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定亲

“晚辈娘家的妹妹近些日子患上了怪病，身上发出恶臭，而且脸上也开始慢慢腐烂起来。找了好些的郎中，吃了不好的药，可就是一点儿用也没有。”牛氏有些腼腆地站出来说。

对于牛氏，花弄影和她并不是很亲近，不过听王玲儿几个说，她就是个性格软绵的，对待长辈们也很孝敬，是个挺不错的人。

不过这位表嫂也算是一个可怜的人，现在的牛府夫人是她的后母，对她不是很好。要不是王正宇和她的婚事是在早先定好的，而牛氏的祖父祖母和哥哥一直维护着她，只怕这门亲事早就散了。

“表嫂，牛二小姐好像不是你的亲妹妹吧？”花弄影忽然出声。

牛氏等人一愣。

“表妹说得没错，她虽然不是我亲妹妹，可祖父亲自写了帖子过来，我也不好拒绝了。”这算是委婉地解释了为什么她们要过来。

花弄影有些叹息，想那牛家也算是名门大户，后宅却不得安宁，礼败了估计也不远了。

“如果不是看在老院长的面子上，侄媳也不愿意过来打扰。”韦氏看着儿媳妇羞愧的样子，忍不住帮着说情。

“牛家二小姐虽然不算是花容月貌，可也是清秀佳人，要是这样毁了，太可惜了。”戚氏也怜惜地看着牛氏。

花弄影看着红了眼睛的表嫂，心里清楚她估计也很为难。

“当然如果姑父、姑姑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牛氏到底脸皮薄，说到后面，还是给相府留了退路。

老夫人和相爷下意识看了花弄影了一眼。

花弄影微微一点头。

这是答应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只是阿朵整天忙的不见人影，就是我们想见她一面也很不容易。等明日早上，让相爷下个帖子过去。至于成不成，那就得看缘分了。”老夫人慢条斯理地说。

“多谢老夫人。”韦氏和牛氏大喜。

戚氏却有些无奈，“这孩子也算是可怜的。”

她看着牛氏。

牛氏眼睛就红得更加厉害了。

花夫人有心想对嫂子说说太子要和女儿定亲的事情，可看到相爷和老夫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花弄影也一字不提。

她就聪明地也没有开口。

“这么晚还来打扰，实在抱歉。老亲家还在等着消息了，我们这就回去了。”戚氏和韦氏都不是拧不清的人，得到她们想要的答复，就提出回去。

相爷和老夫人也没有特意挽留，让上官妍送她们出门去了。

“妹妹，你真的要去？”花雨落愤恨不平地问。

“那是当然。”花弄影微笑着说。“去，当然要去。怎么也不能让表嫂和表哥难做人吧。”

“我陪着你一起过去。”花雨落急急地说。

花弄影沉思一下，答应了。“行，只是到时候你不能多说话。”

“嗯。”花雨落得到她的同意，心里已经很高兴了。

花弄影说什么，他当然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定国公就接到相府的回帖。

“答应了。”韦氏高兴地说。

“下不为例，这一次妹夫他们应该也很为难。”定国公说，其实他心里也比较高兴。昨日去了人，今天就得到回复，说明什么？

说明相府十分重视他们。

“是，儿媳不好，让大家为难了。”牛氏昨个一夜没有睡好，一会儿脑子里出现祖父祖母难看的脸色，一边担忧着相府会请不来云朵。

直到三更，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现在好了，云朵愿意过来走一趟，她也不算是辜负了祖父的期待。

“打赏。”人逢喜事精神爽，韦氏一高兴就给相府送人的下人封了一个大红包。

等相府的人走了，定国公又派了人到牛府去送信，将这边发生的事情都交待了一声。

牛府就眼巴巴等着云朵的到来。

云朵来的的确快，辰时，她就到了牛府里。

“云公子。”牛大人出面出来迎客，“花二公子，请。”

