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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狗血剧
“那如果一纸婚姻真的不重要的话,你又为什么不能够给她呢?”陈妮也不禁反问,皱着眉头盯着席向荣那痛苦的双眼。
席向荣沉默了,良久的沉默。
他静静的望向窗外,好像外面的繁华是另一个世界,与自己无关。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的感觉,他已经许久都不曾有了。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席向荣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陈妮点点头,她知道他有话要说,也一直在等他开口。
“其实故事真的特别简单。有一个女孩,长的很漂亮、很精致、很可爱,说是陶瓷娃娃一点也不为过。他当时爱上了一个男孩,一个同样高大、帅气的男孩。他们两个出身都很贫寒,但却很相爱,从高中到大学,一爱就是六年。他们打算毕业之后就结婚,可是那时候他们真的太穷了,穷的就算是租房都不一定能够保障在g市正常的生活,更不要说在这里买房了。可是女孩不想回老家,他们都是好不容易从农村里爬出来的孩子,女孩不愿意再回到那个没有机会暗无天日的地方,所以男孩就只能硬着头皮去闯。可因为不是上的什么很好的大学,男孩的专业又很偏,找工作四处碰壁,能上手就干的,也就是酒店服务员一类的职业。在男孩女孩都很绝望的时候,男孩突然告诉女孩,说他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在大公司里干采购,没事还可以赚点外快,捞点油水。女孩高兴的不得了,她想,在g市买不起房的多了去了,就算是租房,只要他们有份稳定的工作,也可以在这座城市扎根不是?可是就在女孩发现自己怀孕了的那天,男孩喝的烂醉回来,打包了所有的行李就要走。女孩在情绪极度崩溃下,不停的问男孩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跟她分手……男孩起先什么都不肯说,到最后了,才忍不住朝女孩大声嚷嚷,说他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包养了……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他不过是……去给牛郎了……男孩告诉女孩,他的初衷真的是想多赚点钱,能尽快的给女孩一个安定的生活,只是走上了这条路……就注定是一条不归路……女孩最后还是放男孩走了,因为她知道她已经留不住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舍弃的。那年我的肠胃不好,尝尝是往医院跑,而每次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都会看到一个女孩蹲在角落里无声的哭,每一次都一样,直到第五次的时候,我决定跟她说话。她就是那个怀了孕的女孩,她告诉我这个故事,并且很坚定的告诉我,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她什么困难都不怕,只是最难最难的……是孩子生下来没有办法上户口。她贴小广告,在网络上发布消息,期望能找到一个人跟她假结婚,帮她落个户口,能想的所有办法她都想了,可是遇到的人不是流氓就是骗子,她说,看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除了哭,她没有别的办法……”
席向荣很少露出脆弱的一面,但是此时,他的双手放在餐桌上,十指搅在一起,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坦白说,这种家常便饭似的故事在这个城市里应该遍布每个角落,可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去找人调查了她的底细,或许是她眼底的善良打动了我吧……经过人调查之后,我确定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一种该死的同情心就油然而生了。那时候我是一个真真的情场浪子,万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懂吗?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爱情,更不懂什么叫爱情,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以后会真的结婚,所以我就很慷慨的把这次婚姻给了她……在孩子出生前,我跟她去民政局领了证,只是……在确定了孩子的问题之后,去办理离婚之前,她失踪了。我派人找了所有跟她有关的地方,都没有她的下落。”席向荣摊了摊手,“我的故事讲完了。”
“那……”陈妮却听的有些虎头蛇尾的感觉,愣了愣,她条件反射道,“那你被坑了?”
席向荣轻轻的点点头,“坦白说,如果不是我们家老爷子郑重其事的提出要我结婚,这件事我真的忘了,只是脑子里有个模糊的印象,回家竟然真的找出了结婚证,才确定这是一个事实。”
陈妮有些尴尬的歪了歪嘴角,“终于看出你以前是多么混的一个男人了,你得有多么不把女人当回事儿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虽然出发点是出于你的同情心,看起来好像值得表扬似的,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你的内心……”
“很轻浮,我承认。”席向荣接过陈妮的指责,“我承认,我当时是很轻浮,女人在我眼里不过是玩物而已。这些年来我跟魏浩然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一直为秦瑟瑟守身如玉,而我却流连丛。所以当时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没有考虑任何的后果,甚至就觉得只是个好玩的游戏,我们家老爷子也全然不知情,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原来是多么年轻……看起来,我这个奔三的老男人,也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席向荣不禁自嘲的笑了。
他觉得很奇怪,自从老爷子提出结婚,龚喜跟他闹脾气以来,他的心里一直都很堵得慌,放在心里的这些事儿他根本就说不出来。因为于他而言,这该是件涉及他自尊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把它呈现在席老爷子的面前,也没办法面对爱人的嘲笑或低看那么一点点。可是奇怪的,莫名其妙的,他就跟眼前的陈妮说出来了,他竟然就这样倾诉出来了。
这一次,换陈妮沉默了。她上下仔仔细细的重新打量了席向荣一遍。他今天穿了一件土黄色的休闲裤,一件深蓝色的衬衣,衬衣扣随意的解开了两颗,姣好的身材配上俊逸的脸庞,真心是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只是虽然他身上还是透着一股妖冶的味道,却也更像是个正经男人了。如果席向荣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还的确是有转变的。
“你……很爱她吧?”陈妮语气像是不够肯定,可在问出的同时,心里就有了答案。
席向荣也没有撒谎,他肯定的点点头,“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要怎么做,自从爱上她后,就更有了生活的动力。可是现在……在老爷子提结婚我反对以后,我们就陷入了一种僵局,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所以我不得不去酒吧,想用过去的生活来麻醉自己,可真正到了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已经回不去了……”
陈妮笑了,发自内心的,“看来我以前真的误会你了,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会是个好男人~”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摇摇头,她今天算是重新审视了席向荣,突然觉得两个人的关系莫名的近了一步。
“好男人……”席向荣冷笑,“或许是吧……”他突然觉得心中莫名的悲凉,他无法忍受这种似乎龚喜正在不断远离他的感觉。
看到席向荣低垂着的眼帘,陈妮觉得她似乎可以体会他的感觉,不禁劝慰道,“……既然你不能跟她结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相信你只要告诉她,她是可以理解的,其实很多时候,女人需要的只是坦诚而已。”
席向荣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你们女人总是喜欢把事情想的很简单,你们觉得只要忠诚就好,只要知道真相就可以原谅,可往往你们都是没有接受真相的能力,也没有释然一切的大度,不是吗?”
