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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彼此有关联
“我……我……”刘庆春涨红着脸,“我”了半天,才咬着牙道:“我会娶陈家姑娘的。”说完,扭头冲出了江家院子。
“你听清楚了?你儿子说,他会娶陈家姑娘。这事跟我们江家无关,你要再来胡搅蛮缠,或者让我听到村里有闲言碎语,我绝不会放过你。”李青荷怒斥道。
“娘,赶紧回去吧,别再闹了。”刘庆春的哥哥低声劝他娘。
刘婶却的把打开她儿子的手,嚷道:“我儿子心里喜欢的是江姑娘,就算这时你们逼他答应娶陈家姑娘,可他心里肯定很难过。难过了就吃不下饭,吃不下饭就得生病,生了病就得花钱……这可都是你们江家害的,谁让你们江家姑娘招惹我儿子来着。”
“你……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李青荷的胸口剧烈起伏,实在被刘婶这话气得不轻。
江凌一听刘婶那话却是明白了,这女人来闹这么一场,无非就是想讹钱。她冷冷地笑了一下,开口道:“那你想要多少钱?”
“起……起码要一贯钱。”刘婶见江凌服软,顿时得意起来,两手插腰道。
“我们家现在没有一贯钱。”江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没有?”刘婶也知道江家没有。为了半贯钱的债江家才跟王家换的房子,这事谁都知道。她可不知道江凌卖菜谱又赚了几贯钱。不过这事她早打算好了,道,“那天秦家不是送来好多贵重礼物吗?你拿几件抵也是可以的。”
“哦?”江凌笑了起来,原来这女人是惦记上了那些礼物了,“行,我去给你拿。”说完,江凌转身便往装礼物的空屋走去。
“姐,不能给。”一直觉得姐姐能处理好这个事的江涛,看到江凌竟然败下阵来,急忙出声阻止,“我看谁敢用我姐的名声讹钱?明日我就去告诉秦忆哥哥。”
江凌笑道:“没事,小涛,这事你不要插手,我知道怎么办。”说完朝江涛眨眨眼,走到空屋里拿出两匹红绫,一匹绢纱,往刘婶手里一抛,“东西给你了,赶紧给我滚”
“好好好,太好了。”刘婶一辈子哪里看到过这么好看的面料?顿时喜笑颜开,也不在意江凌说什么,宝贝似地捧着布料对她家人道:“行了,回去吧。”
在这里头脑最清醒的当属刘庆春的哥哥,可他这么多年也一直拿他**没办法。此时见母亲拿了江家的东西还喜滋滋的,叹了一口气,只得跟着回了家。
李青荷知道江凌脾气,她绝不会懦弱地任人欺负。把那些绫罗送给刘婶,必是有什么深意。所以江涛出声阻拦时,她一直没有作声,还帮着把江涛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插手。此时见刘家人都出了门,她这才转向江凌道:“凌儿,你想如何处理此事?”
江凌笑道:“放心吧。这恶妇,你要给了钱或东西,事情绝不会完,她认定咱们爱惜名声,不敢让秦府知道,一定会没完没了地闹下去,时不时来讹些钱。现在我倒要看看,她拿了咱们江家的东西,会不会被烫着手”
李青荷点点头。今晚的事,她倒也不觉得如何惧怕。如果江家没跟秦府退亲,或许她会紧张一些,怕秦将军和秦夫人误会江凌跟刘庆春真有什么。如今既已退亲,她便不怕了。而且她知道秦将军听说此事一定会为她们出头的。
想到这里,李青荷问:“要不要跟秦将军说说这个事?”