花弄影也不客气，直接在上座坐下来了。

牛大人虽然不快，可也没有说什么。家里的二姑娘还等着这位神医救命了。

“给云公子上茶。”牛大人吩咐府里的人。

“一万两银子。”花弄影直接说。

“嗯？”牛大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病一万两银子，药丸分外算。”花弄影冷冷地看着他，“要看，赶紧的，我还有事情要忙了。”

风风火火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做假。

“云公子，能不能少一点儿？”牛大人脸色有些难看。

虽然说牛府是大户人家，可到了他这一辈已经开始走没落了。他老爹还是书院的副院长，到了他这儿，直接成了翰林院一个编史的普通小官。

现在他的年纪也大了，再也没有往上爬的可能性。

所以一万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多了一些。

“告辞。”花弄影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准备走人。

“云公子。”牛大人没想到云朵的脾气会这么怪，竟然说走就走，一点儿也没有留有余地。

“牛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花雨落过来唱红脸，“云兄弟可是看着我祖母和我爹的份上才愿意跑一趟腿的。要知道，他一套化妆品下来，就价值万元。他的时间金贵着了。”

说完，他用不屑的目光看着牛老爷，“牛府这么大的门第，不会差了这么一点儿银子吧？”

“不差。”牛老爷脸色一红。

官员最要紧的就是脸面了，他生怕这两位主出去后传开说他们牛府连病都看不起。

“老爷，一万两就一万两。到底女儿的命值钱呀。”就在牛老爷迟疑的时候，牛家夫人却从内屋哭着冲出来了。

“好，云公子请。”看到夫人哭哭啼啼，牛老爷一下子泄了气。

“看病一万两，等会儿要药方，得另算银子。”花弄影故意气他们。

“啊？”牛大老爷心里开始打鼓了，出手就一万两，要是开了药，不知道还得多少银子呢？

“另算就另算，云公子还是快点儿进去给小女看看。”牛夫人眼泪汪汪地说。

只有有人答应就行，花弄影可不怕他们到时候耍赖。

随着牛老爷夫妻两个进了内院，到了一座中等院子门口牛老爷站住了，“就是这儿了，云公子请进。”

花弄影笑着点点头，让叶莲子从包里拿出几个口罩出来，她递了一个给花雨落，“二哥，戴上。”

说完，她和叶莲子、叶一心等人都戴上了口罩。

看这架势，云朵好像早就知道了病情一样，牛老爷别扭地看着她。

“你疑惑，是表嫂说明了情况，我们才有准备。”花雨落没好气地说。

牛夫人一听，脸就扭曲了，“她倒是什么话都敢说，怎么就不担心坏了她妹妹的名声？”

“牛夫人的话听起来挺好笑的。”花雨落冷笑着说，“表嫂给你将云兄弟请出来了，你倒是将她给怨上了。要是表嫂不说明实情，你以为云兄弟会过来？”

不屑的语气，讥讽的眼神立刻让牛夫人红了脸。

“少说话。”牛老爷训斥她。

花雨落是相府公子，牛老爷和牛夫人都没有那个胆子去得罪他，只好在心里忍下了这口气。

“要不是听说是疑难杂症，给再多的银子我也不会过来。”花弄影也冷笑着说，摆足了高姿态。

牛老爷对于云朵和太子的关系早有耳闻，对于云朵的性子也听过说过。虽然云朵的身份比不上他，可也知道这个人他惹不得。

看到云朵生气了，牛夫人赶紧上前打圆场。“那是，云公子医术无双，能到我们牛府来，牛府蓬荜生辉呀。”

