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过，她们这是有了退意，但是现如今她们想要离开，那也是需要询问一下某人的意见才行的！

就在这群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当下众人一惊往那池子那边看了过去，正好看见一个脸上缠着纱布的小男孩站在水池边上，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只受了伤的人鱼，看着脸颊上面缺了一大块的肉，连牙齿和头骨都露了出来，看着分外的骇人。

但是那男孩却只是伸手摸了摸，然后那人鱼就像是很是害怕一般浑身颤抖了起来，等男孩收回手之后，那人鱼一下子便没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男孩对此也不在意，只是慢条斯理的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把里面的药剂倒入到了池子当中，然后池子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清澈了起来，就连原本已经死掉了的人鱼尸体，也慢慢的被腐化消失不见了。

倒是那条还活着的人鱼，偷偷的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看着小男孩，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鱼脸上骇人的伤便消失不见了，只是脑袋那头发的位置还有一块儿秃着，应该是原先就伤到了那里，肉是长好了，头发什么的还是欠缺了一些。

不过现在并不是关心那只人鱼头发的问题，其实小灰一开始也是并不像搭理这只要死了的人鱼的，但是架不住现如今池子里就只剩下这么一条了，所以最后想了想，他还是先出手救了这只濒死的人鱼，用满池子的血气修补了她身上的伤势。

人鱼见自己好利索了，当下也不敢在外头显摆，当下便直接一个鱼尾消失在了池子地下，而小灰这个时候慢条斯理的收起了手上的瓶子，等都做完之后，才转过身看向对面那些正紧张戒备的圣教人。

小灰原本是想把战斗地点定在城堡当中的，毕竟那里的防御力。不管是外部的还是内部的都是一流的，而且，就算真的打的激烈了些，毕竟地方有限。造成的损失也是有限的。

但是没想到，这几条不省心的人鱼就那么的把人差点弄死了，并且还差点都死绝了！

打草惊蛇了不说，还让他不得不出来把这只快死了的人鱼救回来。

毕竟，之前自家宝贝血食可是很喜欢她们的说呢。

小灰一边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去黑市看看还有没有人鱼贩卖。一边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说了一句。

“说说吧，你们准备怎么赔偿。”

此话一出，对面的众人无言以对的同时又觉得异常的荒谬。

有没有搞错啊，她们可是圣教的人啊，而对面那个形式淡淡和她们讨要赔偿的可是亡灵系职业在啊，从古以来就没有亡灵系的管圣教的要赔偿的啊！

当下，罗薇薇被气笑了，声音中带着一些厌烦的说道。

“呵呵。原来亡灵职业者也变得如此穷酸了吗？”

小灰继续站在那里看着她们，想了想之后这丫的居然直接又冒出了一句。

“所以说，你们这是入室抢劫吗？”

这次不光是罗薇薇了，就算是她身后被她压着的众人也觉得心火上涌想要搭腔了，但是却被罗薇薇挥了挥手压了下来。

罗薇薇侧了侧身自，这次才是真的正视对面那个男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黄口小儿，原来你如此天真吗？”

小灰想了想罗薇薇的话，然后视线扫视了一圈之后说道。

“那么你们是来偷盗的吗？”

这次罗薇薇没说话，她不准备搭理这个小孩的胡言乱语了！

暗中。她的手指在背后动了动，暗暗的给其他人打了一个暗号，其他人也都做好了准备，只等着找到机会就直接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击过去！

小灰看对方不说话。也不恼，声音很是平淡的说到。

“看来应该就是了，也是，圣教的人，可不就是鸡鸣狗盗之辈嘛。”

这句话一说出来，很多人都恨得咬了咬牙。废了好大的劲才没有直接冲上去撕了这个亡灵职业者的嘴巴！

罗薇薇没想到会被小灰绕进去，目光闪了闪之后声音冰冷的说道。

“黄口小儿，只逞口舌之快！”

“半老徐娘，尽数男盗女娼。”

这话结的，很是顺溜啊，气的罗薇薇的双颊染上了一丝怒色。

什么叫做‘男盗女娼’！她们圣教的人清清白白，怎么可以是那群肮脏的亡灵职业者说污就给污了的！

但是，别看罗薇薇表面上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但是实际上，她背后的手却是半点也不慌乱的打着只有她们才懂的安好，同时，还表面上一脸气氛的和小灰周旋。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看在你年纪还小，把你们家的大人也找出来吧。”

是的，实际上就算那些资料上都写着说这个小男孩很是厉害，但是实际上这些人那可是都不信的，都是认为这两个孩子的身后是有什么厉害的角色帮衬着，所以现如今罗薇薇还没动手的原因，也是为了想要把那人引出来。

但是，很显然，她们这段时打错注意了。

罗薇薇在这里套小灰的话，想着把那个莫须有的强者引出来一起诛杀，而小灰又何尝不是在拖延时间，等着自家法阵召唤出更多的亡灵生物出来呢！

是的，小灰在来之前便在远处的林子里画了几个召唤法阵，用大量的高级血食作为祭品，虽然因为他等级低的缘故开的通道小了些，每次只能容一个亡灵骑士通行，但是一流水的亡灵骑士，就算是全盛时期的罗莎尔那也是需要掂量掂量的！

所以，小灰还真是不着急！

小灰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站立的小毛团子，神情无波无聊，半点都不因为被小看了而气恼，气定神闲的模样甚至让人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小毛团子很显然并不怎么喜欢小灰的抚摸，但是却没有挣扎，只是眼中的神情有些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事实上，和小灰相比，它更想跟在自家主人身边。那里有着让它着迷的气息。

