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旧宿舍楼还是废弃的洗澡房里见到个奶娃子很古怪,可傅惟其跟肖姚却没恋童癖这兴趣,况且还是个发育良莠不齐的娃,吃不下,看着就没胃口。
不过若是搁曲万这就难说了,那东西坏得很什么都敢做,所以被人整也就不奇怪了。
傅惟其想到这便想起那天宿舍大门紧闭,床铺上被人压着的曲万阴狠的眼神,后边还弄了根“玉笋”,不过这东西惹着了还真是个麻烦。
圈圈脸上神情很安静,眼睛盯着一个点———肖姚军服上的纽扣,然后伸出手朝着前边摸去,可摸的竟不是眼前的人,而是又有些犹豫的转过身子摸着墙壁。
傅惟其嘴角渐渐勾起,忽然在圈圈的耳边打了个响指,可那张小脸神情淡然,最后居然两手一拉,抓着裙子就往蹲,做出尿尿的模样。
“这又聋又瞎的,该不会装的吧?”肖姚皱着眉头,眼睛紧紧的盯着下面,女娃的脸依旧朝着他,眼底明明就映着他。
两人听见一声轻微的水声,很短促也很快,又见女娃摸着裙子站起来。
“走吧。”傅惟其掀开帘子率先走出去,肖姚瞥了一眼后面的圈圈也跟着离开。
帘子放下来那一刻圈圈揪紧了小手,心头一阵突突的跳,情急之下做出这样的表演真羞死她了。
她小心的挪着步子出去,却愕然吓了一惊,这两人没走呢,只见杵在洗澡房入口处,眼睛都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直升机。
傅惟其听见脚步声,瞧见圈圈摸索着路,每走一步都需要用脚尖先探着才落下脚跟,果然是瞎了么?
细瘦的小手向前摸索,已经走近了这两人身边,傅惟其偏过身子打算让她出去,一边却眯着眼笑道:“你说这训练场打哪来这么个小残疾。”诶,这人嘴巴够毒的。
“这附近也有好几户山农,不过这模样倒不像是山里的。”肖姚将视线从圈圈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收回,不紧不慢的回着傅惟其的话。
傅惟其此时也瞧见那玉了,虽然小小不起眼的一块,可这内行人一看却晓得这可是上等的和田美玉。
和田玉又称真玉,乃新疆出产,从形状上看这玉是籽玉,便是从河流中捡出的玉石,它是原生石经过剥蚀,冲刷搬运到水系中的大卵石,这种玉小块多,大块少,质地好,水头足,色泽洁净,其中常有羊脂玉仔出现。咱北京奥运会的会印还是拿籽玉篆刻的呢。
对于由河床冲刷天然去雕的籽玉,其价格昂贵,眼前那奶娃子这一颗乍看下类似鹅卵石,顶部泛着些微黄色,傅惟其奶奶生日时他托人找了一颗类似的,指头大小的玉也花了十几万,你说这奶娃是平常人家的?
肖姚忽然拿起旁边一废弃宿舍门前搁着的一块砖头,斜睨一眼圈圈便将石头扔她脚下。
“砰”的重重一声,两人眼前女娃已经跪在地上,两个膝盖头顿时磕破流了血,可她只是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摸索那石砖挪到旁边。
“你也狠得下心,不过一个奶娃子还怕去告密不成?”傅惟其笑肖姚这人对谁都可以下得了手。
肖姚眼睛看着圈圈,忽然冷笑道:“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偷听。”
圈圈小心的撑起身子,两个膝盖头的血已经流过脚踝,看起来有些孱弱凄迷,尤其是那么一身苍白的皮肤上。
“肖姚,你瞧瞧你做的孽,人家好端端的娃。”傅惟其说这话的时候也没多大同情,纯粹喜欢用话压肖姚。
肖姚皱了皱眉,那血流的似乎也多了点。
那轰隆隆的炮声戛然而止,此时附近传来脚步声,傅惟其跟肖姚使了个眼神,两人迅速躲入澡堂内。
寻人而来的警卫员瞧见圈圈一个人站在那里,双腿还掺着血顿时大吃一惊,二话不说就将圈圈抱起往楼下冲去。
过半响傅惟其跟肖姚才走出来,继续将身子靠在墙上,手里拿着红外线望远镜观看炮兵团的多元化对抗演习。
圈圈被送到附近的医务所,里边的军医这一瞧见一女娃被抱进来,又听警卫员讲明情况知道是首长的外孙女后赶紧忙着包扎伤口。
说不疼是假的,圈圈心底恨死那傅惟其跟肖姚了,她就没想过这部队里也有这种兵,装得人五人六的,里子就一幺蛾子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