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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我和蓝燕一起饮酒。我一口一杯真想一醉便睡。
“少喝些吧!喝慢点!”蓝燕儿劝了几次,我没作理会,她便生气地夺了杯子。
我去抢,她不还。不知怎么,我很没出息地就哭了,哭倒在蓝燕儿软绵绵的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了。”蓝燕儿劝着我,“别老去想她,就是想,也想些她的不好!”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太不像话了,怎么竟哭起了鼻子,怎么说我也是个大王了?我止住哭声,倒上酒,又要喝,蓝燕儿端起来喝了,她没有喝完,嘴里只剩一点,嘴对嘴地喂给我。
她的温柔让我异常地感动。
我不再去喝大酒,任蓝燕儿从她嘴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喂我。在这之前,这种喝法不是没有,但今日却有着说不出来的与往日的不同,酒从小娘子的嘴里出来越发地感到一种异香。
突然,小丫头杏慌张地撞了进来,“大王,志铃抬回来了。”
杏见我俩在嘴对嘴,赶紧扭身要跑出去。
“回来!”我喊了一声。
她又跑回来低着头。
“你说什么?志铃的尸体找到了吗?”
“应该是吧。我看几个人抬着她,一直抬进了回心院。”
我一下便冲了出去。
进了回心院,屋里屋外好多人。那十二钗差不多齐了,董荣和宫素然也在。
“大王!”
一条道让开,我终于见到了床上的志铃。
我刚要扑上去准备大哭一场,志铃却动了一下,她睁开了眼,要坐起来,“大王!”
我惊喜地一把摁住了她,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一对泪人。旁若无人。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两个不约而同地说了这一句,竟逗得一些人笑了起来。
她换了一身大红的衣裳。只是头发还有些乱。两眼泪,是悲,是惊;一脸红云起,是羞,是喜。
我见黑海波等人也在,黑海波正给小璐交待熬药的事,便猜出了七八分, “海波,是你们救得志铃吗?”
黑海波道:“嫂子跳下时,我们刚好在船底下。我便抱着嫂子快游到了芦苇丛中。”
“真是太谢谢你了!”
“大王不必客气。小的还请大王恕罪!”
“有功之人,罪从何来?”
“情急之中,我还嘴对嘴地借给她一些气。”
众人哄笑。
“这有什么罪?救人要紧,其他都不妨。你们那些兄弟都回来了吧。”
“回来了。那些兄弟弄沉大船后,都安全地退到芦苇荡里。可当我们要离开时,附近却停了不少贼船。等船离开后,我们才上路。嫂子一直昏迷不醒,我们又抬她去看了郎中,抓了些药回来。”
“不错,弄沉大船,救了志铃,这功劳要给你们三十五个弟兄记上。冬铃,你早点去陪黑海波歇息吧。”
“诺!”冬铃羞答答地离去。
黑海波眉开眼笑地给我行了礼,“多谢大王赏赐!”
“大家也都散去吧。让志铃好好歇息一下。”
蓝燕儿道:“我们刚来,总得让我们看一看志铃吧?”
这时节,蓝燕儿、唐嫣、翠娥、美铃、艳铃等人将屋里堵了个满荡荡,一个个都想到志铃面前安慰一两句,以显示平日情义不薄。
“那你们好好陪陪她,我先撤了。”我转身离去,董荣随后也跟了出来。
“大王,要去哪里?”
“我想到梁小哥那里看一看。你要没事,就陪我一起去吧。”
“好。”
我们走了一会儿,竟然无话。我只好找话说:“董贤弟,因常采那贼劫走了志铃,我一时动气,话说得过分,还请贤弟担待!”
“大王,这是哪里话?贼逃去,大王没治我的罪便是给我面子,每念及此,我便愧不难当。”
“咳,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打心里我其实也没怪罪你,只是失了志铃我心里着急便失了分寸。”
“大王,那个翠娥既然已被那贼糟蹋了,留在惜芳园也不妥,不如许配人家吧?当然,她要想留在山寨,随便嫁给哪个也行。”
“唉,这也不是她的错,先让她留在惜芳园吧。”
“我是担心她万一怀了贼的野种……”
“再看看吧!我让冬铃去陪黑海波,你没意见吧?”
“没有。我只是怕寨里的弟兄不服,毕竟他是外来人!”
“既然降了咱们,就不分里外。这黑海波可用,暂时让他加紧训水军。下一步是尽快把水晶晶兄妹弄上山。”
“我听说,这黑海波一刀砍了他的头领,这种人说不定有一天就会把我们送上断头台。我觉得还是防着他一点为好。”
“也不能这样说。要像你这样想,那些降将通通不能用了?”
“也不是不用。要小心去用。”
这时从一处院落里传来笛声。
“这里住得什么人?”