花弄影冷冷哼了一声，似乎不再和他们计较了。

刚进了院子里，一股恶臭顿时直往鼻子里钻。

“二哥，你站到前厅等着就是。”花弄影不想自己的哥哥受罪，干脆让他到前面等着了。

“可是，你？”花雨落受不了这个味，但是他也担心花弄影。

花弄影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三颗药丸，分别分给了叶莲子和叶一心。

三个人吞下去，鼻子马上就闻不到那股恶臭了。

“奴婢见过老爷、夫人。”守在厢房外面的几个丫头、婆子，见到主子来了，连忙过来行了礼。

她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看得出在强忍着。

“打开。”花弄影冷冷地吩咐。

丫头婆子却用眼睛看着两个主子，似乎在等他们吩咐了。

“没听见，都是死人呀。云神医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牛氏大怒。

丫头婆子诺诺地答应了，然后连忙将门打开了。

顿时，那股恶臭的味道更加厉害了，那是一股腐尸的味道，牛老爷和牛夫人一个没忍住，都跑到院子里去吐了。

“云神医，救救我。”没等他们吐完，闻声出来的牛莹莹却窜了出来。

味道太大了，这下子连婆子，丫头们都忍不住了。

她们再也顾不得主子还在，一个个蹲下吐了起来。

牛莹莹看到院子里的情景，忍不住大怒。

“等会儿就找了人牙子将你们给卖了，竟然嫌弃起你们的主子来了。”

丫头婆子们一听倒是怕了，想过去求个情，但是没等他们到了牛莹莹面前，就又忍不住吐了起来。

牛莹莹气的上前就对着一个小丫头踹了一脚，“作死的贱人。”

花雨落看到她如此刁蛮，冷笑着站到了门外。

“看样子很精神，根本就不用本公子出手了。”花弄影也冷笑着开口。

牛老爷是牛夫人、牛莹莹一听，才想到还有这么一位难缠的主在了。

“云公子，小女也是被这些下作的东西给气糊涂了。”牛莹莹蒙着面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花弄影行礼。

“到屋子里去，将脸上的面纱去掉。”花弄影不想和她扯，直接命令下去。

“你们在外面候着，烧好热水等着。”她又吩咐院子的丫头婆子。

丫头婆子巴不得在外面了，所以立刻高兴地答应了。

牛夫人一看她们孤男孤女就这样进门，顿时觉得不妥。

“云公子，恐怕不妥吧。我家闺女也是未出阁的小姐，要是传出去，这名声？”

“怎么呢？牛夫人是怕本公子坏了你家闺女的名声。就她这副鬼样子，别说白送给我不要，就是你们牛家倒贴银子，本公子都不稀罕。”花弄影冷笑着回敬了一句。

这话太诛心了，一点儿情面也没有给牛家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惴惴不安地缩着身体，她们什么都没有听到，时候小姐夫人千万不要扯上她们呀。

牛老爷好歹是官员，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气的脸色都紫了。

“是我多虑了，云公子是高手，当然不拘小节了。”牛夫人讪笑着赔罪。

牛莹莹哪里被人如此羞辱过，她用阴狠的目光瞪了院子里装傻的丫头婆子，似乎在警告她们管住嘴巴。

丫头婆子吓得就更加瑟瑟发抖了。

“我家兄弟长的一表人才，才华又很出众，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对她中意了。就你家的女子，呵呵？”花雨落也趁机落井下石。

牛莹莹气的差点儿吐血了。

可是为了自己的脸蛋和身体，她还什么都不敢乱说话。

“云公子，请。”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恭敬地对花弄影说。

“啰嗦。”花弄影一拂袖子耍了脾气才进了屋子里去。

屋子里放着熏香，可惜花弄影闻不见。

“取下面纱。”

牛莹莹觉得有些难堪，可是在看到她不耐烦的目光后，再也不敢拖拉。立刻慌里慌张将脸上的面纱取下来了，眼睛里晶莹的泪水也流了下来。

只见她往常白嫩的小脸上此刻全变成了团团烂肉，有的地方连骨头都隐约露出来了。

下嘴唇烂的都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难怪身上的味道会那么怪。

就她这鬼样子楞是没让花弄影脸色改变一点儿，叶莲子和叶一心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看到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眼神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伸手。”花弄影冷冷地吩咐。

牛莹莹赶紧伸出了左后。

叶莲子赶紧过去，“公子，脏。”说着，直接搭了一块白色的帕子在牛莹莹手腕上。

连云朵身边的下人都敢侮辱她，牛莹莹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表露出一点儿的不满来。

