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伯爵府内突然人声嘈杂,左翼和灵儿跑出来看,原来是格勒长平被派去的侍卫抬回来,格勒长平好像晕了过去。
“伯爵,三公子怎么样了?”左翼遇到格勒康泰,问道。
“展延说,他们赶到的时候长平已经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
“这么严重......”左翼后悔不应该自己走掉的。
“左翼你不必担心,我已让医官前去诊治。长平伤势非常严重,但性命无忧,需要时间疗养康复。”
“左翼不知道能帮着做些什么?”
“有医官看护,左翼敬请放心,你且好生休养,等长宇回来,做个美丽的新娘子。”
左翼脸红,低下头,回答道:“左翼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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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翎儿的房门再次打开,不是送饭的侍卫,而是格勒康泰再次来到这里。
三夫人图翎儿见到格勒康泰便扑上来,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你找到长平和长安了么?”
格勒康泰挥手示意,侍卫搀着脚受伤的长安进来,图翎儿一见长安,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母亲。”长安轻唤了一声。
“安儿。”图翎儿见长安受了伤心疼不已,道:“安儿,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母亲,安儿无大碍,就是脚被刮伤,叔父已安排医官替我处理伤口并包扎好了。”格勒长安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经历过王位之争的变故,以及被劫持一事之后,他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变得坚强了许多。
图翎儿见长安受了伤却没有哭,心中也感到欣慰万分,长安终于长大了,像一个大男孩一样。她问道:“平儿呢?你哥哥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哥哥为护安儿逃走,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中。”
“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母亲说。”
“我和哥哥在回城途中借机逃脱,坏人们穷追不舍,幸好遇上准嫂嫂,她将安儿救出,哥哥为护安儿逃走,一人留下牵制坏人,等到安儿平安到达这里,叔父得知消息便派兵前去救哥哥,哥哥被抬回来时,受重伤已昏迷,叔父已安排医官前去照看了,母亲请不要担心。”
这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呢?长安左一句叔父,右一句叔父,他可知道,他的这个叔父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他正迫不及待地拿他们来做筹码。图翎儿说道:“安儿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哥哥,好吗?”
“嗯嗯。安儿知道。”
格勒康泰说道:“好了,长安,天色已晚,你先回放休息吧,不要打扰母亲休息了。”
长安拉着母亲的手说道:“叔父,母亲为什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哥哥也一定很想见见母亲。”
图翎儿抚摸着长安的头,说道:“安儿,母亲改天再去看你们,这里清静,母亲习惯了住这里。你先回去。”
“可是安儿不想再离开母亲了。”长安不愿放手。
“母亲不也是在府内么?安儿听话,天色已晚,你快回去休息吧。”
格勒长安不舍地看了图翎儿一眼,道:“那安儿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望母亲。”
图翎儿看着被侍卫带走的格勒长安,心中既有欣喜又有不安,欣喜的是,幸好他们只是受了伤,都还安全,担忧的是,不知道格勒康泰接下来他到底要怎么做。
“长安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待格勒长安走远,格勒康泰说道:“许久不见,个头长得挺快的。”
“我要见长宇。”图翎儿现在就是虎落平阳,一无所有,她时常感到迷茫和无助,她手无缚鸡之力,就像一只在被狼群盯着的一只弱小的羚羊。图翎儿对老谋深算的格勒康泰并无信任,且不论他与父亲曾经有过节,或许就像他说的,有关二夫人的真正的死因对与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那么现在老夫人既然也要对付她,若没有什么好处,康泰老儿他又怎么会冒着与宫中反目的危险来维护她图翎儿,躲得远远的还不急。她仅有的就是这个筹码,仿佛是她和孩子们安全的最后一线希望。她怕万一格勒康泰知道事情后,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不信守承诺,把他们交给老夫人,或者会对她、长平和长安下毒手而到老夫人那去邀功领赏。但是对于格勒长宇来说则不同,首先格勒长宇禀性不像格勒康泰那么阴险狡诈,而且他和长平和长安毕竟是兄弟,血浓于水。图翎儿想,亲情是她最后的一道保命符。
格勒康泰并不愉快,图翎儿一而再再三的挑战他的耐性。他道:“嫂嫂要是不想说,我也不逼你。长平和长安怎么说也是我的亲侄子,我一定会好好待他们。”他的话音冷冷的,就好像要撕碎猎物的狼。
图翎儿心中发冷,她知道格勒康泰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老奸巨猾,若他格勒康泰真要对长平和长安不利该怎么办?格勒长宇终究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恐怕成不了气候,他还是得要依仗着格勒康泰为他撑腰,她不能赌一口气,而将长平和长安置于危险之中。她服软道:“几日前,长宇曾来找我,带着乔善留给他的锦盒。此事与他生身母亲有关,我必须要当着他的面说。”
乔善在宫中被害,引起宫中不小骚动,格勒康泰通过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打听到消息,得知乔善之死与二夫人有关,而且牵连及三夫人,而且此事之后,老夫人有所异动,这让格勒康泰觉察此事并不简单,于是,他便派人去接三夫人回来。他没想到的是格勒长宇竟然得到乔善的遗物。既然如此,那不如赶紧将长宇找回,再一起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也好。他道:“好,就等长宇回来。”
望着格勒康泰离去的身影,图翎儿的心绪飘忽不定,她突然想嚎啕大哭,王,父亲,那些爱着她的,护着她的人都离她而去,她没有人保护,没有人撑腰,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悲凉到极点,无望,无路可逃,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