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姚一出去后,这包间内就只剩下圈圈跟肖南两人,原以为肖姚不过去去就回,却没想到过了十来分钟也没见人回来。
这期间圈圈一直埋头吃菜,跟复习功课的学生似的专心致志。
对面的肖南对她爱理不理的冷淡态度也没生气,反倒是很满足于现状,时不时夹菜到她碗里,眼底夹着笑满满的那是一个宠溺。
其实圈圈不是没看见肖南看自己那眼神,只是不好意思而已,加上这里做的菜的确让她食指大动,今天出门的时候就没怎么吃饭,回王家后又忙着看老爷子,她这边早就是饿得饥肠辘辘了。
肖南正想再次夹菜到她碗里边的时候,却见这丫头忽然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他,脸上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只是嘴里边的菜还未吞下,那小嘴依旧是油滋滋的。
肖南忽然心口颤了下,有种被电流窜过的感觉。
见她咬着红艳的唇,半响后才艰难的问道:“如果我回来工作了,你说老爷子的身子会不会就好点?”
肖南遂也放下筷子,望着对面那张粉颊微熏的小脸,有些心疼她瘦了,但更心醉于即使瘦了却更添风情,少了之前她那股傲劲,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原本她就不该是强势的女人,年纪尚且稚嫩还处于仍需要人呵护的阶段,但偏巧她不仅凌厉强势,还跟只狐狸似的狡猾。
一开始她身边这些男人哪一个不是被她那股子倔劲跟满肚子的诡计给弄得团团转,以至于对她刮目相看到开始感兴趣,亦或到现在跟他们两兄弟一样有些放不开这丫头。
说爱倒是有些虚伪,她对他们亦不是爱,他们呢,他们其实也是一路人,都是不懂去爱的人,却偏偏在遇上这个女人后眼睛跟心就离不开她了。
就跟古时候那被红颜祸水的魅惑妖妃妲己迷得晕头转向失去理智的商纣王一般,只是单纯的被这个女人用妖法迷惑而已。
也不知这法术的时效有多久,他只知道,至少她不见的这段时间里,他那颗心是整天七上八下的给吊着,做什么事也提不起劲,闭上眼睛就想起这个丫头。
从前还不知道,只单独宠一个人的感觉居然也会如此舒服,至少在她面前,他会想心甘情愿的做一切事情。
见肖南只看着自己却不回答问题,圈圈有些烦躁,开始后悔自己没事找事,问他这个问题干嘛。
便有些郁闷的拿起肖姚的那瓶米酒,她自己的两瓶都喝光了,她便趁着肖姚出去这段时间把他的也给喝了。
其实那米酒的瓶子真是精巧,大概一瓶也不过大半杯,味道喝起来有点甜有点瑟,但却比其他的酒好喝多了。
最主要的是,这酒后劲也不大,她喝了两瓶也只不过开始有些发热,但意识却还是清楚。
“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其实你应该比我清楚,不过这还要看你的意愿,但若是太勉强的话,我觉得倒不如按照自己想的去做。”
“嗤,问你压根就没意思,最后还是把皮球踢给我,问了也等于没问。”
瞪了肖南一眼,她继续啜了一口杯里的米酒。
喝了两三口后,她忽然叹了一声,说话的口气也是颇为老气横秋,仿佛已经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
明明就没有醉的人,却偏偏脸上多了几分醉意朦胧。
“其实我也知道,老爷子的身体只能长时间调养,这一次他不过是拿病做借口希望我回来而已,就算我不回来,他身边的人也会把他照顾得好好的,如果我真的不愿意回来,即使他拿人抓我也没法子。”
她倒是笑了笑,看向肖南,他正低着头喝酒,看不见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
圈圈继续说道:“但偏偏我就是放心不下,明知道那是老爷子借口,可还是会一样担心,毕竟除了我,老爷子身边就没一个亲人,咱爷孙两从一开始就相依为命,我现在忽然变得这么叛逆,大概已经伤透老爷子的心,我也知道,老爷子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要不是发生之前那件事,他犯不着这么着急要我回来。”
肖南把还剩一半的酒给拿到自己那边,立即遭到她不满的眼神。
有些无奈的劝道:“即使再怎么好喝,始终是酒,喝多了对身子不好,还是说你打算再醉一次?”
见肖南嘴角噙着一抹熟悉的笑,圈圈愣了一下,慢慢才体会出他那话里的其他意思。
若是真醉了,她不就成了任人摘宰割的小白兔么,身边明明就有两匹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在,她还一个劲的在人家面前喝酒,真是失算了。
有点危机感的圈圈立即停下一切喝酒的行为,这次变成了闷头吃菜。
而肖南对自己的话奏效很满意,同时也有点小失望,这丫头的酒量看起来并不算好,若是一直任由她喝下去,醉了以后他们便可以打包回家,但刚刚他居然还真心希望她少喝点。
看起来对这丫头,他是宠溺过了头,居然已经连卑鄙的手段也不想用了。
不过好像也并不是这样,她调回来这事他跟肖姚还是用了点手段,利用了王家老爷子,只是为了能随时见到这丫头,谁让她人老在山里,想见上一面实属不易,再加上她身边还有万成这挡箭牌在。
“其实如果我一直坚持留在基层,老爷子再气也不过十天半个月的事,但明知道他是为了我,我就是下定不了决心去拒绝,但若真是回大院工作了,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开心。”
“你不开心的原因是因为在那边有想见人,怕回到这边后见不着么?”肖南问得很直接,其实他跟圈圈都知道这里指的人不是万成就是楚延。
她也没这遮掩着,大大方方的摇头,实话实说了。
“倒也不是全部原因,只是比起在那种规矩多的地方,其实我更喜欢没有拘束,回到大院后,势必要看人脸色,要学会事故圆滑,当然这些我好几年前就学会了,整天都要带着面具做人,这样不是很累么?”谁让她是个生性懒散的女人,她宁愿把自己的热情投入到感兴趣的事情上,也不愿意lang费在跟人勾心斗角的事情上。
肖南对她说的这些倒是颇有感触,毕竟当年自己也是这么一步一步上来的。
最后圈圈烦了,一摆手一摇头,小声的喊道:“好啦,不说这些了,难得出来吃饭。”
见肖姚还不回来,又问:“肖姚怎么那么慢,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拉开包间的门探头出去,却见长廊上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没,顿时才纳闷起来。
他人说是要出去看看情况,现在倒是把自己搞不见了?
“我跟你一块儿去。”肖南担心她出什么事,也陪着她一块出去找人。
两人经过“冬”为主题的其中一间包间的时候,那门忽然被人拉开,从里边跌跌撞撞跑出一男人,带和浑身酒气不说,那包间里也是一个样,那呛人的白酒味让她顿时拧着眉闪开,那还是来不及躲避,被这那人撞得差点摔地上,幸好身后有肖南及时撑着。
“惟其,你这小子去哪儿啊?”这声音是肖姚的,只见从包间内追出来的人果然是肖姚,而他拉着的那个烂醉如泥的男人居然是久不见面的傅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