花弄影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腕上，牛莹莹心跳得更加厉害了。

她现在全部的希望可都是压在云朵身上，要是云朵也束手无策的话，她就真的剩下死路一条了。

片刻，在牛莹莹的眼中，仿佛过了一年。

就在她担忧不已的时候，云朵的手终于缩回去了。

“云公子，我的病？”牛莹莹焦急地追问。

“美人醉。”花弄影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让她爹娘进来。”她又吩咐叶莲子，并且丢过去两个药丸。

叶莲子拿过两颗药丸就出去了。

“云公子，小女的病情怎么样呢？”即使身为牛莹莹的父母，在看到女儿的那张烂脸以后，牛夫人两口子都差点儿直接吐了。

牛莹莹心里却是有些高兴，自从得病以后，来了不少的郎中，开了不少的药，却没有人能说出这种病到底是什么。

云公子真不愧是神医，一眼就说出病情的名字。能叫出名字，自然也就能看病了。

她的心轻轻得有些飞扬起来。

“什么美人醉？”牛大人还在云里雾里。

“美人醉，准确来说是一种毒。”花弄影慢吞吞地解释，“中毒者开始会变得越来越有媚色，容貌会更加吸引人。可是等一个月以后，脸上的肉就会开始腐烂，浑身也会发出恶臭。如果没有及时用药的话，到最后，患者全身都会烂成一滩水，并且臭不可闻。”

中毒？晴天霹雳。

牛家三口人全傻眼了。

“怎么会中毒？”牛大人有些急了。

可是花弄影接下来的话却差点儿让他崩溃了。

“这种毒来自于西域，是皇室一种秘制的毒药，常常用来惩罚犯了错的嫔妃。市面上根本就不会出现，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牛府？要是皇上和太子知道了，牛大人一家，呵呵呵。”说到这儿，花弄影有些幸灾乐祸了。

牛大人、牛夫人顿时面如土色。

“是花弄影，都是花弄影那个贱人害得。”牛莹莹忽然叫起来。

一杯水随之扑在了她的脸上。

“啊！”牛莹莹万万没想到云朵会对她出手，烂肉的脸上挂满了水珠，她傻了似的看着花弄影。“云公子，为什么要对小女出手？”

“花妹妹不是你能陷害的。”花弄影冷笑着看着她，“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花妹妹一直都在深闺养身体，和牛二小姐好像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她要怎么害你，害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牛莹莹在她的威逼下，喃喃地回答，“上一次品茶会还见过了。”

“品茶会上去了那么多的小姐贵人，她就陷害你一个。本公子觉得美人醉对你来说，还是小事情。牛二小姐恐怕伤的是脑子吧？你说花妹妹陷害你，她有什么目的？本公子猜猜。”

说到这儿，花弄影故意语速慢下来，“是嫉妒牛二小姐比她长的漂亮？是记恨牛二小姐架势比她好？还是她和牛二小姐有什么过节呢？”

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似刀子一般直刺牛莹莹。

“孽女。”牛大人也反应过来。

既然牛莹莹中的毒是西域而来的，那么正如云公子说得一样，要是传出去，他们牛府就要遭上大罪了。他同样也不相信是花弄影下毒，也像云朵说得，根本就没有目的和机会，花弄影更没有途径得到这种秘药。

“祸从口出。”花弄影冷笑着，“再让本公子听到你有任何一句诋毁花妹妹的话，本公子不介意给你下一点儿药。保证药效比这种美人醉还要好了。”

低低的声音充满了威胁，牛莹莹一家三口顿时打了一个寒战。

这时他们似乎才想起云朵真的是一个放荡不羁之人，天下能将下毒毒死人的话当着别人面直接说出来的，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牛大人丝毫没有怀疑，云朵真的能说到做到。

“云公子，请原谅小女的口无遮拦。她是中毒太久，才会伤了脑子。”牛大人别扭地起身道歉。

他怕呀，生怕云朵将这个美人醉给说出去了。

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牛府上上下下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了。

