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盈华被格勒长宇召唤了去。又剩下东盈雪百无聊赖,突然看到一群侍女在一棵大树下围观。东盈雪兴冲冲跑过去,挤到人群,见她们皆抬头望着树上,一个摇摇欲坠的鸟巢里头,兴许是一只出生不久的小鸟发出了寻找母亲的叫声。
其中一个侍女认出东盈雪,抓着她的手臂求助道:“东盈姑娘,你来了正好,你功夫了解,你帮把它们就下来吧,怪可怜的。”
前几天连绵小雨,树杈上还挂着水迹。
东盈雪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说完,她助跑两三步,一跃而上,在靠近鸟巢的树杈停下,她的手长,一把就端起鸟巢,她得意地向树下的侍女示意。
“东盈小姐,你小心点下来。”
“放心。”话音才刚落,她脚一滑,整个身子失去控制。
树下的侍女惊恐,有人尖叫,有人伸出手欲去接。
正当时,只见一人影两三步快步到了树下,飞身而起,一手抱着惊慌失措的东盈雪缓缓而下,另外一只手用剑鞘尾稳稳地接住了鸟巢。
二人安全着地,东盈雪还惊魂未定,她的脚似乎抽筋了,有些疼痛。
“你的小鸟。”
东盈雪看了那个救下他的人,着一身军服,应该是城中的侍卫.他黝黑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一双果敢的眼眸。东盈雪接过鸟巢,道:“谢谢你。”一只破壳而出的小鸟哭得更甚,似乎在唤醒旁边还睡在蛋壳里的兄弟姐妹。
那人礼貌的回了句:“嗯,可以走动么?”
“小事,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说完他便转身走掉。
侍女们纷纷围上来,紧张地询问东盈雪是否受伤。东盈雪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没事没事。”她忘记问救她人的名字,企图扒开人群去追问,可是她的腿却疼得无法走动,侍女们将那人的背影淹没。
东盈雪问道:“你们知道刚刚那人是谁么?”
“是一个侍卫吧。现在正是巡防侍卫交接班的时候。”
“不会吧,像他这么好的身手,只是一个小小的巡防侍卫么?”
“这个就不清楚了。”
“他叫什么你们知道么?”
侍女摇摇头,道:“好像是个新来的。”
东盈雪恋恋不舍看向他渐渐消失背影的方向,就好像突然之间有人拨动了她的心弦,让她忘记了脚上的疼痛。
东盈雪被扶回来,踉踉跄跄地进了屋,却撞上东盈华,东盈华眉头紧蹙,扶稳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为了救一只小鸟,崴到脚了。”她熟练地搭在东盈华的肩膀道:“扶我到桌子边坐下。”
东盈华照做,扶她坐下后,他蹲下来,帮东盈雪退去鞋袜,揉着脚,道:“没有红肿,可能只是抽筋。”
“嘿嘿。”东盈雪笑道:“酥麻大于疼痛,哥哥多帮我揉揉。”
“还笑,万一摔断骨头了,让你笑不出来。”东盈华白了她一样,像极了东盈雪的表情,不愧是兄妹。
“那才不会,今天刚好有个侍卫,接住我了。”东盈雪说的时候,抿了下唇,显得有点羞涩。
“幸好有人在,不然你得爬着回来。”东盈华不停帮东盈雪揉捏着,一边继续打击道:“教你那么厉害的功夫,你都不好好用心学,关键时候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哥哥,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嘛,有时候是需要男孩子来保护我的。所以我不需要那么厉害了。”
这样的话从自己淘气顽皮得无法无天的妹妹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东盈华鄙视她道:“你倒是想得美,我又不能每时每刻永远陪在你身边保护你,那我岂不是累死。”
东盈雪嘟着嘴,抗议哥哥的抱怨,一会又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东盈华道:“你是把脑子摔坏了嘛?这般痴傻的样子。”
“没摔啦。人家都说没摔了。”东盈雪俯身对东盈华道:“哥哥,我决定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加上早上你抱怨我的事,你今天可是告诉我两个秘密了,这可不像你。”
东盈雪晃晃受伤的脚,已经能灵活扭动,她道:“就当奖赏你帮我揉脚咯!”
“早知道就不帮你揉了。”
东盈雪怒眼相对。
“好了,好了,你说。”
“哥哥,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就好像哥哥见到楚离姐姐一样,一见倾心。”
“谁?”
“就是今天救我的人。”
“一个侍卫?”
“侍卫怎么了?”
“一个小小的格勒城侍卫怎么配得上你呢。”
“哥哥,你有歧视别人。侍卫怎么了嘛,他心地善良,见义勇为,可是救了我呢。人品好才最重要。”
也许不只是因为他是侍卫,在东盈华的心里,世界上就没有一个男子能够配得上他的妹妹。他道:“你才认识他多久?就知道他心地善良了?”
“正是我们之前并不相识,而他愿意相助一个不相识的人,不正说明他心地善良么?”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别有用心。”
“哥哥,你不能老把别人往坏处想。他其实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就匆匆走掉了。”
“你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说自己喜欢上他了?你也太幼稚了。”东盈华突然怀疑这些年幸好一直在妹妹身边,不然,她岂不是太轻易、太单纯地就被哪些坏家伙给骗走了。
“可是哥哥不也是连楚离姐姐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喜欢上她的么?”
“那不一样,你是女孩子......”东盈华看着东盈雪写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眼神,道:“总之,这个人再我没有见到之前,我不许你和他有任何来往。知道了么?”没有经过他检验合格的人,是不能和妹妹有交往的,他太知道男人在心里打什么主意了。
“哥哥就是**。”东盈雪不想理他,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瘸一拐的怎么走?”东盈华弓着背,示意东盈雪跳上来,道:“来。”
东盈雪笑容绽开。哥哥的背从来都是她的专属座驾,从来都是这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