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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统!”水上嫖厉声喝道。
“大哥!”
“别喊我大哥!我只想听你说句实话,你和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要撒谎说是路员外家的下人?”
“大哥,我句句是真,他以前老买我的鱼,至于他是谁家的下人我真没细问过。他说去河对岸我便带着去河对岸,毕竟曾是我的老主顾。”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葫芦按理说就是从你船上扔下去的。”
范一统道:“大哥啊,葫芦可以飘的,又怎能说是从我船上扔下去的呢?”
“你说得倒也是,我也不是蛮横不讲理,可我们整个水域都巡视过,从没见葫芦贼的踪影,倒是你船上有几个生人。”
“大哥,我早就跟你报告过了,我又新招了些兄弟,你当时还表扬了我,让我使劲地招兵造船。”
“嗯,这我也知道。”
水上嫖又快步到我面前,他的心可能有点抓挠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就叫周发润!”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路员外家的下人?你到底想干什么?说!若有一句假话,便把你沉进湖底,我是没什么耐心了!”
拷,想来想去还真不知怎么编了!我心里一阵乱,只好低头去看扎着红绸带有些不伦不类的那东西。
若说我就是伏牛寨不久之后的新寨主,来金龟湖只想见老情人最后一面,估计就更麻烦了,没准董洁和范一统还得更受牵连。
看来,编瞎话的功夫的确还得叫功夫。
“我就跟你交个底吧!我们有弟兄怀疑你是葫芦寨的探子。是不是想打我们金龟湖的主意?听说,你们来了个新大王,叫牛显,竟然冒充什么将军,真是可笑!是不是他派你来的?说!若不说,有你好果子吃!”水上嫖的确着了急,我不说话他便说了一大堆。
我心里的瞎话终于自然流露出来。“大王真是英明,真是明察秋毫!我逃荒逃到茹野县,的确给路大员外家打过短工,因为我有点懒,便被赶出路家。有时,为了撑面子我便谎说是路大员外家的。”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报丧的?”
“我当时以为你们听到这种不吉利的事,就不会把我带上‘鱼水欢’了,因为我实在是有急事。”
“什么急事?
“不好讲。”
我感觉我的脸有些发烫,可能真有些红了。
“讲!你都光了屁股了还有什么不好讲的?”
我低声道:“我要去见相好的。”
一阵哄笑。
“你相好的是哪一个?”
我本想说是台底村王员外的闺女王芙蓉,但又一想万一这水上嫖生了邪心去明争暗抢岂不又给芙蓉招来祸端?突然想到蓝燕儿不止一次跟我讲过北门家的五娘好淫成性,不妨便编排到她的身上。反正听说北门家也不好惹。
“快说!再不说砍了你的头!”
“北门家的五娘。”
水上嫖哈哈大笑起来,“我看你是说胡话吧,北门家你进都进不去,你是不是想那五娘想疯了?”
“咳,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了。我这长相吧,也不算丑,只能算是奇特,反正看上去还是挺有魅力的,当然,这也不是我自夸,是北门五娘在床上当场夸的我。我这身材你们也是看到了,就更不用说了……”
“放屁!”水上嫖看起来很生气,“别老说你自己,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勾搭上的五娘?”
“我略懂些医术,为了混口饭,便扮作江湖郎中走街串巷。有一天,不想遇见了五娘,她把我请进家给她看病,结果就看好了。我俩一熟,自然而然也就各有所需了。”
水上嫖面对我喉结动了动。“五娘得了什么病?”
“这也要说吗?”
“必须的!”
“唉,真是不好说!”
“别他娘的废话,快说!”
“她下身常有恶臭,便受了北门大官人的冷落,是我给她治好的,才又得到北门大官人的欢心。”
“可我去鱼水欢上见到你时,你打扮的也不像郎中啊?”
“我也不能老扮成郎中啊?郎中太惹人眼。”
“北门五娘真是你的相好?”
我点点头。
“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她姓左,小名青青。”
“左青青!好恼!好恼!我一直想把左青青弄到手,可几次都没成功,竟让你这条狗给弄了!管你他娘的是谁,没的说,沉湖!”
我拷,编半天瞎话怎么是这种结果?
一个水贼指着董洁问道:“大王,这个小娘们儿怎么着?”