“……”陈妮承认,这一次,她被席向荣说的无语了,想反驳的话也都哽在了喉咙。
席向荣不禁长叹一声,不禁自言自语道,“又有几个人能像龚喜一样可以经历那么多又能承受那么多又能承担得起那么多呢……”很多时候他都会想,如果他没有爱上龚喜,也一定没有魏浩然爱的那样深沉,因为在很多时候,他甚至都不理解魏浩然那样浓烈的情感,可是到现在,他想他能够懂了那么一些了,细细想来,秦瑟瑟一路坎坷,坎坷的几乎都没有平静,但她依然就那么岿然不动的活过来了,而且活的极好,年轻时的活力蜕变成了半成熟的朦胧美,这大概就是魏浩然能一直爱下去的一部分理由吧……
“你在说什么?”面对席向荣的自言自语和自我陶醉,陈妮不爽了,“你跟我说这些,难道不是要我给你出主意的吗?现在又开始不信任我了,还直接不信任我们女人了,其实……你说的是很对,我承认,对于大部分女人来说的确像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可你不能以偏概全吧?如果你真的那么不相信女人的话,又怎么会爱上呢?”
席向荣被陈妮说的一愣,他勾了勾唇角,“我不是不相信女人,我只是……输不起。”果汁喝到嘴里,已经没有了半分感觉,“我不敢保证我将事实真相讲出来,龚喜会不会相信,因为这件事情毕竟太过荒唐了。而且就算是说出来,也不能够改变我跟她无法结婚的事实,我不希望她听了这一切之后,再有更糟糕的结果……”何况他要怎么公布,他要如何公布他席向荣竟然已经是已婚的事实?这个连他自己都差点忘记的事实……
陈妮看了一眼埋下头去的席向荣,一向活泼欢乐的她竟然也叹了口气,随后她尖声道,“服务员,来瓶82年的拉菲~”
席向荣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当服务生拿着酒过来,用开瓶器开酒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陈妮干了些什么。
服务员前脚离开,席向荣就低声朝陈妮喝道,“你疯了吗?!你要喝酒,我家里藏酒有的是,非要在这里点拉菲吗?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一瓶拉菲要高出市场价的几倍!!”
陈妮强压下剧烈的心疼,假装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头,右手夹起手边的高脚杯,“是吗?知道心疼啦?心疼就赶快把它喝掉!”她无视形象的做了一个旺仔牛奶的表情。
席向荣瞬间瀑布汗,他看着陈妮的娃娃脸,不停的摇头,“陈妮,你无可救药了~”
陈妮却自得其乐的主动跟席向荣碰了酒杯,就开始期待杯中红酒的味道。其实这是她的本性,也是她的良苦用心。她知道自己已经劝不了席向荣了,每个人的心结只有自己能打开,只有自己愿意打开的时候才能打开,否则其他人无能为力。她现在能做的,只是转移他的注意力,至少保证他此时的快乐罢了。
席向荣又何尝不懂陈妮的用意,其实他也不曾指望她告诉他什么,只是想找个倾诉的人罢了,现在说出来,他的心里好多了,那些令他隐隐作痛的小怪物……就用酒精来麻醉掉吧!这么想着,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还在我面前装阔!红酒有那么喝的吗?”陈妮在咋舌后不禁埋怨道。
陈妮和席向荣在一种连他们都不曾想到的和谐的氛围里,做起了酒友。
而此时的龚喜,正在席向荣的卧室里看着夜幕降临,看着满天繁星,欣赏着自己的遍体鳞伤。
这么多年,她都孤身一人,这么多年在新加坡,她不曾找过一个男人结婚,不是没有喜欢她的,而是她不愿意碰触感情这种东西,她从小就是孤儿,她可以承受很多,唯独不能承受的就是失去,她不想得到一样东西再失去,这种痛苦,她一直都知道,她承受不了……
可尽管她一躲再躲,一藏再藏,最后还是面临了这样艰辛的境地……
周围寂静的连发丝没吹起的声音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突然,龚喜的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来,她惊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条件反射的接起手机,龚喜甚至都忘记了看手机屏幕的显示,“你好,请问哪位?”
“龚喜阿姨……”电话那端却传来秦育人稚嫩的嗓音,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小心翼翼,闷闷的,应该是窝在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