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园子看着那张缺了一角的桌子,眼眶一红:“该不会江夏也……”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蹙眉看向电脑屏幕,片刻后,他忽然露出“我懂了!”的表情。
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个高中生一惊,从各自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倏的回过头。
就见樱树琉璃子和顾问老师,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两人停在门口,跟工藤新一和铃木园子面面相觑。
片刻后,樱树琉璃子先一步开了口:“你们也是被江夏叫过来的?”
工藤新一目光越过她,盯着她身后的顾问老师。
很快,他点了一下头,让开进到活动室路,示意两个人进来说。
——工藤新一记得,这个副本的通关方法,就是在这间活动室里公布一切真相,然后带着真相去找警察。
结合他们收集到的资料,工藤新一心里,已经明白了真相。
看到樱树琉璃子和顾问老师先后坐好,工藤新一没再耽误时间:
“首先是关于昨天的那一起命案——‘宫野’的尸体突然消失,第二天又再次出现在了‘打不开的生物教室’里。
“实际上,从失踪当晚开始,她就一直被吊在房梁上。只不过并不是挂在‘生物教室’当中,而是在侧面的物理教室!——那天晚上,我们从对面走廊里看到,其实是一面落地镜。它把物理教室中的景象反射出来,让我们弄错了尸体所在的位置。
“在我们发现尸体,绕路冲过来的途中,凶手收起走廊上的镜子。等我们经过之后,他来到‘打不开的生物教室’门口,若无其事地混进了我们的队伍里。
“那天晚上,我们撞开门、却没能找到尸体,只好被迫回家。当晚,凶手把尸体从物理教室,转移到生物教室里,并伪装出了‘密室’手法,试图误导我们的破案思路——那個时候,因为门被撞坏,生物教室不再是‘打不开的生物教室’,这个手法能轻松完成。”
说到这,工藤新一忽然抬手指向顾问老师:“残忍杀害了宫野的‘放学后的魔术师’,就是你!”
顾问老师一直在用手帕擦汗。
此时,听到工藤新一的指证,他动作一滞,慢慢抬起头,眼神变得幽森起来。
……
天色昏暗,工藤新一沉浸在推理和识破真相的过程当中,没有看到他的神色。
他脑中整合着各种信息,专心继续道:
“30年前,这里不是学校,而是高畑制药公司的研究所。当时他们开发了一款有着巨大价值,但同时却可能有着危险副作用的药物。
“高畑公司不舍得放弃这个项目,于是暗中雇了几个人,开展人体试验。谁知他们雇的那六个人,全都死在了实验当中。
“为了隐瞒这件骇人的丑闻,高畑制药公司把那六具尸体,分散埋在了研究所里。有的砌进地基,有的裹进混凝土,还有的埋在树下……最后,他们低调地把这间研究所,捐给了不动高中。
“以防万一,研究所派出心腹,也陆续混进了这所高中,成为这里的教职工。那个‘守尸人’捏造了‘六大不可思议’的恐怖怪谈,好让学生和老师们,自觉远离那些藏尸的地方。
“至于多出来的‘第七大不可思议’,那是因为10年前,有一位叫青山千寻‘神秘现象研究会’的部员,发现了前面‘六大不可思议’的真相。
“但她调查的行为,惊动了研究所派来的人。所以在揭穿真相之前,她不幸失踪了,被做成了……第七大不可思议。”
刷拉——
工藤新一走到电脑桌旁边,撕下了贴在墙上的海报。
海报后面的墙上,有着一道巴掌宽的裂缝,露出了嵌在墙里的森森白骨。
——昨晚的地震,将这栋老旧的教学楼,震出了不少裂隙。“第七大不可思议”就这么被震了出来,被落单的灰原哀看在眼里。
尸骸露出的一瞬间,活动室中,“咚”的一声闷响。
铃木园子原本想要尖叫。此时听到这一声倒地的动靜,她警惕地扭頭一看,就见樱树琉璃子先一步啪嗒躺到了地上,像是安详地吓晕了过去。
铃木园子:“……”
几乎同时,顾问老师霍然起身。
他不再做出那副懦弱的样子,直视着工藤新一:“你說的没错。”
工藤新一眼底露出一点如释重负,他看向铃木园子:“走吧,去找警察。”
然而,就在他打算出门的一瞬间,脑后忽然一阵劲风。
工藤新一早有防備,猛地往旁边一闪,一根棍子擦着他耳边,重重敲在了门上。
“……”果然没这么简单。
工藤新一蹙眉回过头,打算制服这个凶手。
谁知对方的行动,竟然利落地完全不像一个虚弱的中年人——回过身的一瞬间,工藤新一被顾问一把掐住脖子,重重掼到地上。
顾问翻身骑在他身上,另一只手高举短棍,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分析的一点都没错。但很遗憾,你们就要死了——真相也会继续掩埋下去!”
工藤新一:“……*&¥@”等等!这个boss的战斗力也太不科学了吧!
虽然心里有一万句骂人的话想讲,但现在显然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
工藤新一挣扎着抓住顾问,朝铃木园子大喊:“快去警署!”
说话间,他往铃木园子所在的方向看去,看清那边的景象,瞳孔一缩,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慌乱的铃木园子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那人年纪和顾问老师相差不多,脸上挂着和顾问老师一模一样的阴险笑容,口袋里的工作牌没塞严实,大概也是某一门课的老师。
和工藤新一对视一眼之后,那人手中拿着一截绳子,朝着一无所知的铃木园子伸出了手。
——研究所派来的“守尸人”,竟然不止一个!
可能是工藤新一的目光过于惊恐,铃木园子终于觉出了不对。
她捧着怀里准备用来砸人的花瓶,正哆哆嗦嗦地想回头,眼前却忽然有一截绳索从上往下晃过——身后的人把绳子缠过她的脖子,正要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