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铺满了浩瀚的沙漠。微风吹动着沙粒,发出沙沙的声音,非常的悦耳动听。
青霞仙子醒了过来,感受到了了自己正处在沙漠之中。这种事情她已经司空见惯,没有感觉到任何奇怪。前一刻还处在绿茵的森林里面,睡一觉醒来之后,就来到了黄沙之中。
但这次不同,当她醒来以后。她看到一个年龄约摸二十岁,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的男子正温柔无比的看着她。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但她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内心之中涌现出一种无法言语的温暖。
如果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她会毫不犹豫的殴打他一顿,然后离去。但这次她没有那么做,可能是因为她很久没有见过人了,也可能是男子温柔的神情让她内心出现了波动。
“你是谁?”
顾维清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坐了起来,拍了拍衣服间的沙粒。然后很正式的看向青霞:“你好,我是顾维清,你可以叫我维清。”
青霞也跟着坐了起来,两人中间隔着紫青宝剑。她看了看中间的银色的剑身,转头望向顾维清,语气中没有刚才的平静,而是愤怒的问道:“紫霞呢?!为什么紫青宝剑会在你的手里面!”
顾维清望着刚升起的月光,轻轻的说道:“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夕阳了?”
青霞有点慌张,没有继续追问,一把抓起旁边的紫青宝剑。恶狠狠看了顾维清一眼,转身离去望着水帘洞的方向走去。
顾维清看到了,青霞眼中的愤怒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伪装着内心的慌张。
这一刻顾维清知道了,青霞她知道的,自己和紫霞仙子是一个身体。
紫霞同样也知道。只是她们一直都不肯承认罢了。这就是一个无比简单的事情,每个只拥有一天中的一半时间,每个人都拥有记忆的一半。
作为前世因为相互怨恨,后被佛祖收服成为日月灯芯的存在。从西天出来已经有十年了,她们不可能不察觉到,两个人拥有着同一个身体。
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是彼此都装作不知道。
她是,紫霞亦是。
“你的名字是叫做青霞吗?”
已经走了两米的青霞停下了脚步,她缓缓的转过头:“你怎么知道的。”
“是紫霞告诉我的,她说自己有一个姐姐。叫做青霞,温柔善良,美丽动人。我看到你之后,就确定你是她口中的说的姐姐了。”
既然两个人都不愿意点破拥有一个身体的事情,他也不会点破。但他想让她们的恩怨在原著到来之前就消散。
青霞听到这些话,脸上的表情很奇特。先是哭,然后是笑。到最后像是身上的一层束缚全部去掉,整个人轻松无比。
仇恨能有多大?再大也比不过,两个人同为一体,默契的生活十年。
看到这一幕顾维清没有任何惊讶。他一个小小的谎言,就让青霞放下了执念。这不是他的功劳,因为自尊心,两人都没有彼此先说出那声原谅,青霞与紫霞的心灵上的距离。仅仅只是一个窗户纸而已。一捅就破。
电影最后时刻,两人才放下彼此的自尊心。遵循内心的想法行事。
青霞为了紫霞,选择与牛魔王这个妖圣为敌。紫霞为了青霞,选择放下了自己的爱情,嫁给自己讨厌的人。
这本就是一层窗户纸,只要捅破,一切都能放下。顾维清的做的,只不过做了捅破窗户纸的动作而已。
青霞坐到了顾维清的旁边,手中的紫青宝剑和刚才一样,放在了两人中间,:“顾维清,我的妹妹她好吧?”
青霞已经原谅了,放下了。那么继续自欺欺人就没有意义了,所以顾维清说道:“你不是知道吗?她很好,跟你一样好。”
“呵呵。”青霞自嘲的笑了出来,进而感叹了一句:“是啊,我们本就是一体。以前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能听到她承认我这个姐姐,我已经原谅她了。”
青霞在一瞬间仿佛轻松了下来,她不像紫霞那么爱笑,也不像紫霞一样活泼。
她像一朵白菊,优雅安静,恬然静怡。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优雅的气息。
明明是一个身体,同一张脸,相同的服饰。但给顾维清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青霞,我叫顾维清。你可以叫我维清。”
她不像紫霞一样,会笑着回答。也不想紫霞一样,好奇的试着叫一下他。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沙海上面,双腿弯曲,让下巴和膝盖相连,手臂环绕着大腿。默默的说到:“嗯,知道了。”
如此冷淡的回答让顾维清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心理上的不适。现在的他已经被青霞呈现的图景所以吸引。
月光洒落在沙漠,洒落在青霞的黑发上,洒落在她那充满哀伤的脸上。
她为何哀伤,她应该是高兴的啊。她刚刚收到妹妹紫霞原谅她,她应该是高兴的。
顾维清没有说任何的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幅图景,一个蜷缩着身体的女子,一片浩瀚的沙漠,一轮明月。
他发现了,他看错了。青霞不是哀伤,她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孤独感。
青霞仙子,醒来的时候一直是夜晚。夜晚是用来干嘛的?答案是休息。
她自己精神力充沛,不需要休息。但是别人呢?
在这个没有娱乐的世界,人们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她在这十年中,见过几个人?和几个人说过话?这份孤独感,可能只有她自己能才能体会。
青霞仙子,紫霞仙子。两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但两个人身上有一个共同点,疲惫。一股来自灵魂的疲惫。
十年的流浪奔波,紫霞累了,青霞也累了。她们都想找一个安稳的地方,静静地生活。
顾维清问出了同样的话:“你接下来要去哪?”
青霞仙子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月光,轻轻的说着:“听说这里往东一百里,有一个风水宝地,叫做水帘洞。我在世界流浪已经快十年了,有点累,想在哪里开宗立派,收两三个徒弟。过安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