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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理养花种树,已成为传统的习俗,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大小不等的花园,名贵的大理山茶花、杜鹃花,争奇斗艳、隆冬开放,各种红花绿叶伸出墙外,连成一条条花巷,芬芳的花香四时不绝,弥漫全城.清洌的泉水,从苍山上流进城里,穿街绕巷,经过一家家门前,洗净污垢污染,大街小巷,叮咚的水声不绝于耳,如弹奏的三弦。正所谓‘家家流水,户户养花’。”
“我国山茶的栽培早在隋唐时代就已进入宫廷和百姓庭院了。到了宋代,栽培山茶花之风日盛。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王象晋《群芳谱》,清代朴静子的《茶花谱》等都对山茶花有详细的记述。到了七世纪时,山茶首传日本,十八世纪起,山茶多次传往欧美。”齐咏诗边走边说。
李决放眼望去,花木随处可见,想了想道:“是吗,我只知道茶花可以入药。”
却说两人跟随着李彩丽的旅游团缓缓前进,齐咏诗还是着恼李决,不和他搭话,自言自语,“艳说茶花是省花,今来始见满城霞。人人都道牡丹好,我道牡丹不及茶。”
李决平白无故被齐咏诗扇了一耳光,虽然心下恼怒,但是毕竟出门在外,对方又是个女孩子,只好认自己倒霉,吃闷亏。而现在看齐咏诗这么不高兴,反倒是李决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心道:算了算了,风度一点。耳听齐咏诗在身边念起诗来,忙赞道:“好诗、好诗,李白这首诗将茶花的风采写的淋漓尽致啊。”
“什么李白啊,”齐咏诗斜眼看着李决,道:“明明是郭沫若写的嘛。”
“是吗?”李决恍然大悟,“我说李白那年代茶花还没这么流行呢。”
“你又知道了?”齐咏诗嗔道。
“不你说宋代‘栽花之风日盛’的么!”李决委屈道。
“我说你就相信啦?”齐咏诗道,忽然“扑”的一笑,转而又故做正经道:“我说是李白写的!”
李决心下暗骂一声,道:“其实我一直认为是杜甫写的。”
“哈哈。”齐咏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真白痴。”过了会,看看李决通红的左脸,谦然道:“不好意思哦,刚才下手重了。”
李决听她道歉,心中颇为解气,忙怒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要是下手轻了就好意思了么?”
齐咏诗微微一笑,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柔声道:“好啦,对不起啦,我错了,——走,我请你喝酥油茶去。”说罢拉着李决的手走进一家茶馆。
李决只觉得齐咏诗的手甚是滑腻,却不拒绝,随她坐在茶座,抬眼一望,发现斜对面正好看见李彩丽等人也在另一家茶座休息,心下不由暗自佩服齐咏诗心思缜密,要不早穿邦了。
这会,店老板早以将新泡的酥油茶笑盈盈的端了上来,李决揭开盖子轻轻一闻,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油香奶味,习惯性的看了眼齐咏诗。
只听她道:“人们说,没有喝过酥油茶,就算没有到过迪庆高原。初喝酥油茶,第一口异味难耐,第二口淳香流芳,第三口永世不忘,所以又叫‘三口香’,——你试试。”
李决端起小茶杯泯了一口,一股特别的酥油味,又夹杂着牛奶的味道,说不出的怪异,忍不住喝了一小口,却觉得此刻奶香拌着茶香,缭绕在舌尖久久不散,终于又喝了一口,忽然李决抬起头盯着齐咏诗,只见她笑盈盈道:“对吧?”
“恩,”李决道,“果然名不虚传,什么东西做的?”
齐咏诗撇撇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是藏族女主人招待客人时后泡的,反正很费劲的样子。”
此刻刚好店老板走了过来,听两人在谈酥油茶便道:“酥油茶是将砖茶用水煮好,加入酥油,就是——牦牛的黄油,——放到一个细长的木桶里面,用一根搅棒用力搅打,让它变的浑浊。还有一种方法是将酥油和茶放到一个皮袋中,扎紧袋口,用木棒用力敲打。所以我们做酥油茶又叫“打”酥油茶。”
齐咏诗笑着看李决道:“怎么样,学到不少吧?”
“恩,”李决又喝了口酥油茶,道:“学到不少。”
“所以说,”齐咏诗得意洋洋道,“你是我徒弟呀,没错的。”
“和你在一起啊,”李决道,“我总是要吃亏的。”
“还你吃亏呢,”齐咏诗嘟着嘴巴道,“和我在一起你学到了这么多东西,和你在一起呢,我有什么好处?”
李决道:“和我在一起可以让你有发挥的空间啊,以免英雄无用武之地。”
齐咏诗笑道:“少贫嘴了,上次帮你工作的事情,你就说请我吃饭了,请到现在都没实现,后来包庇你不去上班,还有这次,这个帐怎么算啊?”
“ok、ok,”李决道,“缠不过你,我请你吃十次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齐咏诗道,忽然一摇李决的手道:“走吧。”
两人随着旅游团边走边玩,甚有情趣,再加上齐咏诗这本活字典,李决这会说起自己的心得体会也有模有样了。
天色渐渐黑了,旅游团的人渐渐都回宾馆去了,不一会就剩下李彩丽一个人了。
李决道:“不对,她要是回宾馆我们还跟什么。”
齐咏诗道:“不会的,她家住在上关,我猜她还是要回去的。”
李决奇道:“这就怪了,你要猜不到怎么办?”心道:猜不到还不白跟。
齐咏诗扭头看着半信半疑的李决道:“这样,我们来赌一把,如果你赢那就说明我会猜错,如果你输,那我就会猜对,怎么样?”