“我妹妹董洁住在这里。”
“哦。王员外家的墨玉还没走吧?”
“还没有。”
“我可以进去看看吧?”
“有何不可?”
月光下的小院,一男子吹笛,两女子曼妙舞动。
我和董荣远远观看。如同入了仙境一般。
回过神来,我这才问道:“这吹笛子的是哪个?我山寨还有这等人才?”
董荣道:“不是我山寨的,是跟梁小哥一起来的陆毅。”
我心里有所不悦。才来几天,这姓陆的竟跟董洁和墨玉珠联璧合起来。时间久了,还不把我寨里的娘子都刮拉走了?
“我们走吧。”说着,我便往外走。
“哥哥!”墨玉舞也不跳了,追上我拉住我的手道:“哥哥,我呆了好几天,你也不来看我!”
“我不是太忙吗?一直顾不上。”
“得了吧。当了什么王,就忘了我们平民百姓了。”
“我怎么会忘了你!”我使劲捏了她的手一把。
陆毅依然吹着笛,董洁依然舞动着,我心里更有些气。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小气,可没办法,当时的确是有些很生气。
“我还有事!”甩开墨玉的胳膊我就大步走开了。
董荣跟了出来。
“你这妹妹挺有个性,你来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她向来是这样,痴迷起什么来,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嗯,这样也好。人跟人都一样了,这世界就很没趣了!”
“哥哥,那日登基大典上,我妹妹的话我可当真了,我就这一个妹妹,若是不嫌弃,不如趁早给你们完婚吧?”
“这还得问你的妹妹,说不定她已有了心上人。”
“哥哥不要多虑,这个陆毅其实也就是给她们吹吹笛子。再说了,我妹妹就真对他有意,我这关她也过不去。”
“再说吧。来日方长!”
“哥哥真是情种,让董某十分艳羡,我看这墨玉对你也很不一般。”
“哪里?我在王家时,从来与她是兄妹相称,并无其他。”
“那哥哥不妨作个大媒,将墨玉许给我如何?”
这墨玉若不是石女,嫁给董荣的确也般配,可是……这真让我有点为难。
“这个女子很是刁蛮,你还是省省心吧!”
“嘿嘿,越刁蛮我越喜欢!”
“这墨玉身上都是疙瘩,丑死了!”
“有疙瘩不要紧,给她治就是了——她身上有疙瘩,哥哥怎么知道?”
“这……肯定我也没看到,我是听芙蓉说的。”
“那就算了吧。其实我知道哥哥对她有意,我又岂能夺你所爱?”
“咳,真不是这样的,早晚你会明白的。墨玉跟你真不合适。我们山寨小娘子并不少,你选一个便是了。也不要太苦了自己。”
“不急不急。再说吧。”
不觉便到了“有朋来”。这里也是一个大院,里面有不少房子,专门接待一些贵客。
一个丫头开了门,我和董荣便直奔梁兴的屋子。
春铃正在研墨,梁兴正在书写,不一时,“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赫然纸上。
我说道:“哥哥的字整体看大气磅礴,气吞山河,细观之,三十功名尘与土,字字飘逸,八千里路云和月,字字婉然,真是把岳爷爷的词写出了风韵。常人读此词,只是读出了悲愤与大气,却没有读出岳爷爷的细腻与复杂的心绪。”
“你这番话既看懂了我,又读懂了岳爷爷。真乃知音也!”
春铃道:“牛大王知音可多了,可不缺你这个知音啊!”
梁兴笑道:“那是,那是。听说牛大王的心上人失而复得,真是幸莫大焉!我不方便去看,只好让春铃代我看了看。”
春铃道:“你是你,我是我,我可没代你看。你要想看,现在就让牛大王领你去看吧。”
我和董荣都笑了。
“你这小丫头,嘴上老不饶人!”梁兴碰了春铃一下,那大牛蛋眼也多少有点眯,竟眯出了一点风情。
春铃道:“我们牛大王武艺超群,诗文俱佳,梁哥哥想不想见识一下?”
梁兴道:“当然了,怎么见识?”
我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又难为起我来了?”
春铃把笔递给我,“写首词就行,写你今日所见所思皆可。时间不限。我喊丫头去备酒菜,正好明日梁哥哥要走了,你们三个不如一醉方休?当然了,大王要写不出,就不允你喝酒!”
“好好好!就是一首烂词,我也凑它一凑。”
春铃离去。梁兴和董荣在一边看着,我执着笔在冥思苦想。
笔墨所到,字字句句堆作一处,不谦虚地说,一首《如梦令?陪客》倒也值得一看:
研墨纤手黑白,纸上功名成败。竹杖敲青苔,对酒浮云外。真快。真快。一眼便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