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太明显的大过滤器,他们全都掉进去了。”谢洛夫听完罗莎的叙述说出这么一句话,“不过也正常,那些意识体可以和宇宙寿与天齐,随后在一同灭亡。”
“你脑补的?不过确实有道理,某种意义上来说,意识体已经不算是生命体,它们的思想和我类似,我是更加想要贴近人类,它们则是反过来。”有了谢洛夫猜测,加上她本就强大的计算力,就能成功将事情模拟个七七八八。
罗莎同意谢洛夫的观点,只要进入意识体阶段,基本上就是到达了顶峰。同样只要进入这个阶段,基本上也就无法在进行突破。
“几个意识体文明都相信的,宇宙在某种意义上应该是有生命的,除非到死亡的那一天,不然就会不断的进行自我清理,宇宙当中每时每刻爆发的伽马射线暴,也可以理解为一个自我清洗的过程。这点你同意么?”罗莎眼巴巴的看着谢洛夫,几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我当然是不相信!”谢洛夫没有让罗莎失望,直接反驳道,“这就是更加高级生命形态的想法?我看还不如地球上的那些宗教疯子,一个文明的成长经过了无数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大过滤器,艰难的发展到了高等文明的状态,就得出来了一个和宗教疯子一样的结论?这还用它们来说,地球时代就有人猜测宇宙存在盖亚意识。”
“那如果宇宙真的存在一股意识,你会怎么办?”罗莎双眸中闪过一抹赞赏,望眼欲穿的诱惑道,“它可是强大到了无与伦比。”
“如果真的存在,就是颠覆了我唯物主义、无神论的认知。虽然无神论者从来不会绑着炸弹去圣战,只是会自我隔离远离愚蠢的唯心主义者。可事情没有百分之百的,就像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联盟还有人自杀一样,如果真的是这样。”谢洛夫沉默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同样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换句话来说,我会尝试干掉这股意识。”
“我在波江座空洞那里感觉到的是一股自我防范意识,不属于任何文明!”罗莎深深地看了谢洛夫一眼,一字一顿的道,“很多意识体告诉我,存在即有道理,更加贴近宇宙会生存的更好,现在到你了。”
“我在想制造脑死亡的办法。”谢洛夫沉默良久后悠然的道,“我们生活的宇宙到底是什么状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想法。如果宇宙是唯一的,我们要证明它是唯一的,如果它不是,我们也要证明它不是,不为什么,因为我们要不断证明存在的本身价值,不然的话就转入宗教社会,停止科技发展,混吃等死的过日子就行了。”
言外之意很简单,盖亚意识真的存在就想办法杀死它,如果宇宙是唯一的就去证明它,要是多元宇宙存在,就要亲眼见到才能相信,如果这种想法都不敢有,变成意识体文明都算是抬举了,赶紧创造一种宗教念经更有鸵鸟心态。
而且谢洛夫并不认为盖亚意识像是很多假说当中这么强大,只是认为人类的或者说任何的高等智慧物种在与宇宙相互影响过程中产生的一些互动效应,而这种效应,并不代表宇宙是具有自我意识的。
因为波江座空洞虽然巨大无比,但和宇宙相比仍然小的可怜。如果波江座空洞当中的意识并不是唯一,这就比较容易理解了,这只是宇宙平衡的一种自我防御姿态。
“如果激发了这种自我防御,我和你会不会死?”罗莎问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毕竟谁都不知道那个意识体有没有同类,或者上级。真要引火烧身的话,没人知道反噬的规模有多大,这就能理解为什么硅基联盟不往意识体文明进发,而是选择贴近中子星形态。
很快罗莎就启动了对带回硅基星体的记忆搜索,证明了硅基联盟的的猜测,“随着联盟越来越强大,我们总是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眼睛在看着我们,而源头就在我们背对的孔洞当中,虽然从来没有证实过它的存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都相信存在着这么一个不明来意的意志,但却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如何与意识沟通?试想,你身体细胞,会跟你大脑沟通吗?但是细胞没有智慧,生命体有智慧,或许有办法与盖亚意识沟通,也或许盖亚意识会主动选择与某个生命体沟通,但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没有遇到过。”
“你感觉怎么样?能推测出来什么?”罗莎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着革命战友。
“简单来说这段叙述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老大哥在看着你。可这句话是一般人来形容我的!所以我在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心里特别怪异。”谢洛夫毫不掩饰的说出心中的想法,又仔细的想了想,“也许我应该和阿弗雷德谈一谈,如果我之前知道这件事,说不定不会趁火打劫消灭硅基联盟,而是会选择联合进入波江座空洞一探究竟,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视线之内的联合目标只有一个,那个比我还大二十岁的纳粹。”
就在罗莎没回来之前,谢洛夫还想要发扬一下人类的劣根性把阿弗雷德消灭,甚至已经想好了看哪个附属文明发展的不错,用来做先头部队当炮灰,从而像盖亚意识假说说的那样,进行清理和自我清理。
当年伟大的花生米在抗日战争当中,不就是这样做的么,虽然中央军打的像是一坨屎,二十二次大会战全部战败一场没赢,却成功把各地军阀推出去做炮灰,结果抗战胜利之后各地军阀都得到了削弱,要不是碰到共产党他真的能建立起来一个属于买办的国家。
“你怎么能想起来联合他?”罗莎一副我不懂你们人类的样子问道,“他会同意么?”
“想想我和阿弗雷德这种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他为什么咬着我不放?对于我们两人而言,活着而且敌视根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争霸,这对我们两个人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生长环境的不同,我随着漫长的时间不断的增加共产主义意识,他对纳粹的看法也是如此,我们只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对方是错误的。”谢洛夫冷幽幽的带入阿弗雷德的角度道,“如果我们真的分出了胜负,结果却发现我们都是错误的,更强的盖亚意识在看着我们,你说那是什么心情,他和我一样不能接受,这就是我们联合的基础。”
“所以,我有足够的把握能说服他,只需要见一面就行了。”谢洛夫胸有成竹的道。真碰到棘手问题的时候,还是得相信自己的敌人。
谢洛夫动作很快,就像是他想的那样,阿弗雷德很愿意和他见面,两人以一句放屁作为开头,迅速就进入到了友好的交流状态当中。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论调,你不是共产主义者么?怎么一股和平教的口吻?”阿弗雷德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双眸鹰眼不断在谢洛夫身上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