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尝不是亲手杀害自己的亲姐姐亲哥哥,你又有什么资格嘲笑七公子?
更何况,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天生的极恶之人。
每一个孩子都是一张白纸,她会变成什么样,在于是什么样的人引导他,即使他被一个凶穷极恶之人引导。
一个6岁的孩子,也不会杀害自己的亲生母亲,除非那个母亲让他感受不到一丝母爱,让他心寒至极,他才会做出那样的无奈之举。”乔燃目光冰冷地看着宋晚柔。
“乔燃,你还真是不领情,居然为他辩解,更何况,我杀宋晚晴,宋羽渊可是为了救你,他们不死,你哪有命在这里当圣母?”
宋晚柔笑容诡异,一点也没有被揭穿杀害至亲的慌乱和愧疚。
“给我下龙凤蝗术,让我命不久矣,我还要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谢我就不用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圣母,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或许能让七公子承你的恩。
当年我和七公子一起学异术,我坚持了下来,他被万虫反噬中了毒,导致骨质流失,停止生长发育。
长不高一直是他的心病,你不是世界顶顶有名的joy医生吗?你要是能给他解毒,哪怕让他长十公分,他都会对你感恩戴德。”宋晚柔冷笑的说完离开。
“我帮你看看,也许真的可以解毒!”乔燃说着拿起雷琰的手,就要给他把脉。
雷琰一把将乔燃的手甩开,起身走出两米之外,目光冷漠地看着乔燃:“别当圣母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领你的情,你死了那条从我身上获得机密的心了。”
“没错,我就是圣母,可我在你有危险的时候,还愿意演一次圣母,我替你受的那些鞭是实实在在的,而别人,却连演圣母都不愿意演一下。
不管你会不会承我的情,我作为一名医生,为病人看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
也许你会觉得你身上的毒无人能解,但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即使解不了,至少人生少了一个遗憾不是吗?”
乔燃对着雷琰小小的背影,声音坚定有力地说。
雷琰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迈步前行。
乔燃看着他那只有130左右的背影,明明很小,小到让人心疼,却又让人觉得他是那么的顶天立地。
一个顶着孩童身体,被自家兄弟随意欺辱打骂,忍辱负重的人,这些年该受了多少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只是让乔燃想不明白的是,他明明实力强大,为什么不脱离这里,去过安逸的日子?
……
雷琰回到家门口,一推开门,一个穿着卡通睡衣,长发及腰,五官精致可爱,但脸色过于苍白的少女就从沙发上跑过来。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这次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哥,你受伤了?雷壮那个畜生又打你了?”雷珊看着雷琰后背上的鞭伤,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哥哥没事,一点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你去执行任务,我担心你睡不着,我给你上药!”雷珊心疼地说。
“你脸色这么苍白,药打了吗?”雷琰关切温柔地问。
雷珊低下头轻声道:“打了!”
“你是不是不听话又没打?你把药倒了吗?”雷琰提高音量,不悦地指责。
雷珊的眼泪啪嗒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那不是药,那是爸爸的血,我不想打爸爸的血,反正爸爸走了,我也就走了。
为了我,你在这里忍辱负重,哥,我宁愿死,也不想再看你为我受苦了。
哥,你走吧,我离不开这个鬼地方,我希望你能离开这个地狱,去外面过平静的生活。”雷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变得困难。
雷琰连忙把雷珊抱到沙发上,跑到冰箱前,把放在里面的血袋拿出来,打上滴管,将血输入雷珊手上,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珊珊,你是哥哥活在这世界里唯一的光,如果你没有了,那哥哥也就没有存活于世的意义。
哥哥求求你,不要闹脾气,按时打药,不要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哥哥没有你不行。”雷琰目光宠溺地看着妹妹。
“可是,哥哥,我真的太心疼你了,你为我吃了太多太多的苦,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你。
如果不是我,妈妈也不会……”
雷琰立刻打断她后面的话:“妈妈的死与你没有关系,是我杀死妈妈的,你不要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哥,你别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妈妈生我的时候体内的异虫毒发作。
如果吃解药就可以保住生命,但吃了药我就会死,妈妈为了保护我,坚决不吃药。
父亲出去做事不在家,那些人把你和妈妈关在家里,根本就不管你和妈妈的死活。
妈妈毒发使不上力气生我,怕我在肚子里闷死,就让你杀了她刨腹取子。
你下不了手,妈妈就拿刀割自己的肚子,想把我拿出来,你看到妈妈奄奄一息还那么痛苦的挣扎,才不得不忍痛含泪杀了妈妈,把我取出来的。
妈妈不是你杀的,即使你不下手,妈妈为了生我,也会自己把自己杀死的。”
说这些的时候,雷珊哭成了泪人,眼泪在她白皙的脸颊滑落,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雷琰红着眼睛给雷珊擦干眼泪,声音宠溺温柔:“既然知道妈妈那么辛苦而伟大的把你带到这个人世间,你就要更加珍惜你来之不易的生命,不是吗?”
“我知道我应该珍惜,可是哥哥,我看不到希望,连世界上最厉害的joy医生都治不好我的病,我每个星期都要输一次爸爸的血,所有人都叫我吸血鬼,我真的不想过这样的生活。”雷珊伤心地哭诉。
听到妹妹提到joy医生,雷琰眼中浮现乔燃那张干净又勇敢的脸。
早在五年前,乔燃在医学界名气雀起的时候,雷琰就带着妹妹找乔燃看过病了。
当时他让寨子里的一对夫妻扮演妹妹的父母,带她去看病。
乔燃给他妹妹开了缓解发病时痛苦的药,却说他妹妹的败血病极为罕见。
没有医治的方法。
只能最传统的方法输血维持生命。
五年过去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研究出来方法?
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把这个罕见病例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