“能怎么着?她倒也没什么错,送回‘鱼水欢’,大家想尝个鲜就去找她。给范一统和小洁松绑,让他们也见识见识这个睡过左青青的畜牲是怎么慢慢沉下去的。”
拷,看来,睡别人没事儿,睡左青青就有事儿了。今日里编瞎话怎么都编到了背点上。
我被押到小岛的边缘地带。
月亮还是像钩子一样。美还是美的,只是我无心观看。
临死前那就看董洁吧。
咳,这女人一点也不为我着急。不过,这样也好,越对我冷面无情,也就越不会受到牵连。
只听水上嫖说:“临死,我也让你死个明白。那一日,我在路边算卦,那人只给我写了八个字,‘水上英雄,满目青青’,我再问他,他什么也不说。这时,来了一个娘子,这算卦的扑通就给她跪下了,说她有王妃之相。其他话再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这娘子的确也是可人,我还想多看她几眼,没想到她进了轿子也被抬走了。后来,我一打听才知她是北门家的五娘。再一打听,才知她就叫青青。看来我这水上英雄,总有一天会满目青青。我已立了誓,凡是跟左青青上过床的人都该杀。没想到你成了第一个,真是荣幸啊!”
这个时候,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了,闭上了眼睛。
几个水贼往我身上坠上了一块石头,抬起我喊着“一二三”就要往水里扔……突然从水里窜出一个黑衣人,脸上蒙着黑纱,水贼们刚喊了声“有刺客”,一只飞刀便朝水上嫖飞了过去……
“大哥!”范一统推了水上嫖一把,自己却挨了飞刀,当场便倒在了地上,我差点喊出一声“兄弟”。
“我今天 非要你的狗命不可!”听声音黑衣人是个少女,莫非这便是水晶晶?
黑衣女子执钢叉直追水上嫖,众水贼便拦截围打她,她一边使叉一边使飞刀,不少水贼倒了下去。
水上嫖手上执着一把砍刀迎过来与黑衣女子战在一处,水上嫖果真名不虚传,那飞刀被他反打出去,竟步步紧逼黑衣女子。
毕竟水贼人多,那黑衣女子竟有些不支。
“抓住她!我要活的!今天夜里我又有好肉吃了!”水上嫖哈哈大笑道。
我竟然忘了自己的安危,替这黑衣女子捏把冷汗。
黑衣女子见不占上锋,便不恋战,乘机跳进了水里,在灯笼和月色的映照下,水上起了浪,很漂亮的浪……
有几个水贼也跟着跳了进去。
水上嫖走到范一统面前,蹲下去摸了摸他,“还有气,快抬下去给他治伤!”
范一统被抬走。
水上嫖道:“你们要跟范一统学着点,这才是好兄弟!刚才真不该打他!”
几个水贼从水里钻了出来,“大哥,又没抓住!”
“一群饭桶!知道你们就抓不住。你们得好好跟范一统学学,不怕你没本事,就怕你贪生怕死。那个岳鹏举不是说过吗?文官不爱财,武官不惜命,这事儿就好办了!妈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水晶晶去了哪里?”
一个道:“听说是在北门家。”
“看来,这北门家我非得狠狠打一次不可!这水晶晶一日不除,我将永无宁日。她都刺我五回了,要这样,早晚我得死在她的手上。”
一个道:“大哥,这家伙还沉不沉湖?”
“废他娘的话,经点事就怕了?沉!赶紧给我沉!”
我被几个水贼喊着“一二三”终于扔进了湖水里,是不是击出漂亮的水我是没法看到了。
我有点喘不上气来,可没一会儿就浮了上来。
“捞上来捞上来!”
我又被长钩子钩了上来。
水上嫖围着我转了转,还把我当球一样摸捏着,“妈的,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不沉底?”
一个道:“大王,是不是有神相助?是不是留他一条狗命啊?”
“放你娘的狗屁!我就不信这个邪!给我把这个磨盘拴上,再不沉我立马跳水淹死。”
几个水贼拴上了磨盘,费了半天劲儿将磨盘和我推进水里,我感觉自己在慢慢下沉。
岛上的乱声越来越小。
我似乎看到好多鱼虾朝我游过来,围着我转着,有的还吻着我的身体,有的还扯着那东西上扎的红绸带。
我有些担心,若是有恶鱼跑过来专门先吃掉那东西,我到了另一个世界岂不是很残缺了?
恍惚中我好像还见到了何一朵,“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我想你了,小朵!
可是一眨眼又什么都看不见。
我感觉我在飘荡浮沉。不知轻重。不知深浅。不知人事。
当我苏醒时,发现自己躺在烂泥滩里。
我坐了起来。发现那东西被大荷叶盖着,我掀开一看,完好无损,便放宽了心。
这是一个不错的早晨。火红的太阳从山水间冉冉升起,天边的云是红的,近处的水也是红的。
我从黑暗中进入了一个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