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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在云破月追问她师傅是谁的时候,花弄影才下意识地将花桀骜搬出来。
“他就是你的师傅?”良久相爷又问了一句。
“嗯。”花弄影低眉顺眼地回答,她现在是蒙骗家人的“待罪”之身,表现一定要老实才对。
“叫什么名字?”
“女儿只听他说过一次名字,好像叫花桀骜。”花弄影想到亲哥在现代还不知道在干啥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继续欺负云朵那个准嫂子,还有他们还不知道记不记得自己,越想她心里越难受,站在那儿不知不觉眼中的泪珠就滚下来了。
相爷和云破月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看到她忽然掉眼泪都傻了。
相爷暗想花弄影那个表态的师傅肯定对女儿十分好,否则的话,影子也不会这样上心。
而云破月就不这样想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竟然因为思恋别的男人而掉眼泪,不能容忍。
“他武功很高?”云破月酸酸地问。
“嗯。”花弄影点点头。
“他多大岁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云破月开始旁敲侧击情敌的情况。
“三十。”花弄影说得是在现代老哥的年龄。
和花弄影相差有点儿大,云破月微微皱眉,可是男人三十也不是太老,难道那变态对花弄影抱着不可见人的目的,这个更不能忍。
“他成亲呢?”继续审问,语气很恶劣。
花弄影见他问东问西,有种审犯人的架势,心里的火气差点儿当场就爆发了,可是她一抬头就看到相爷也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她了。
立刻,她就焉了。
她忘记在古代男女之间设防是很重的,别说师父和徒弟了,就是父亲和女儿到了一定年纪都不能太亲昵了。
该死的封建社会。
花弄影脑袋一转,冒火的话就变成了温柔的语气。“其实我有两个师傅。”
“两个?”云破月和相爷吃了一惊,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反问。
“怎么没有听你提起?”云破月诧异地问。
“另一个长的什么样?”相爷也好奇地问。
“还不错啰。”想到死党的样子,花弄影鼻子一酸,差点儿又哭了。
心里难受不想说,她干脆拿起炭笔又画了一幅速写的肖想。
好友和哥哥一样重要,都是刻在自己心上的,画上的云朵眼神温柔却带着小小的狡诈,正咧着嘴巴冲着花弄影她们笑了。
“女子?”云破月和相爷又是一惊。
“嗯,她叫云朵。”花弄影带着哭腔回答。
“什么。她才是真正的云朵?”对于相爷和云破月来说,这又是一磅重型炸弹。
花弄影的回答,让他们被炸得晕头转向。
“你怎么能用师傅的名字?”相爷焦急地问。这个时代讲究一天为师终身为父,作为徒弟根本就不能直呼师傅的名字。
“他们算什么师傅呀?”花弄影的委屈多的去了,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倒霉的时代,彻底远离了家里的两个祸害,她就想放声哭起来。
“花桀骜对我那么凶,我只要完不成任务,他就会惩罚我。可是对云朵却每天笑成花痴一般。云朵也不是好东西,你们千万不要被她小白兔似的外表给蒙骗了,她哪里是小白兔呀,骨子里其实就是一头狼。我没少受她的欺负,你们以为我喜欢画画呀,还不都是她给逼的。”
这话其实也半真半假,在现代的时候,花弄影爱好中医,她们花家本来也是医学世家。可是等她四岁的时候,花桀骜那个变态就整天逼着她开始背药书,练习针灸,沉重的练习强度差点儿将她给逼疯了。
云朵那丫头作为书香世家,虽然是她的死党,不过那丫头就会扮猪吃老虎,好不容易得了一点儿空闲的时间,全被她拉着一起去学那些混账画了,而花桀骜那个亲哥不仅不心疼她,竟然还和云朵狼狈为奸,不时定期检查她有没有进步。
想到别人的童年都是五彩斑斓的,可就她花弄影的童年是无良大哥和损友的欺榨下变成了灰色,花弄影的语气就变得更加愤恨不平起来。
“哼,我之所以用云朵这个名字,还不是为了那两个人高兴。你们不知道他们有多自恋,师傅离开的时候说过了,要是我给他丢脸的话,我就会倒大霉了。你们想呀,他们两个坏死了,一边用银针封住了我的记忆,一边又要我出人头地,不是故意刁难我吗?”好不容易逮到可以说那个人的坏话,花弄影说谎眼睛眨都没眨。
她这种义愤填膺的表情,反倒是让云破月和相爷没有对她产生怀疑。
“你记不记得你两个师傅到哪里去呢?”相爷追问。
能将花弄影教得如此出色,那两个人肯定是世外高人,要是能将这两个人找出来,对大庆社稷来说绝对是好事情。
不得不说相爷真心是为国事操碎了心,大公无私呀!
