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还好吗？

左翼和灵儿在房外等候，受了伤的袁龙被侍卫从劳力搀扶出来，他被换上的干净的新衣服，也许和今天宫里的喜事并没有关系。袁龙脸上带着伤痕，伤口上有新渗出来的血迹。

灵儿从侍卫手中接扶过袁龙，却不知道动了哪里，他“嘶”的小声叫了声，似乎在这个干净的衣服下到处是伤口。

左翼见状，挽起他的袖子一看，她赶忙捂住自己快要掉下来的下巴，他的手上体无完肤，到处是伤。左翼的心里酸楚，不知滋味。她呢喃道：“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谢谢你，左翼圣女。”袁龙终于见到了多日未见的太阳，他比上次左翼见到他的时候消瘦而且虚弱许多。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太残忍了。”

“就算是他们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他们任何有关斯捷城的信息。”

左翼无法把格勒长宇和眼前这个男人满身的伤痕联系在一起。长宇不是这么残忍的人，左翼心里这么笃定。

左翼和灵儿将牢中的袁龙接上了马车，很快逃离了张灯结彩的格勒宫。她是这个城的女主人，可今天，她从未如此渴望的离这个城越远越好。灵儿将她的落寞看得仔细。

左翼觉得这一天过得很漫长，她觉得太阳也突然变了心，贪恋起人间的美色久久不愿离开。左翼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小姐，我们已经离开格勒宫了，我们把鸳鸯火烛点亮起来吧。”失去了幻术的灵儿将鸳鸯火烛递给到魂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左翼面前。

“好。”左翼回过神来，接过鸳鸯火烛置于掌心，双眼紧闭，口中呢喃道：“天生万物，为我所幻，灯启。”一股虚幻之力由丹田至掌心，再传至灯芯。只见那火烛燃起白色之火，漂浮而起，离开了左翼的掌心，它跌跌撞撞地磕在马车轿四周，似乎找不到方向，最后在马车车帘上不停打转，撞击，想要离开，却被拦住了去路，怎么折腾都没法出去。

左翼见状，将一条红线一头绑在火烛上，一头系在自己的手指上，她慢慢地掀开车帘，并将火烛放了出去，可手里的红线拽得紧，并对着车夫道：“师傅，跟着这火烛走便是。”

“这火烛真的能找到墨辰长老他们么？”灵儿问道。

左翼回到车内，道：“也就只有相信它了。”

“鸳鸯火烛只要其中一只被唤醒，另外一只，无论是天涯海角，它都会找到。”袁龙突然开口说道：“这鸳鸯火烛，世间只有两对。”

“这烛火还真是有灵性。那另外一对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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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马车一路颠簸地到达一处破旧不堪的宅子，火烛突然停了下来不走了，车夫随即也停下马车，左翼走出来，将红线收紧。这是一处看似已经荒废了有些年头的宅子，大门只有半边，剩下来的也已残败不堪，四周杂草丛生，循着大门往宅子里望去，幽深不见底。一阵邪风袭来，杂草发出古怪地声音。即使是青天白日，站在宅子门口，都叫人毛骨悚然，更别说要进去了。

可是，那鸳鸯火烛却拼命拉扯着左翼手里的红线，非要进去。这个没有人性的火烛，怎么知道人是会害怕的。

“小姐，我们要进去么？”同时，灵儿扶着受伤的袁龙的下了车，那一阵邪风让她打了个寒颤。

“越是令人生畏的地方，就越适合躲藏。而且火烛既然执意要进去，我想，墨辰长老他们应该就在里面。”

穿过大门，左翼刚想要往更深处走，却被挡住无法前进，她伸手触摸，原来是结界。这么强的力量，应该是墨辰长老没错。左翼随即松开了缠绕着鸳鸯火烛的红线，只见那火烛如脱缰野马一溜烟窜进了结界里，往宅子深处寻去。

不一会的功夫，左翼明显感觉到结界的屏障力量减弱了，两只火烛肆无忌惮的相互追逐而来，它们时而好似相拥。随即放出闪亮的光芒，那光中，带着悦耳的歌声。而在宅子深处，墨辰带着白楚一行人从暗处现身。

袁龙见墨辰，脱开灵儿的搀扶，走到墨辰跟前，单膝跪地，道：“袁龙参见长老，袁龙无能，被贼人所俘。”

双目紧闭的墨辰抬起手，示意他起身，白楚见状立即来扶，问道：“你伤得怎么样？”

“没事。”

墨辰虽然眼睛看不到，但他的耳朵却能“看见”一切，他知道左翼的到来。

左翼道：“大家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也许是因为生疏，也许是因为敌意，墨辰一行人并无人回应左翼的寒暄。气氛十分尴尬。袁龙见状，圆场道：“长老，是圣女将我救出来的。”

左翼见到墨辰一行人，倍感亲切，仿佛见到久别的亲人，可是，他们的冷漠像一潭冰水，直接浇灌在左翼身上，凉到了心里。

“墨辰，你受的伤要紧么？”当左翼离开斯捷城的时候，墨辰只不过是长老的候选人，如今，他已经是个真正的长老了。在斯捷城，按规矩，即使圣女也应当向至高无上的长老行礼，同时直呼长老的名字也是不被允许的。可是，现在的左翼不再会使用圣女的身份出现。尽管，在袁龙的口中，仍然尊称她为圣女。

这辈子总以为有些人不会再见了，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却又无缘无故地遇见，只不过，现在的你们都不再是当年的你们。

“已无大碍。”披着黑色长袍的墨辰，幽幽地挤出一句话来。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很快又陷入了尴尬。突然一道白光，不，应该是一团白色的火焰，在大家的上空越烧越旺，一会功夫，连烟灰都没有消失在空气了。

灵儿小声呢喃道：“鸳鸯火烛就这么燃尽了么？当它找到另外一只火烛，就是和它‘同归于尽’的么？”灵儿以为名为“鸳鸯火烛”，或许藏着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可是眼前的想象却令人失望。

虽然很多人同样好奇，可大家都没有说，也没有人回答灵儿的问题。

左翼道：“我已经格勒王约定，他会放你们走的。你们快收拾下，我送你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