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id="htmltimu">绝狱何必惊故人,残过影不留痕(五)</h3>
言情无情却行止多情,与言语有情却行止无情,到底哪个更好?
为什么我觉得一夕比我还幸运些?
我看着青岚笑得更厉害,却觉得胸口的躁动越来越厉害。一甩手将荣枯藤飞,化作枝叶来在周围围作一个屏障,将三人一狼尽数围住,再看景予也被围在内,倒比原先看着离得更近些,心下恼恨,再一捻诀又在他前方拦了一道屏障,却是荆棘的,单单把他和我们隔开。
白狼蹭近我,低声道:“姑娘别恼啊,他辜负你是他没眼光,咱别理他便是了!”
我冷笑道:“若有人辜负我,我必定过得比他好,比他开心,然后找个比他强十倍百倍的夫婿,把他眼红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这才见得本姑娘的才识和魅力。”
白狼点头,“嗯,嗯,姑娘这话在理。我想着那宁丰便不错,他坐骑是上古神兽呢,虽然不说话,到底是上古神兽,对不对?”
能被我的白狼气得当场咆哮的,即使是上古时留下来的品种,也不会是什么上古神兽,——上古渣兽差不多。
白狼还待安慰我时,我烦乱道:“大白,闭嘴啦,天黑了,小心把什么天魔招来……”
其实不过是周围的枝叶挡了光线。这地儿实在看不出有日月星辰轮回的迹象,估计永远不会有天黑,也永远不会出太阳。
我只是不希望连白狼都在为那些不堪的过去安慰我。
那样的安慰,无疑是揭我疮疤。看,如果景予没有再出现,如果没有人提醒,我顶着破荷梗过的日子是何等开心!
看尽世间繁华,历尽凡间劫数,我以为我已经懂得以最平和的姿态笑面世易时移,冷看沧海桑田。原来,还是高估了自己。
白狼闭了嘴,我终于舒了口气。
可这时,另一个让我更憋闷的声音响起来了。
景予在荆棘的另一边清清淡淡地说道:“有些事……其实没那么简单。”
我笑道:“是,景予师兄看问题一向高瞻远瞩,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师妹头脑太简单,怪不得师兄恨铁不成钢,要一箭把我脑袋射穿,对不对?”
景予似给噎住,便一个字也说不上来了。
我胸口一阵阵地压抑,似乎连手都在颤抖了,再也静不下调息,一挥手在自己跟前也下了道屏障,把青岚也隔开,伏在地上阖眼休息。
这世上的事在我看来一切都可以很简单,爱或不爱,生或死,修仙成道或魂飞魄散。
不过是一个选择。
分不清对错时,择一条自己想走的路径直走下去,光明大道或暗黑地狱都是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好悔的,也没什么好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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