小灰摆弄了一会儿肩膀上的小毛团子，然后才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们似乎见过外面的那种树木。”

“确实，说起来，我倒是想要问问。那锦树，你们是如何种植的。”

小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罗薇薇刚才说出来的名字，在脑子里过了过，但是却依旧想不起来这种树到底是不是叫锦树，最后很是淡定的说道。

“这是亡灵界特有。”

他这话一说出来。一瞬间不光是罗薇薇，就算是其他人也是瞳孔一缩。

圣教总部大本营中种植的，被当成是信仰的作物是亡灵界特有的……这他妈的还能不能好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子里过了过而已，几乎是转瞬之间罗薇薇便嗤笑了出声，很是不客气的反驳道。

“众所周知，‘活着的’是没办法在亡灵界生存的！”

小灰并不反驳她的话，难道要他告诉她，他自己的宫殿里面是可以种植一些花草树木的吗？这是嫌麻烦还没有自己送上门是不是。

他要是敢这么说，他敢保证。用不了多长时间，迎接他的便会是无尽的追杀！

不过，以为他就这么什么都不表示了吗？

当然不会！

在罗薇薇一副‘我把你拆穿了吧’以及众人那副‘不要再装’了的摸样中，他淡定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毛团子，不理会毛团子别过去的小身子，什么话都没说。

罗薇薇一开始也只是把这小东西当成是寻常的宠物，但是现如今被他那么一指，她也忍不住细细的看了看蹲在他肩膀上的小东西，然后便脸色变得极其的不好看。

当然，认得这东西的。这群人中也就只有罗薇薇一个，那还是在一个亡灵职业者的家里找到的典籍中看见的！

那是什么东西？亡灵界的生物！

是的，是生物，并不是那些存在于亡灵界的那些亡灵。而是真正的，被认可的，活着的生物！

一瞬间，罗薇薇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有一丝不确定在她的心中蔓延。

难道，难道圣教真的和亡灵界有什么联系不成！

那。那她们一直和亡灵界对立，绞杀这个世界的亡灵系职业者的行为，在那些高层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罗薇薇的心神有些动摇了，可以伪装出来的情绪也有些波动的，但是随后，她又压下了心中的不确定，继续用话语，想要从他的口中套出更多的，有用的东西！

“呵，一只宠物罢了。你还没说呢，那些树，你们是怎么饲养的。”

小灰是什么人，虽然在亡灵界那种没有半点生命迹象的地方生存，但是毕竟也是存活了万年的人了，就算他当初在如何不通世事，现如今也算得上是有几分眼色了，至少，他看到了她心中的不确定。

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小灰可是知道，圣女/圣子在圣教中的作用的。

呵呵，最贴近神明的人开始怀疑她们的神明了吗？就算只是一个不确定的种子，日后也会变得很有趣不是吗？

小灰也没打算继续刺激她，而是很自然的说道。

“用血液浇灌。”

亡灵界的东西，或者说是能在亡灵界‘存在’的东西，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需求，那就是血食。

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渴望，那种力量以及‘生命’的源泉，血液，总会让它们在其中感觉到‘生’的力量，就算只是一刹那也是好的。

曾经身为亡灵的他，很是清楚那种感觉对于亡灵们的吸引力。

想到这里，小灰的神色甚至和缓了一些。

他得到了不是吗？虽然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是却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这种被生命所填满的感觉，让他异常的眷恋和满足，以至于，他的脾气和耐心都好了不少。

至少，现如今他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和她们说话不是吗？

小灰这边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却让很多人变了脸色。

用血液浇灌，那么，这不就和亡灵界的其他亡灵一样了吗？！

小灰像是读懂了她们眼中的不确定和慌乱，事实上，他对她们的这种理解方式很不满，但是却也知道，除了真正的亡灵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血液对于亡灵们来说意味着些什么，所以这种把亡灵和嗜血挂上钩也是经常的事情。

没有人能明白，其实亡灵，对待血液，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渴求。

明明是那么高大上的需要，不要那所有的亡灵都想象成嗜血如命的暴徒好吗？

罗薇薇想要斥责他说谎，但是看着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冰冷沉寂气息的小灰的时候，她的斥责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面出不来了。

也许，在她的内心中，她已经认可了他的话了……

她没有反映，但是却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反映！

只见一个脸色因为恼怒变得通红的祭祀往前走了几步，因为激动连声音都变得有几分尖锐了。

“你说谎！”

可以看的出来，小灰的话对她来说是一个多大的刺激，刺激的她都忘记了罗薇薇之前的命令，居然就那么的站了出来！

听了那个祭祀的反驳他也不恼，只是盘算了一下时间，然后直接伸手一招，根本就不给对面的人思考的机会，直接把之前被他收入到空间里的骷髅傀儡们都给召唤了出来，一瞬间，原本还很是空荡的地方瞬间被骷髅傀儡给占领了，连带着林子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出了许多已经列好队的亡灵骑士！

这下子，就算是罗薇薇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当下看向小灰的目光也褪去了其中表现的很好的天真，换上了凝重的神色。

就算她是傻子，也明白，她这是被反算计了！

骷髅战马无声的往前走了两步，拿着骨枪的骑士坐在骨马上面就像是生了根一般连晃一下都没有，至于圣教的人，则是非常快速的把罗薇薇和罗莎尔围在了中间，所有人都是严阵以待，似乎，大战一触即发！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略微有些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小灰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原本冷冽的气息居然收敛了一些，小脑袋偏了偏，看向了脚步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