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豫章行营。
一间结实的民房里,摆着木板衔接而成的会议桌。
地震发生后,原指挥部轰然倒塌。
这间震后完好无损的平房,成了豫章行营临时指挥部。
相比原来的指挥部,是简陋了一些,但它非常结实,地基扎实。
常书静坐在会议桌前。
他手上拿着一叠近日的报纸。
在他两侧就坐的高级军官面前,都放着一叠,和常书手里一模一样的报纸。
军官和常书共同研读。
常书右手边,李忠义看着报纸上的内容,惊骇。
光是鹤城对叠西地震发出的赈资,有近2000余万元。
这还不算鹤城发出的相关救援物资。
地震发生以来。
东北野战军在叠西、茂县、黑水、岷江沿线投入救援人员7万余人。
转移下游百姓320000人。
震前转移民众数万人。
要说叶安然有罪。
他不认!
在另一张报纸上,刊登着国内各大城市,青年和学生对金陵羁押叶安然所表达的不满和愤然。
而今天的报纸上,却是通篇各驻国内外国使节的抗议和相关通告。
这波压力,不知道老师顶不顶得住……
老师看完报纸。
气得脸发青,眼发紫,他手攥成砂锅大的拳头砰砰的叩响桌子。
“傅作礼这个混蛋!!”
“老子告诉他不要继续羁押叶安然!!”
“他的耳朵塞驴毛了吗???”
…
前指寂静无声。
众人神色凝重,谁都不敢在这个关键节点,跳出来充当傅作礼的好人。
不论是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最后结果是一样的。
叶安然进去了。
一开始。
常书的确有意削弱叶安然的实力,想把他关进监狱,灭灭他的威风。
好叫他知道,谁是当家人!
可是现在,他只希望叶安然能抓紧出来。
他最早知道叶安然只是有个姐,有个哥。
他没想到,连大不列颠的公主,都亲自委托领事,给他带话……
正当他晕头转向的时候。
渔农黑着脸走进会议室。
他在老师面前停下,贴在老师耳边轻语道:
“老师。”
“姓叶的,在老虎桥监狱枪杀了复兴社高级特工E先生。”
“随行金陵一众军官,士兵,全被他的人杀了。”
“我建议,以他滥杀金陵高级将领,治罪于叶安然,处以死刑,以熄民愤。”
渔农说到最后八个字得时候。
特别加重了语气。
他要借此机会,弄死叶安然!
魏正先是他刚刚培养起来的人才。
转眼间就叫叶安然给弄死了。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在叶安然面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常书脸颊抽动了两下。
他现在正和大家研究,怎么把叶安然从老虎桥监狱里请出来。
以消了叶安然心里的火。
他身边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要弄死他。
老师抬头,他双瞳看向渔农,一抹杀气闪过。
渔农吓了一跳。
他情不禁打了个寒颤。
直到这时,渔农才发现,整个会议室里就坐的高级军官,都在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
他咳嗽一声,壮了壮胆。
“难道,就因为他有功。”
“就可以滥杀金陵高级军官吗?”
“我不认同!”
…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彻会议室。
对待渔农。
常书从来没有下过这么狠的手。
这一巴掌。
差点给渔农送走。
他一个趔趄,摔倒地上。
渔农只觉得一阵耳鸣,好似耳朵里住了个金蝉,嗡嗡作响。
他看着突然暴怒的老师,吞了吞口水。
常书沉声道:
“混账!”
“叶安然拯救了几十万的生命财产安全!”
“他是我金陵的英雄!”
“人民的英雄!”
“杀你几条狗,你狗叫个什么?!”
“什么狗屁E先生,只要叶安然愿意,杀他全家,我都没有任何意见!!”
…
众人目瞪口呆。
他们知道,叶安然此次肯定会获得老师的最高嘉奖。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老师对叶安然的评价会如此之高。
放眼整个金陵系统。
恐难以找到一个老师如此器重的人。
李忠义嘴角微微上扬。
他兄弟。
牛逼!!
挨过一巴掌的渔农彻底闭嘴。
他一心只想弄死叶安然。
以至于忽略了叶安然在国际、国内的影响力。
他愣是没有想到。
当初在沪城,靠着安娜小姐撑腰才活到今天的人。
竟有一天能平步青云!!
突然。
陈辞休进到房间。
他面向老师行了个礼,“老师。”
“大不列颠驻笕桥机场、金陵飞机厂的员工,罢工了。”
“他们将于明天上午八点,乘坐大不列颠领馆安排的商船、飞机离开我国。”
常书:……
“我们刚从德意志购买的装备,以脱离无松口军港,据说,是要运往徒河军港。”
常书:……
“德意志外联部部长安娜向我国下达告知函。”
“最迟明天上午八点。”
“得不到叶安然被释放的消息……”
“将委派陆军少将埃尔温·隆尔美带兵空降金陵。”
常书:……
陈辞休抬头看了看老师的脸色。
真怕他接受不了。
发生点什么意外。
见老师面色只是稍有阴沉,陈辞休继续说道:
“远东方面军司令部下达战书。”
“明日早上八点,若无叶安然的消息,其远东空军驻鹤城部队,将脱离东北野战军指挥……”
“其少将鲍里斯,将从鹤城起飞,对我军陆军屯兵点,行使无差别轰炸……”
常书:……
他站在会议桌前,双腿不由自主的在抖动着。
听到最后,他只觉得胸口压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砰的一声坐下。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一个小小的叶安然而已!!
竟然能让苏德两个国家,不惜和金陵为敌……
他和苏德之间的关系,好到冒烟。
也不敢说在他出事的时候,苏德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帮他!
常书喘了口粗气,“还有吗?”
陈辞休合上电报,他向常书行了个军礼,礼貌地说道:“没有了。”
…
终于是没有了。
常书身后,渔农神色凝重。
难怪。
老师会说E先生不过是条狗罢了!
叶安然想杀他全家,都没毛病。
他对叶安然的认识,上升了不止一个高度。
惹不起啊!惹不起!
昨天和家里因琐事吵了一架,情绪有些低落,所以断更了,抱歉兄弟们。
这个月,断更打脸!
绝不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