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和另一边热热闹闹的三人同盟不同,内向的库拉索女士似乎总是喜欢独自出现。
而这就导致了她的芦荟杀气虽然稳定,但却少有爆发式增长的时候,能吓到她让她增加产量的工具人也不算多。
“太孤僻可不行。”江夏有些担忧同事的心理健康,“得想办法给她找些朋友。”
一边想着,江夏一边又回到了人群当中。
对灵媒师来说,这户人家油水不多。而半夜处在安静状态的库拉索,最近又有点向伏特加靠拢的趋势——毫无杀意,芦荟产量锐减。
犹豫片刻,追求效率的名侦探到底没再拖延时间:今晚把这件事解决,明天就能赶上去医院探望伏特加,比一直留在这里要好。
这么想着,江夏对又一次吵成一团的绪方们道:“今晚的人影,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小偷或者鬼吗。”绪方先生叹了一口气,“那家伙肯定已经跑远了……还好我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江夏摇了摇头:“不仅没跑远,反倒离得很近——今晚‘闹鬼’的始作俑者,就在你们当中。”
“你说什么?!”绪方家的四个人同时一惊。
江夏看向他们:“解决这些事情的关键,是那只老旧的音乐盒——也就是去年圣诞节,秋悟先生送给春菜小姐的礼物。”
“去年圣诞节?是前年的圣诞节吧。”绪方哥哥纠正他,“我爷爷是去年12月6日过世——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自己都变成盒子了,怎么可能跑去送给别人盒子。”
裕木春菜笃定道:“可我就是在去年圣诞节收到的它,我这里还有送它去古董店检查的收据!”
“你这小丫头睡糊涂了吧。”绪方太太也道,“别说圣诞节了,从去年春天开始,我公公就一直卧床不起。他连翻身都很困难,哪来的力气给你送东西。”
裕木春菜:“可是……”
两方僵持不下,公正的侦探于是加入谈话:“不用争执,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情况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在那位年迈的‘秋悟先生’卧床不起之后,有另一个‘秋悟先生’接手了那台bb机,成为了春菜小姐的第二任电子笔友。
“而在秋悟先生过世之后同意了春菜小姐的约见、把那枚音乐盒放在她脚边的,也是这第2位‘秋悟先生’。”
说着,他忽然看向绪方弟弟:“是这样吧。”
绪方弟弟:“!”
其他几人一开始还不信,但看到他震惊的样子,顿时明白侦探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回事?”绪方父母和绪方哥哥顿时围了过去,“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绪方弟弟见瞒不住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因为爷爷让我瞒着这件事——其实他住院以后没多久,就在我探望他的时候,把那枚bb机交给了我。
“他说BB机对面的春菜,像奶奶生前一样孤独,让他放心不下。所以他让我继续以‘秋悟先生’的身份,把这种解压聊天继续下去。”
裕木春菜呆了好几秒,终于把情况理顺:“也就是说……从去年春天开始,BB机对面的人就已经换成你了?!”……你一个年轻小伙子,是怎么做到说话那么像老人的!
绪方弟弟没能听出她的震惊,老实点头:“爷爷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所以我才能顺利接上你们的聊天。
“去年圣诞节,看到你在BB机里约我见面,我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赴约,把事情的真相全部都告诉你。
“可是等到了约见的地方,看到你满脸期待,我又不忍心把‘秋悟先生’已经去世的真相说出来了。所以最终,我只是悄悄把音乐盒和‘秋悟先生的BB机’放在了你脚边,以此作为告别。”
回忆到这,不知想到了什么,绪方弟弟老脸一红,仓促转移话题。
他望向江夏:“可是你怎么知道和春菜小姐见面的‘秋悟先生’是我?——我明明已经装出了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
库拉索目不忍视地别开了视线:“……”呵,天真,你以为你那生涩的演技瞒得过某位无良导演?在他面前,就连有些影后都无处遁形……比如前段时间略显倒霉的贝尔摩德。
话说回来,那么大一个贝尔摩德摆在面前,乌佐为什么不玩?如果那个女人能更好地拉走乌佐的注意力,她也不用像今天一样被迫在警察旁边加班……
正想着,一束目光忽然落了过来。
库拉索:“!”
她推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若无其事地往远离江夏的方向缩去。
……
芦荟的突然增产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旁边,敬业的侦探看上去仍然在专心继续着他的推理。
江夏看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绪方弟弟:“虽然你好像在认真演戏,但很遗憾,第一幕就已经暴露了——你还记得自己在玄关迎客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什么?”绪方弟弟努力回忆,终于想起了自己那时的举动:他担心先一步迎上去的母亲刁难春菜小姐,所以上前缓和了一下氛围……这能暴露什么?这只能说明他爱好和平待客友善吧。
江夏等了几秒,见这人没有想起来的意思,只好自己道:“你那时说,‘难得那位传说中的春菜小姐登门拜访,做主人的当然得拿出待客该有的态度’——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门口明明有三位年纪相差不大的年轻女性,你却径直迎向了春菜小姐。”
绪方弟弟:“……”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等等。”旁边的绪方哥哥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怒视着自己的弟弟,“居然已经私下里聊了一年多,你小子因此喜欢上她了对吧——难怪你会摸黑用古琴打我,你是嫌我刚才对她态度不好,所以在给她报仇?”
“不是我打的!”绪方弟弟据理力争,“你从小到大说话都一样难听——我要打早打了,怎么会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