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轻易爱一个人,在没有确定好他是只单纯将你看作一个女人所爱着,还是将你当成男人的附属品去爱;因为感情往往谁过于认真,哪怕只多出一毫克的重量,你也就输了——张如张如垂着头,那海藻般披散开的头发遮着她一半的脸颊,另一半脸颊隐藏在怅然若失中,她早就晓得跟程一峰是没有结果的,即使他喜欢自己又如何,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无时无刻提醒自己,她是情人是爱人却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妻子。
她恍然的抬起头,看到车窗的镜子中倒影出自己那张略微苍白但却小巧的脸庞,何时自己脸上也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她曾经有多骄傲,大学学的是民族舞蹈,读的又是名牌大学,可为了支付那昂贵的舞蹈费用与一个人北漂过日子的日常开支,她不得不找一份薪酬高的工作。
在那家x市最高级的私人会所里,她遇见了程一峰,那是一次卑微屈辱的不期而遇。
她被几个男人抓着硬要陪酒,无论她如何挣扎哭喊也没人上前阻止,她不过是个端酒的服务员,倒酒的时候得跪着,出去的时候得跪着,即使要你穿上兔女郎的衣服,抹胸低得几乎走光也必须咬牙忍着。
可那一次她却差点被强、暴,角落里一个男人抽着烟,她趴在地上捂着衣服,眼神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对上了,朦胧中男人的脸变得清晰起来,冷漠而淡泊的,就如一个身外人看一场精彩演出。
待她绝望崩溃,意识游走在边缘的时候,身子仿佛一块干硬的肉躺在砧板上,而那些抚在自己身上的手是无形的鞭子,每一次的碰触都如蚂蚁啮咬,叫她浑身颤抖痛不欲生。
角落里星点红光滑过,消隐,轻柔的脚步声踏在底下的地毯上却变得异常清晰,她被拽着从底下那群人里起身,衣衫褴褛的倚在他身上,下巴被人捏着,那带着戏谑却又冷漠的眼睛让她忘记了流泪。
她甚至连他的名也不清楚,只知道走之前他在桌子上扔了一叠红票子。
他每隔两个星期会来一次,而每次都十分巧合的轮到她送酒到充斥着烟酒气味的包厢。
平时匆匆倒酒的她在他面前居然会慢下速度,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她知道那不是自己可以靠近的男人,可身不由己就是那么一回事。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她偏偏就去做了,而且做得还那么彻底。
甚至当他开车带她到酒店时候,她也没想过要逃。
在床上他并不温柔,甚至是粗暴的,没有一点儿前戏,她吓得抓紧他胳膊如同弓起的弦想要挣扎逃走,他却扣着她的手腕,略微嘲讽的口气笑道:“现在做出要反抗的模样,你不觉得有些故作矫情么?”
“不是的,我、我只是……”她只是需要钱,需要付清父亲住院所欠下的巨额债务。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么?”他眼底没有疼惜甚至连尊严也没给她。
“我最讨厌到了床上还做出一副惺惺作态满脸委屈的女人。”笑着嘲讽。
她瞪大眼,浑身如被车裂过僵硬,一动就四肢百骸的都作疼,底下被人用刀子不断戳刺,仿佛要到她血都流干为止。
张如还以为这种疼已足以让她死一次,可并不知道这种疼跟往后心窝处被扎一刀的感觉是两种极端的相反。
那时候只有身子疼,心不足以疼,而心若疼了却没办法用药去医治。
情妇,这是她自从跟了程一峰后默认自己的代名词,他给了她刷不完的信用卡、房子、车子,甚至会带她出去旅游,可却唯独从不会在她那里过夜,无论多晚即使凌晨三四点他也依旧整装好衣服回有他妻子在的家。
对于程一峰来说,纵然他做出背叛妻子事,可他却将那个家看成最重要的。
在他对她好得可以恣意在他怀里撒娇、撒泼的时,她挽着他的脖子轻声笑道:“今晚留下来好么?”
他原本染着笑的眉峰却敛平,唇虽带着笑却可不似方才那般柔,抿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向来知道我的答案。”
她嘟着嘴做出委屈的模样,“你从来都没留下来过,半夜回去她也不知道。”
程一峰陡然放开她径自靠在床头,点上一根烟默默抽着,眼睛略微眯着看她,眼尾荡出笑意,她看不出清楚。
“小如,我以为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没错,我可以宠你爱你,甚至你要的全给你,包括爱情,但若你除此之外想要点其他的,譬如要我离婚,那或许我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你明明就不爱她却为什么不肯离婚,若是怕伤害她就不会做出这种事。”她冷冷的笑着,嘲笑他也在嘲笑自己。
程一峰抿着烟,久久的沉默,一旁的她喘着气揪着拳头。
过了很久他的回答却让她觉得仿佛从未看清过这人。
“也许我还爱着她”
张如的回忆戛然而止,下一刻她已经甩上车门离开,等她回过头的时候他的车子已经驶向远处,从未挽留过,她相信程一峰爱过自己,可却没想到他的这种爱是可以轻易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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