛，还愁没有销路？”

“还是大哥深谋远虑。高招啊高招。我们今天就先回客栈吧。明天直奔汴京。”

“老四，你和我将笼子罩住。老三，你把马车赶来。这两个怪物倒是享福，一路上让我们抬来抬去的。重死了。”

“老二，你别那么多废话，分钱的时候，你也没少分。”

卖鲛人的老板们不再讲话，只是听见“一，二，三，搬！一，二，三，搬！”的声音。

陆青儿远远地观望着，见他们赶着马车向北走了。

陆青儿也跟了上去。

卖鲛人的老板们从客栈的后门，赶着马车进了后院。

他们留下两个人看守鲛人，其余两个人进屋吃饭去了。

陆青儿见时机不错，正好趁他们换班之前将后院的这两个人解决了。

于是，她突然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趁看守鲛人的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点了这两个人的穴道。

他们一下子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陆青儿从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摸出了钥匙，然后打开了笼子的大门。

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愁坏了陆青儿，鲛人没有长脚，不会走路。

要让陆青儿一个人将笼子搬到马车上，实在是天方夜谭。

何况，马儿早就被带到马厩里去吃草了。

她还得将马儿的辔头重新安好。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陆青儿一下子陷入了焦灼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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