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牧师的话,傅均浑身一震,刚要拉着伊园转身,背后那个清晰的嗓音残忍说道:“婚礼中止了!这桩婚事存在着难以克服的障碍,我能够证实。”
傅均听了,想要置之不理,身边的伊园却回头看向了中年男子。傅均浑身僵直,固执地握着她的手。他握得有多紧只有她知道。他的手心里渐渐泌出汗,温度是这样灼人!
手被他握着,伊园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却坚定地站在他身边,心里翻江倒海……
嘉宾席的人凝神屏息着,气氛诡异极了,牧师显得不知所措,却不得不抬头问中年男子:“是什么障碍?”又转头安慰似的扫了两位新人一眼,“说不定可以排除、能够解释清楚……”
“不可能的!”中年男子住了住拐杖,目光坚定,“牧师先生,我之所以称它难以克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说着转向嘉宾席,对着侯老先生半鞠了个躬,继续说道,“障碍来自于今天这位新郎的上一次婚约。因为,侯老先生的女儿还活着!”他的每个字,都说得那么清楚,那么镇定,那么稳重,虽然声音并不高。
似雷霆轰顶,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包括侯氏夫妇,包括傅均和伊园,包括这个教堂里的每一个人!
这样的雷霆,侵蚀进伊园的血液,心脏似在刹那间经历了风霜水火,情绪却出奇地镇定下来了。她没有晕倒,只是静静地瞧向傅均,希望傅均也是看着她的。然而,傅均整张脸成了一块苍白的岩石,他蹙着眉头,似极力抵触着什么,握着她的手有些微颤抖。
侯元葳还活着!
这个足以震惊各界的消息,在他看来,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对于中年男子的话,他一点也没有否认,似是要无视一切。
他没有说话,伊园脸上渐渐显出一丝微笑,缓缓地依向他,直到他习惯性地搂住她的纤腰,让她紧贴在他身边。
“你是谁?”傅均终于问出声,眼中满含愤怒。然而不待中年男子回答,嘉宾席已经冲出一个人——侯太太!
“你说什么!”侯太太颤颤巍巍的,手紧紧抓住中年男子的拐杖,“你刚才说什么?”
侯老先生赶紧扶住太太,抬起头来问中年男子:“谭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中年男子郑重地点头,叹息一声:“刚刚冲出去的,不是我的女儿潭筝,而是贤伉俪的令爱啊!侯先生,”从西装里取出一方手帕,递给侯老先生。侯老先生结果打开,里面是几根黑白相夹的短发,正是他自己的。
那天在公园散步,偶然遇上一位谭姓华侨,不知怎么的,居然和这位谭先生聊起了自己的女儿,聊到痛心处,手往头上一抓,居然抓下好几根头发,想起白发人送黑发人,更加痛不自胜,哪能注意其他?谭先生收集了头发,带着谭筝去做dna验证,结果正如谭先生所料,然而派人一调查,得知谭筝的丈夫,侯氏总代理傅均,即日便要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