江凌笑道:“不用。放心吧,娘,我会处理好这个事的。”
李青荷见她说得胸有成竹,点点头:“那就好。”
这件事情并没有影响江凌的心情。无论在何时,无论在哪里,形形色色的人都存在,各种各样的矛盾都存在,只要事情能在自己掌控中,江凌就觉得没有必要为之烦恼。她洗完澡回到房里,就进到了空间去练功了。坐在两株奇异的花木之间练了一个时辰,江凌觉得丹田里的那股气流壮大了很多,心里极为欢喜。这两株花木,果然是宝贝啊
第二天早上,江凌洗漱完毕就忙活开了。将鱼在簸箕里用刀背慢慢敲碎,再用石臼舂碎,细筛里筛出来的细粉就成了味精。这些鱼跟外面的鱼不一样,烤过之后,鱼骨都是酥的,一舂就碎,根本不会存在有刺的问题。不过这鱼粉跟现代的味精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没法融化在水里。放到菜里后,汤底总会留下一些细细的粉末。但这却是绿色纯天然的东西,吃了不但没有坏处,对身体还能起到极好的作用。这个优点,却又是现代味精或鸡精所不能比的。
江涛也放下了书本过来帮助,姐弟俩一直忙了一个上午,终于把六条鱼都碾成了粉。只是虾和蟹却让江凌头疼,蟹还好办,烤过之后很容易碾成粉;但虾一烤,那虾仁就成了硬硬的一块,怎么舂都没用。最后江凌决定不参虾粉了。反正虾也不大,就算能舂碎也得不了多少粉末。鱼蟹粉的味道已经够鲜美了,没有虾也无所谓。
把味精制好,江凌又去了镇上一趟,花了四百文钱买四十个小瓷瓶。她来自现代社会,知道商品包装的重要性,这钱该花还得花,她倒一点也不心疼。
瓷器店跟味香居一排,斜对面就是福临楼。江凌一出瓷器店,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好停在了福临楼门口。这辆马车江凌昨日才见过,正是赵峥明的。赵峥明这人不但长得妖孽,连马车都装饰得极为华丽张扬,江凌昨天只惊鸿一瞥就记住了这辆车。
赵峥明这车刚一停住,赵掌柜就满脸笑容地从店里迎了出来,快步走到马车前,伸手把赵峥明从车里虚扶了出来,躬身笑道:“公子,您来了。”
“嗯。”对赵掌柜的殷勤赵峥明恍若未见,鼻子里应了一声,抬脚就往店里走去。赵掌柜恭恭敬敬地跟在后面。
江凌站在瓷器店里,轻轻皱了皱眉头。怎么她看赵掌柜对赵峥明,不像是店主对顾客的那种客套的热情,倒像是雇员对老板的敬畏与尊重;就算赵峥明是刺史公子,赵掌柜也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再想到他们俩都姓赵,江凌心时的疑惑就更大了。
“老板,对面那家福临楼看起来很气派,老板是谁啊?”江凌转头去问瓷器店老板。
江凌在味香居没干几天,而且来了就在店里呆着,很少东窜西窜,瓷器店老板并不知道她曾在味香居做过小二。而且这位公子一下就买了四十个小瓷瓶,并且表示以后还会经常来买,瓷器老板对她自然极为热情。此时见问,看了看四周,他神神秘秘地低声道:“小公子,这话你要问别人,指定不知道。今儿问我,算是问对人了。这福临楼自打开在这儿,它的老板就一直很神秘,也有不少人打听过,不过都不清楚是谁。但这事能瞒得过别人,可瞒不住我,我天天在这儿看着呢。我告诉你,它的老板啊,就是刺史家的公子。”
“哦?”江凌心里的想法得到了印证,眉头微皱,又问道,“何以见得?”
瓷器店老板见江凌对他的侦查结果感兴趣,显得很兴奋:“每次赵公子来,赵掌柜对他就跟对别人不一样。而且有时他在这里会呆很久,不像是来吃饭的。”
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江凌暗叹一声,又问:“不过是开了家酒楼,赵公子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瓷器老板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是怕影响他老子的官声吧。”
想起花品轩,连老顾客云先生也不知道它是赵峥明开的,江凌对赵峥明的做法极为疑惑。前世她身边有很多太子党,都是利用自身身份在做生意。因为知道他们是大官子女,许多人都上竿子巴结他们,给他们棒场,一路开绿灯,他们的生意做得无往不利。后来明文规定不允许政府官员的直属亲属做生意,他们便从明转暗,但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赵峥明既有零陵城刺史公子的身份,他不好好利用,为何反倒遮遮掩掩呢?只是这事似乎又不太隐秘,弄得瓷器店老板都知道。看这位老板的样子,他还不知跟多少人说过呢。赵峥明这种欲遮还羞的做法,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些问题很快就被江凌甩之脑后了。赵峥明为何不表明身份做生意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这福临楼既是赵峥明的,那他可知她的身份?他可知那味精是她所制的?那天赵峥明去味香居喝粥,在秦府宴会上对她青眼有加,昨日在花市又对她表现得如此关切……这种种行为,是否与她的菜有关?
“老板,要几个碗。”店外进来一个买东西的人,把江凌从沉思中惊醒。她看福临楼外没什么人进出,便出了瓷器店,往村里走去,心里慢慢思想开来:不管事情怎样,反正既然福临楼要味精,她又要卖味精,这笔交易就没有因赵峥明而黄了的道理。无论赵峥明如何,只要他不在她的身上施展他的阴谋诡计,那他要干什么,她都没必要去关心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