“求云公子看在定国公的面子上，帮帮我家莹莹吧。”牛夫人也流下了泪水。

“汤药一万两银子。”花弄影冷笑着回答，“只此一次，我先说明了。药水和药丸能解毒，可是因为你们在这之前还用了大量别的药。那些药深深地腐蚀了牛二小姐的肌肤。就是我解了她身上的毒，每过一年，她也需要用相应的药材维护，否则有没有意外发生，我也不知道。”

“你是说，还会复发？”牛大人吃惊得问。

要是那样的话，牛家可能没有那么多银子贴补在一个丫头身上。

“只要能解了毒，多少银子我都认了。娘！”牛莹莹也看到了牛大人脸上的迟疑，所以立刻向牛夫人求救。

“好，我答应了。放心好了，女儿，娘还有铺子，就是你成亲了。以后也会给你铺子补贴，吃药的银子还能勉强凑上了。”牛夫人看看牛莹莹，到底没有狠下心来弃了这个女儿。

“一手银子一手药。”花弄影面无表情地说。

太现实了，果然是商人的本色。

牛大人有些看不上云朵，但是他可不敢说出来。

“好，我现在就去拿。”牛夫人咬咬牙站起来了。

“传信回去，将药材准备好送过来。”花弄影坐在来，从包里掏出一支炭笔，在纸上写下了一长串的药名。

叶莲子接过单子，很快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牛夫人再一次回到房间里，亲手递了一叠银票给花弄影。

花弄影接过银票，直接递给了叶一心。

叶一心拿过，仔细数过了，“公子，数目对上。”

“收着吧。”花弄影点点头。

叶一心就将银票放进了包里。

牛大人和牛夫人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原来属于自己的银票，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的，心里顿时一阵难受。

花弄影从包裹中拿出银针，也开始给牛莹莹扎针。

其实，中了美人醉的，根本就不用扎针，可是花弄影不想便宜了牛莹莹。

她拿出银针以后，专门往牛莹莹痛筋上扎，屋子里顿时响起了牛莹莹鬼哭狼嚎的声音。

花雨落在前院花厅了听到了，心里不禁感觉到一阵解气。

等拔出针，牛莹莹早就痛得昏死过去了。

花弄影毫不手软，又用一根银针将她给扎醒了。

“爹娘，好痛呀。我不活了。”牛莹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既然这样，还你们五千两银子，药就不用吃了，我走了。早说呀，尽给我找麻烦。”花弄影一听，作势站起来就准备离开了。

“云公子，云公子。小女只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当真了。”大汗淋漓的牛莹莹一下子吓傻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云朵就当了真。

她比谁都怕死，死活也不会让云朵半途走了。

“云公子，只差一步了，请高抬贵手呀。”牛夫人今天一直比较憋气，不过她有求于人，只能对云朵低声下气的相求。

“还有心开玩笑，牛二小姐的心理素质挺不错的，本公子佩服。”花弄影讥讽地说。

心理素质什么听得不是太懂，可牛家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云朵是在讽刺牛莹莹脸皮厚了。

牛大人和牛夫人脸色又是一红。

“公子，药材来了。”叶一吹在门外说。

“将药材拿去熬了。”花弄影淡淡地吩咐叶一心，“按照药材先后的顺序来。”

“是，公子。”叶一心恭敬地答应了。

“她虽然是我的侍女，但也不知给你们做粗活来的。”花弄影冷冷地说。

“要不让府里的丫头来做这些粗活？”牛夫人摸不着头脑，试探着问了一声。

“你确定牛府的丫头有那个本领？这些药材放置的顺序一点儿不能乱，只要其中出了一个岔子，你的女儿出了什么事情，我可管不着。”花弄影懒洋洋地说。

“那还是有劳姑娘了。”牛夫人看到板着脸的叶一心，心里有些发毛。“姑娘如此辛苦，这些银子别嫌少，就当给姑娘的辛苦费。”

