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茫茫。
福泽村外的官道上,几道身影在积雪路上行走,摇摇晃晃。
“福娃挺住,别睡,等进城俺给你找大夫。”
刀疤男子走在前方,身后每两人搀扶着一名受伤的男子,一名面相看上去憨厚无比的男子,手死死按住受伤男子肩膀上的伤口,不断的说道。
积雪拦路,风雪又大,还搀扶着人,行走速度极其缓慢。
“玛德,你们快点。”刀疤男子回头催促了一句,然后吐了口唾沫道:“要你们有什么用,几个人连个老头都看不住,还伤成这样,以后在外面,别说跟着朱爷混的,丢死人。”
“刀哥,我也没想到那老头这么狠,拿起柴刀就砍,当时福娃他们正拽着那婆娘,根本就没有注意,是那老头偷袭的。”一名小弟解释道。
刀疤男子冷哼一声,道:“总之回去,一个个都统一口径,都说是那老头先动的手,暴起伤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刀哥。”
“可惜了那娘们,味道挺不错的,就是经不起折腾...”刀疤男子回忆着刚才的画面。
“喂,等等。”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他们的后方响起。
大雪茫茫,天地间除了他们外,再无一人,因此这道声音显得极为的突兀。
几人转身看去,只见一道身影顶着风雪缓缓朝他们走来,手上拿着东西,因为隔得太远,有些看不清楚。
几人都是一愣,待对方靠的近了,他们这才看清,来人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眉宇间与头上挂着一行白霜。
手上拿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的东西,从露出的把柄来看,应该是一把刀。
“什么人?”刀疤男子提着刀,指着少年,道。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们。”少年的回答却是答非所问。
眼见少年越走越近,刀疤男子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大喝:“要送什么东西?直接扔过来就好了。”
“不,这东西我要亲手送给你们为好。”少年道,大步的接近。
“站住。”刀疤男子眉头一竖。
少年一步步走近。
“老子让你站住,没听见是吗?”刀疤男子大喝。
唰!
黑布揭开,被少年高高的拋上天空,露出手中明晃晃的唐刀。
刀疤男子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也是在同一时刻,少年身形猛然前冲,跃起,半空唐刀挥下,斩下一道无形的半月,一记力劈华山,直接劈向刀疤男子的头顶。
飒!
刀疤男子能当上小头目,身手不算太差,大刀眨眼已经横举在身前,但彼此爆发力差距太大,加上力量相差悬殊。
“当”的一声清鸣,无形的刀气斩断大刀刀身,一路向下,竟一刀将刀疤男子斜劈成两截。
刀气劈开一刀一人后,威势不减,重重的落在地上,溅起道道雪花。
与此同时,扬上天空的黑布,也是落在了地上。
抹了把飞溅在脸上的鲜血,陈墨冰冷道:“送你们上路。”
反应过来的小弟们,当即一拥而上朝陈墨杀来。
数息后。
陈墨捡起地上的黑布,将唐刀包裹了起来。
摸走他们身上的钱财后,前往了下一地。
...
王家庄外。
几名刚洗劫完村庄的青河帮帮众,从村庄后走出不久,刚踏上官道,就看到一个蒙面男子朝他们走来。
数息后,官道上左右横陈着几具尸体。
成桥村外。
进平庭县的必经之地。
都有青河帮帮众的尸体。
...
山野间,陈墨看着双手沾满的鲜血,心中的不快,方才一点点的消散了去。
他当初截杀虎哥一行,除了一时兴起外,更多的是想以恶除恶,从对方的手上借点钱财花花。
善后措施也做的不错。
但他却没想到,就这小小的举动,竟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他们竟如此肆意妄为的欺负柔弱的百姓,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狗日的世道,是何其的不公。
弱小者,就注定要遭受他人凌辱吗?
“哈哈哈...”
陈墨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上,笑了。
只是那笑容,带着几分可怖与自我嘲笑,还有一分变态。
...
之后两日。
陈墨就守在平庭县三里外的一处山野中,但凡有青河帮的人出来,见一个杀一个。
遇到人多,他就避其锋芒。
其他脑门上红色数字大于他自身力量的,陈墨也避其锋芒。
一时间,所有平庭县城的人都知道,城外出了一个煞星。
见到青河帮的人就杀。
短短两天多的时间,青河帮就死了五六十人。
然而,青河帮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吓得诸多青河帮帮的帮众,都不敢出城了,龟缩在县城里。
曾经作威作福的青河帮,没想到也有今天,不少人暗地里拍手称快。
……
福泽村。
今天元旦。
可全村却没有过年的喜庆。
陈家也是如此。
【进补肉食次数 0.05,养血术经验 0.05。】
【进补肉食次数 0.05,养血术经验 0.05。】
【...】
韩安娘看着大口大口吃着肉的陈墨,咬了咬筷子,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现在外面传的那个青河帮煞星,就是自家叔叔。
这两天,叔叔都不怎么在家,都是拿着刀出去,好晚才回来。
而且当初叔叔说完那句当杀人,避着全村离开后,第二天,她就听说,官道上死了好多青河帮的人,其中就有杀害宋大叔的凶手...
“嫂嫂,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察觉到韩安娘的目光,陈墨抬头笑道。
“叔叔,外面传的那个...青河帮煞星,是不是你?”韩安娘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陈墨没有一丝犹豫,回答道:“当然不是我,我哪有这么厉害。”
“哦。”听到陈墨的回答,韩安娘松了口气,旋即低声道:“叔叔,之前听你的,奴家拿了一些粮食给宋家。”
现在宋家,只剩刘树和宋田的小孙女了。
陈墨动作一顿,轻嗯了一声后,继续吃着饭。
似乎不想气氛太压抑,韩安娘看着依旧在大口吃肉的陈墨,她咬着筷子小声道:“叔叔,奴家...月...月事走了。”
说完,韩安娘便低下了头,俏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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