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小六松了松衣领。
他望着沿街欢呼雀跃的老百姓,面红耳赤。
这场东北之行。
他本意是找叶安然算账,把他扣押在鹤城空军的飞行员要回去。
最好能把8架应龙战斗机一并带回去。
谁知。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他正赶上叶安然决意攻打冰城的鬼子。
从油城打到冰城,张小六心情十分沉重。
他擦亮眼睛,见证了东北野战军的崛起,和老百姓对他们的支持和呼声。
更见证了东北抗联,在极端环境下,装备极差的情况下,敢用两个团的兵力,阻敌鬼子装甲师团的壮举。
张小六深感惭愧。
他面向沿街的老百姓,向他们鞠躬一礼。
叶安然跳上军马。
马近海、张小六随后跳上马,前面的车辆鸣笛示警,停在路上的车队开始缓缓前进。
冰城政府。
在记者的记录下,东北野战军101师警卫团砸掉了“满国冰城政府”的木头牌子。
降下冰城政府大院内的脚盆鸡膏药旗。
等叶安然抵达冰城政府的时候,门上那块木牌,已经被警卫团清理干净。
叶安然和杨骥生骑马进到冰城政府大院。
看着旗杆旁边地上冒着黑烟和少许明火的膏药旗。
他跳下军马。
回头看向马近海,“二哥。”
“电告油城前指。”
“冰城一役,我东北野战军歼敌第77、第78、第79师团,会同东北抗战联军第一师团,歼灭敌第80装甲师团,击毁敌坦克数十辆。”
“请大哥收阅电报后,以东北野战军、北委会之名义,将此役捷报,通电全国,以告知全国人民东北野战军抗战之决心。”
…
“好。”
马近海点头道:“我马上去给大哥发电报。”
他转身走时,叶安然忙不迭的提醒他,“把大哥叫来,晚上一块喝酒。”
“哈哈。”
马近海“哈哈”笑着,“好嘞。”
二哥走后。
叶安然把杨骥生、张小六请进了政府大楼。
大楼内金碧辉煌,很多家具用的都是上等的檀木和红木。
正门左面的墙上,挂着一幅仆役的照片。
右边的墙壁上,是脚盆鸡天蝗的照片。
…
杨骥生站在仆役的巨幅画像前,他没有说什么,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叶安然走到他身旁,“他不过就是傀儡罢了。”
“只是小鬼子扶持起来的一个提线木偶,杨大哥没必要生气。”
他懂杨骥生的心思。
任谁看到仆役的画像,都会忍不住往地上啐口痰再走。
叶安然把杨骥生请到会客室。
“杨大哥,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杨骥生坐在沙发上。
警卫员把刚刚沏好的热茶端他面前,随后给张小六和叶安然一人端了一杯。
杨骥生沉默了几秒,“叶长官。”
“我们抗联穷是穷了点。”
“但不影响兄弟们保家卫国打鬼子。”
“以后,有你们东北野战军扎根冰城,相信城里的老百姓,一定会慢慢过上好日子的。”
…
额……
叶安然微微一怔。
他这是被杨大哥给婉拒了?
也是。
杨师长是吾军在东北抗联的高级指挥员,政委。
在外人看来,东北野战军就算是再如何强大,依旧是和金陵穿一条裤子的部队。
当前。
金陵在豫章、瑞京等地,不断滋事。
这个时候让抗联第一师的弟兄加入东北野战军,在舆论方面,金陵便占了上风。
叶安然深呼口气。
“让弟兄们先好好休息。”
“晚上,和我大哥马近山共同,不醉不休。”
…
“好!”
…
晚上八点。
北委会、东北野战军司令部将冰城告捷一事,通电全国。
金陵。
一间书房里,常书看着电文上的内容愣神。
代渔农站在他旁边,“老师。”
“东北野战军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了。”
“已经比当时小六子归顺金陵时,强大太多了。”
“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乱子?”
…
常书放下眼镜。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小六子是纨绔子弟。”
“他老子没死之前,有他老子给他撑腰。”
“没想到啊。”
“一个表面上没有什么背景的叶安然,竟然能把东北野战军管理的井井有条。”
他回头看向代渔农。
“瑞京方面,有没有什么进展?”
此刻。
捷报在前,常书依旧惦念着瑞京、豫章等地的战况。
代渔农:……
他沉默了几秒,“老师。”
“瑞京前线来报。”
“相比数月前,吾军的军事装备有所升级。”
“我军甚至在战场上缴获了和东北野战军所装备的一样的半自动式步枪。”
“还有大批的冲锋枪。”
…
代渔农深呼口气,接着说道:“我们怀疑,德意志那艘所谓的沉船,只是沉了一艘空船……”
“前敌指挥部声称,吾军目前使用的步枪,一多半都是德式的……”
“……”
常书表情僵住。
他噌的站起来,凝神看着代渔农,“你是说,叶安然在偷偷给吾军走私军火?”
他老早就怀疑那艘沉船了。
只是。
代渔农调查后给他的第一个答案,并不是他今天所知晓的答案。
吾军手里一下子多出那么多的先进装备。
就算是一个傻子,也应该猜到了。
代渔农摇头……
“目前,没有证据能够指向东北野战军,在给吾军输送物资和装备……”
“但确实,在南方战场上,有我们的战士,缴获了外来的枪支……”
代渔农绕了个大弯子。
经历过上次绑架明台的事情,代渔农属实有点后怕。
一个能在他睡觉的时候,把他带走的人。
太可怕了。
常书眉头拧成一团。
他深呼口气,说道:“多派一些特工,到冰城、鹤城、油城去转转。”
“你说鹤城固若金汤,那么小叶子刚刚占领冰城,不论在防御还是情报方面,都要落后于鹤城。”
“要抓住机会。”
“一旦叶安然有叛国的野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处决他。”
“我需要一匹听话的马。”
“而不是需要一头无法驯服的狼。”
…
代渔农重重点头,“是。”
“我马上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