说着，牛夫人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了叶一心的衣袖里。

叶一心见到花弄影没有反对，拿着药材就走了。

“跟着本公子来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花弄影又淡淡地嘀咕。

声音虽然小，可是牛夫人还就听清楚了。

吸钱兽，简直比太子殿下还是吸钱兽！牛夫人心里咬着牙，恨不得将花弄影给拆了。可是面子还是要的，反正已经打发了一个，也不差剩下的两个。

“这位姑娘也辛苦了。”说着，牛夫人笑眯眯塞了一张一百的给叶莲子，“门外那位传药跑腿的也少不了，劳烦姑娘带过去。”

又是一张！

叶莲子二话不说接过了银子，连个笑脸都没有给她。

打赏出去的银子，连个响音都没有了。牛二夫人心里十分憋屈。

等了一会儿，叶一心终于将汤药送进来了，“公子，给。”

花弄影点点头，转过头对牛莹莹说，“这些汤药存好了，用药棉蘸着清洗脸部的腐肉，然后将瓶子里的药每隔十天吃一颗。”

说完，她在桌子上放了一些药棉和棉签，以及一个红色小瓶子。

“多谢云公子。”牛莹莹大喜，将小瓶子一下子攥在了手心里，如获其宝呀！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也用不着谢我。”花弄影冷冷地站起来。

“请云公子一定给牛府保密呀。”说着，牛大人亲自塞了几张银票给她。

牛大人也看出了，对这位性格莫测的云朵，只能用银子解决问题了。

“牛大人放心好了，保护病人**，是我们做郎中职业道德。”说完，她快步走了出去。

还职业道德了，简直是来抢银子的。牛大人和牛夫人都鄙夷地看着她。

到了前厅，花弄影招呼上等候的花雨落和叶一吹都回去了。

“这么多银票。”看到有好几万的银票，花雨落乐坏了。“牛莹莹活该，妹妹就不应该给她治。”

“有银子不赚，是傻子。”花弄影笑眯眯随手给了他几张银票。

花雨落也不和她客气，直接装了起来。“还是妹妹好。”

外面的叶莲子将一百两的银票也给了叶一吹，大家都乐呵。

回到相府以后，家里的人正等了了。

将丫头婆子打发出去，花弄影干脆将赚来的银票都分给了大家。连小包子都有一份了。

“没想到牛府倒是出手大方。”花夫人看着银票吃了一惊，那个毒很厉害吗？

老夫人和相爷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花弄影一眼。

花弄影淡笑不语。

就着时候，就看到花虚子慌里慌张跑进来禀报，“相爷，老夫人，宫里来人了，让小姐出去接旨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明白，赐婚的旨意下来了。

“出去看看吧。”花弄影淡笑着说。

相府大大小小的主子不疾不徐地就都来到了前厅。

德公公拿着圣旨在前厅正等着了，看到花弄影随在一群人之中，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接下来的内容果然如皇上那日在这儿商量好了的。“皇上是保媒，要是花小姐没有异议的话，就接下这份旨意吧。”

说完，德公公眼睛眨都没眨盯着花弄影。

看到花弄影半天没动，他的脑门上刷下了密密的一层汗珠。天啦，花小姐千万不要出尔反尔了，要是真的后悔了，他回宫以后，肯定会被皇上和太子宰了。

“花小姐。”实在受不住心里的煎熬，德公公再一次提醒了她。

花弄影有些走神，她心里在埋怨皇上也太心急了一些。听到德公公的提醒，她点点头双手接过了圣旨，敷衍地说了一句，“谢主隆恩。”

烫手的山芋终于送出去了，德公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德公公辛苦了。”花雨庭招呼，让人递了一个大荷包过去。

“宫里还在等着消息了，咱家先走一步，好回去复命。”德公公谢过了，才满意地收起来。

“相爷、老夫人，太子殿下带着重礼来府里了。”没等德公公离开，就看到花虚子跌跌撞撞地冲进来禀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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