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怎么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看得妈心里都慌得很,你该不会是也和老二一样,要对我们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吧?”裴清月强扯一抹轻松的笑问。
温时墨看着裴清月眼中的担心,心里涌起一抹剧痛,他本应有全天下最幸福最温暖的一个字,最后都被他的有眼无珠弄丢了。
“不是!”温时墨强忍心底的剧痛,声音沉稳地道:“是工作上的调动,时润这些天努力工作,已经全面熟悉公司的业务,可以轻松胜任公司的工作。
所以我重新对我们的工作做了分配,他主内,我主外,我到政界发展,建立更深的政界人脉,为温家的长远发展保驾护航。”
裴清月一听温时墨要到政界发展,一下就站了起来:“不行,政界水太深,你不能去政界发展,我们温家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家人安康平安即可!”
温正良点点头,目光慈祥地看着温时墨:“你想要保护家庭,爸爸很欣慰,但我们温家世代经商,无一人从政,我们只要做一个有良心且正直的商人即可,政界的混水,你就不要去参与了。”
“你爸妈说得对,政界不是那么好混的,顾家那个小娃子能力再好,但我们温家也不是吃素的。
现在你弟弟又和乔燃在交往,有乔燃那个聪明丫头在,再加上她的影响力,相信顾家也不会找我们麻烦。
你也不用那么未雨绸缪地想那么远,就在公司和你弟弟好好把公司发展好就够了。”温老爷子开口道。
“对对对,阿墨,奶奶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你不要走,奶奶不想看不到你最后一眼。”温老夫人说着抹起了眼泪。
“哥哥,你不要走,我们舍不得你。”
温时颜和温诗语也泪眼汪汪地叫温时墨不要走。
看着众人的反应,温时墨的心更痛了,像被人挠个稀巴烂,破成了一个无底洞。
“命令如山,调令已经下来,没有人能当逃兵。”温时墨说着拿出一张红色的卷书放在面前的矮桌上。
裴清月连忙站起来拿起红色卷书打开,看到上面金黄色的字,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
这是北虹国的官员调令书,上面写着温时墨任西兴战区四级将军之职,6月17日抵达。
也就是明天就要到西兴战区报道。
北虹国的将军,一下任令下来,除了死亡和重伤,必须按时抵达。
否则,就是刑罚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子女三代以内不得涉政。
温正良看到上面的调令,拿起面前的茶杯就往温时墨脸上泼,愤怒地吼道:“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申请的调令?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在你眼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
还有些烫的茶水泼到温时墨脸上,皮肤被烫得火辣辣的,但对温时墨来说,脸上的痛不及心脏上的千分之一。
因为他知道这是家人对他的关心和不舍。
一直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茶水喷涌而出,温时墨顺势自然地狠擦了一下眼睛。
裴清月看到温正良泼儿子茶水,气得拿起面前的茶水就往温正良头上浇。
“谁让你泼我儿子茶水的,把我儿子烫毁容了,你承担得了吗?”
“儿媳妇,泼得好,敢烫我大孙子,要不是手里是保温杯,我也要泼你一脸。”见儿子被泼满头茶叶,温老夫人不但不心疼,反而跟着儿媳妇一起质问儿子。
“妈,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每次你们两个联手欺负我,都让我觉得我是倒插门。”温正良抹抹脸上的茶水,声音好笑又好气地哀吼。
“说得没错,你就是倒插门,你欺负清月的孩子,就是欺负我,我不剥你的皮,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温老夫人说着满眼心疼地看向温时墨:“墨儿,烫不烫?脸上疼不疼?”
想到眼前的温暖画面,是人生最后一次看到了,温时墨觉得身体连呼吸都在刺痛。
“不烫,不疼,一点也不疼!”温时墨说着看向温正良:“爸,对不起,没有提前和你商量,是儿子不孝,儿子也知道你们有多护犊子,有多不舍得自己的孩子有危险,所以才没有和你们说。
其实到政界发展,不仅是为了温家的长远发展,更是为了圆我心里的梦,我从小就爱打抱不平,喜欢锄奸惩恶。
我去当兵,就是希望能用我的拳头和智慧,扫尽这世间一切黑暗,以前雷狮之战,目睹战友的惨死,让我不敢再触及熟悉的场景。
但这次重启雷狮之战,我亲手为战友报了仇,我就想再到政界,帮他们去做那些他们想做却不能再做的事情,希望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能支持我。”
温时墨说得情深意切,温老爷子等人也听得动情不已。
“好吧,你是注定翱翔空中的雄鹰,我们不该把你禁锢在一个小小的安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温老爷子率先表态。
“哥,你放心飞翔,我在家里为你守家护业,你什么时候飞累了就回家,家里永远有你一席之位,我永远不会抢大哥风头。”温时润目光难得严肃地看着温时墨说。
“大哥,你放心吧,我会乖乖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孝顺他们的。”温诗语吸了吸鼻子说。
“大哥,我毕业了,工作也会找在安城,你不用担心家里。”温时颜声音温柔地道。
“罢了罢了,他们都支持你,我要是再反对,搞得我好像是恶人似的,儿大不中留,男儿志在四方,你想保卫祖国,除恶扬善,爸爸为你自豪。”温正良中气十足地道。
“你从政妈不阻止,但能不能在离家近的地方工作,西兴战区是最偏远的战区,邻国对我们虎视眈眈,几次挑衅我们,已经有很多人因此丧命,我不想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你不去,我不去,谁来保护祖国,谁来保护人民安全?身为军人,职责就是保家卫民,无所畏惧,西兴战区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如果儿子到那,能解决近百年来的两国边境矛盾,那也是功德无限的事情,妈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温时墨声音掷地有声地说。
见温时墨这样说,裴清月点点头,也不再劝说什么。
“你跟我上楼,妈有一样东西给你,你到西兴战区看到它,就像看到妈妈一样。”
裴清月说着起身,温时墨紧随其后。
上楼的时候温时墨扶着裴清月的手臂,拉着她一起走楼梯。
被温时墨扶手的裴清月蓦然觉得鼻子一酸,眼眶涩涩的,很想哭,但她强行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不能在儿子面前落泪,不能让儿子不放心地离开家。
西部边境战区太危险,她要让儿子心无烦忧地去战区,实现他的伟大抱负。
温时墨跟着裴清月走进他们的卧室,看到裴清月走到保险柜前,输入保险柜密码,从里面拿出一个小保险箱,输入密码后,里面放着一个同样设置密码的八仙盒。
温时墨眸色蓦然一深,被几层保险锁住的东西,直觉让他知道这个东西代表的意义是他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