李决道:“怎么赌?”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答对了,就你赢,错了就我赢,好么?”
“你要是随便出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我怎么答的出来。”李决道。
齐咏诗道:“我就问今天我们提到过的问题,范围就和大理风景有关的,怎么样?够简单吧。”
李决回忆了一下今天所经历的事物,胸有成竹道:“行,就你说的这个范围,来。”
齐咏诗神秘的笑了笑,道:“我问你,我今天说的大理四道风景,其中有个‘上关花’,你可知指什么花?”
李决一听,心下一块石头落地,低声笑了三声,“哈,哈,哈,这个太简单了,当然是茶花了!”
齐咏诗一听大喜,道:“错!不是茶花!你输了,她今晚肯定要回去!”
“少来,”李决道,“不是茶花是什么花,你别蒙我,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齐咏诗忍住笑道:“当然不是茶花,是木莲花,难道你不知道徐霞客〈滇游日记〉里面说的‘十里香’便是指木莲花么?——你还‘常识’,你有个屁常识。”
李决语塞,一拍自己大腿,“中计了!”
齐咏诗大笑,“徒儿,徒儿,欲超越为师,你还需多多努力啊。”
果然不出齐咏诗所料,李彩丽将众游客送会宾馆,又自己找车回家。齐咏诗忙拉着李决叫了的士,跟着她。约莫过了1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李彩丽上关的家,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村庄里点起了灯火,齐咏诗和李决两人摸黑来到李彩丽家,——其实就是一个黄土垒起的土坯房。
“我们不应该这样窥探人家**啊。”李决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齐咏诗道,“她说她家房子拆了,这不明明还在吗?”她显然叉开了话题。
“你管这些闲事干吗,”李决道,“她不想要你过去住呗。”
齐咏诗摇了摇头,轻轻握住李决的手道:“我早就隐约听说李彩丽不读书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看见她这么憔悴,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她的,毕竟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决听她如此说来,便不再异议。两人偷偷来到李彩丽家窗前,却听里面一个男人声音粗鲁的骂道:“狗日的,你憨咪日眼,咋个晚才回来,想饿死老子噶?”
“我不由得办法,要送几个外国人克休息。”李彩丽道。
却听“啪”的一声,显然是那男的打了她一记耳光,又听“乒乓”的器皿摔碎的声音。那男的高声骂道:“你噶是皮痒了嘎,大拽拽呢,你咯是偷人噶,老子今天搞死你求!”随后传来抽打声和李彩丽的哭喊声。
李决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还是能感觉到是那个男的在打李彩丽,而齐咏诗却气的脸色发白,她拉了拉李决的手,两人又慢慢退了出来。
“果然是这样!”齐咏诗恨恨道。
“我们进去!”齐咏诗看着李决道。李决听着李彩丽的哭喊,虽然作为一个地狱裁决官不应该情绪化,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点点头,他也不忍心看下去。
齐咏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调整了下情绪,忽然对着他们家高声喊道:“李彩丽,我是齐咏诗,在外面,想进来看看你。”
里面的打骂声忽然停止了,只有李彩丽的抽噎声。又过了半晌,李彩丽的抽噎声也没了,却听她道:“啊,是齐咏诗来了,那,那进来坐吧。”
李决和齐咏诗慢慢走进这间矮小的黄土房,昏黄的灯光下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青年男子,头发凌乱,满嘴胡茬,耷拉着脑袋在桌边喝酒。而李彩丽也坐在旁边,她已经换上了粗布麻衣。
“李彩丽。”齐咏诗强忍着眼泪道,“这位是……”
李彩丽哽咽道:“我丈夫。”
那龌龊的男人猛然抬起头,一眼看见齐咏诗华美的面容,不由的呆住了,喉中发出一声怪声,忙清了清嗓子,道:“你是哪个?”
“我是她朋友。”齐咏诗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打心底厌恶他,不愿和他多说话。
那男人痴呆的看着齐咏诗,不住咽口水,丑态毕露。李决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那男人看了一眼齐咏诗身后身材高大,沉着脸的李决,这才低下头去饮酒。
齐咏诗看着默默流泪的李彩丽心头一阵酸楚,从手袋中取出一些钱塞道她手里。可是李彩丽仿佛浑身触了电一样,忙站起来把钱有推还给齐咏诗,急道:“走,你们走!”
“吵什么吵!”那男人猛的一把将钱夺过来,“人家给你不要,你憨啊你。”说完又偷偷看了看齐咏诗。
齐咏诗大怒,正想要那男人把钱还给李彩丽,可是李彩丽连拉带推的把他们两人赶了出来,“走,你们走啊,不要再来了!”说完掩面跑了进去,把门关上。
齐咏诗双眼通红,看着李决。李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齐咏诗趴在李决胸口哭了出来,“她以前是多么美丽的一个姑娘啊,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决拍了拍她的背,道:“你来大理就是找她吗?”
齐咏诗靠在李决怀里感受到他胸膛的温暖,脸上泛起了红晕,听李决问她,于是边点点头,忽的又抬起头看李决道:“但也不全是。”
李决微微一笑,心道:你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我们回大理古城吧。”齐咏诗点点头。两人依偎着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