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我知道你鬼点子多,这是,我托给谁都不放心,我只有交给你,你只要顾着护他周全,无论什么办法,你就是用绑的,也得将他绑走。”其实左翼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又何尝想把他赶走呢,她何尝不希望他能留下来,现在的她多希望他能永远永远地陪在她身边。但如果留下来对他来说是种危险,那他必须要离开。
“好的,小姐,灵儿知道了。那灵儿先去,你小心点。”
“好,你快去。”
灵儿匆忙告别,便奔着竹林去,她以为她已经足够了小心了。哪知,自己被跟踪了却全然不知。她的一举一动,连同她和左翼的一番密谋,早已被人报告给了右翼。
右翼吩咐下人准备了夜宵,她把一包粉末倒在了羹汤里。她去看左翼时,左翼正苦想着逃出去的办法。
“姐姐,你来看我了。”左翼又是一脸狡黠的献媚,或许姐姐气消了,能放她一马。她心里盘算着小算盘。
“给你带了点宵夜来,你吃了赶紧睡觉。”
左翼为表忠心,很快地将宵夜吃下,装出一副吃撑的样子,然后便央求道:“姐姐,撑着难受,我能不能出去走走,消化消化?今晚,就今晚。”左翼家装打了个饱嗝,然后又立马捂上嘴巴。
这小伎俩,从小到大,右翼已经见惯了她的招数。她就是担心她的这点小心机,所以今晚,她在羹汤里加了一点点安睡的药。这样,只要过了今晚,就一切太平了。她道:“你是不是又想偷溜出去了?”
“没有,绝对没有。”她浮夸的掩饰将她的内心暴露无遗。突然间,她头有些晕眩,手脚酥掉,使不上力气来。她有些站不稳,站在右翼旁的女侍白楚赶忙去扶她靠着椅子坐下。不一会,左翼趴在桌子上沉沉入睡。
“白楚,你在这里好生伺候着,等我回来。”
“是。”白楚是右翼身边的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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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泉,一束束地倾泻在黑暗的夜色中,地上的光斑,犹如天上泉留在人间的泉眼。但夜晚的竹林,有些令人生畏。竹杆与竹竿之间,叶子与叶子之间轻微的摩擦的声音让人心中发麻。右翼着一身白裙,像月光女神,踩着月光走进竹林,她摘下藏着脸的丝巾,不需要它了,这张脸是最好的伪装。
躲在暗处的格勒长宇一眼就将她认出来,“左翼”。
右翼看到一蛮子从林间暗处探出头来,直到整个身子都沐浴在月光下。见他喜悦万分地朝自己走来。会是谁?右翼在等着他一点点靠近,好让她看清楚这个人,她从他的身材上,不断地与脑海中的那些猜疑的面孔进行匹配。直到他走近离她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她才终于将他看清楚,而正是此时,她退了一步。“是他,怎么会是他?”她记得这张脸,那晚的月光和今晚的月光一样,这张脸和那天在屋顶吹笛的人一模一样。这么说,那他岂不是城外人!天啊!右翼莫名的恐惧感就好像万只蚂蚁爬上心头。
灵儿在一旁看到了这一幕,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直到右翼防备式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才想到。她立即跑过去拉住格勒长宇,小声嘀咕道:“她不是左翼小姐,”且不说格勒长宇是左翼此时相见的人,她平时一向活泼好动,如此端庄稳重的,一定是右翼小姐。
格勒长宇被灵儿拉住,还听她说了奇怪的话。怎么可能不是左翼,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左翼,他虽然依然有些糊涂,但这张脸他又怎么会忘记呢。
“灵儿,你好大胆子,竟然在此私会他人。”
灵儿一下子跪在地上道:“右翼小姐息怒。”
“右翼?”格勒长宇从名字上猜想,莫非此人是与左翼是同胞姐妹,所以才生得同样的面貌?
“右翼小姐,在下格勒长宇,特来此寻找左翼,是我托灵儿姑娘转告左翼的,此事,不能牵累灵儿。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冲着我来。”
灵儿心里着急,右翼小姐来到这里,说明左翼逃脱失败,那么,右翼小姐一定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她一定不会错过这次绝好的机会,一定会将他带回去交给长老们处置。灵儿受小姐所托,要护这人周全,她一定不能让右翼小姐将他带走,不然她何颜面回去见左翼小姐。
“右翼小姐,你就放过他吧,左翼小姐已经告知灵儿,她只要见他最后一面,便就送他远远离开斯捷城,永不回来。”
“为什么是见最后一面?”格勒长宇问道。
“花灵,你也和你家小姐一样糊涂,你也知道他是城外人,你竟然敢帮助左翼袒护他,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你们都丢了性命。”
“我的事,和灵儿姑娘无关。”
右翼不多说话,便出手,她要将格勒长宇拿下,只有这样,这个事情才能有个了结。
灵儿见势,她不得已和右翼交起手来,同时,她一边护着格勒长宇让他赶紧离开。格勒长宇怎么会留下一个女子为他受挨打,他执拗地留下与灵儿并肩作战,格勒长宇重伤未愈,而灵儿又哪是右翼的对手,两人加起来都不足以对抗右翼,不一会,便节节败退。说时迟,那时巧,突然月光中来了一名女子,身如姣燕,飞入混战之中。挡在二人前,稳稳地接了右翼的一掌,被推出十步之远,她才收住脚步。只听见她道:“姐姐,不要伤害他们。”来人正是左翼。左翼醒来,发现自己刚刚不知不觉睡着,一看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她着急心慌。她骗白楚开了门,便将白楚打晕,逃了出来。右翼见到左翼,十分生气,道:“左翼,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左翼将受伤的二人扶起,道:“姐姐,左翼直到自己犯了错,犯了大错,一切的惩罚就让左翼一个人来受吧,他们都只是受左翼牵连的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