“他们说他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封住我的记忆然后再也不见了。”看着画像上的花桀骜和云朵,花弄影伤感地说。
这辈子她估计是真的见不到这个最亲的人。
泪珠子像不要钱地往下掉,花弄影是真的伤心了!
“一个姓花,一个姓云,还真够巧合的。”云破月淡笑着看着花弄影。
“你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对你说谎?哼!”花弄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对你说谎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后面一句话完全是吼出来的。
云破月见到她真急了,连忙安慰她,“没有怀疑你在说谎,只是你想想我们两个姓什么?你师傅们又是姓什么?你说他们和我们是不是相当有缘呢?”
花弄影听了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得太多。听了云破月的话,她有些怀疑了。难道云破月这个妖孽会是云朵的老老老老祖宗?
不过,看到云破月晶晶亮的眼神以后,她立刻就否决了。
云破月是古代人,云朵是现代美少女,从来就没听云朵说过她祖上还曾经是皇上呀。
再说,大庆在历史上也没有存在过呀,想通了的花弄影鄙夷地戳破了云破月的幻想。
“太子殿下想多了,有缘个屁!。”一激动,粗话又冒出来了,她完全忘记了便宜老爹花相爷也在屋子里了。
“影子。”看到太子殿下脸色变成了调色盘,相爷虽然心里也痛快,可为官之道他牢记了,作为朝廷命官绝对不能和太子爷唱反调。
于是,相爷装作生气的样子喝住了自个的女儿。
“对不起。”接收到相爷不赞同的眼神后,花弄影一下子变老实了。“花桀骜和云朵两个说过了,这辈子我和他们的缘分了结了,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你们见过这样短命的缘分吗?”
“不能对你师傅直呼其名。”花相爷又教导了女儿。
不管那两个人怎么样,能将他的女儿教导得如此出色,他已经很知足了。对那个人也充满了感激之情。
“我也想叫他们师傅呀,可是他们叮嘱过,要是我敢叫他们为师傅,他们就宰了我。我哪里敢呀。”花弄影这一次说得是假话。
在现代的时候,小时候,死云朵仗着年纪比自己大了两岁,就整天欺负她,有一阶段还逼着她叫老师,因为开初学画的时候,就是跟着那死丫头学的。
长大以后,那死丫头还尝尝说她自己和花桀骜是她花弄影的启蒙老师了。
啊呸,还老师呢?分明就是压榨童工的侩子手。
看来,花弄影的师傅不仅是世外高人,还是两个怪人了。
云破月和相爷都很遗憾,无缘与高人相见了。
“他们说了,要不是为了看我可怜,从小就身体不好,他们就不会心软留下来给我调理身体。爹,你不知道,他们表面上说是给我调理身体,暗地里我不知道喝了多少药。我严重怀疑,他们是故意拿我当药童试药的。”想到在现代,花桀骜给她做的补药,花弄影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因为她脸上愤恨不平的表情太过真实,眼神也太多凶狠,云破月和相爷彻底相信了她的话。
两个人在心里总结了一下,花弄影那两个师傅都是不受拘束的世外高人。
“那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妥?”相爷紧张地问,“嗜睡是不是就这样留下的后遗症?”
“没有,嗜睡是我故意的。”花弄影尴尬解释。
再看到相爷睿智的目光以后,花弄影心虚地声音小了下来。“我总的找借口出来呀。”
“河道的事情也是你向殿下提起的?”相爷问,脸上看不出生气或者高兴的样子。
“算是吧。”花弄影点点头痛快承认了,当事人就坐在一边等着看笑话,容不得她狡辩。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相爷的声音高了一些。
“是。”到底心虚,花弄影在他威严下,大声回答。
“糊涂。”相爷来了一句。
花弄影眼尖地看到相爷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马上就明白了相爷的话。
便宜老爹不是说她建议开河道糊涂,而是在责备她一个女子,还是相府的嫡女身份竟然干涉朝政,不用说是犯了皇家大忌。
“爹教训的极是。”花弄影知错既改。
“哎。”相爷看到她有些微变的神色,一时心软,顿时将到嘴边想要训斥她的话又咽了回去,“明白就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父女两个在打哑谜,可云破月本身也是一个聪明人,哪里不知道相爷在担忧什么。再说,他虽然愿意看到花弄影低眉顺眼的样子,可太子爷骨子里和花弄影一样,都是相当护犊子的人。
这会儿看到相爷以长辈的身份“欺负”他未来的媳妇,云破月不干了。
“相爷对开河道政策还有不满吗?”他笑眯眯地问。
以农养河的政策出来,朝中大臣们有一般是反对的,还有三分之一的在观望,真正赞同的人寥寥无几。
相爷是个老狐狸,他就是那三分之一观望的官员中一位。现在听到开河道的建议是他女儿提出的,看他还赞同不赞同。“父皇对花小姐可是赞赏有加呀。”
相爷一听,心里暗暗叫苦,他听得很清楚,太子殿下说皇上对花小姐赞赏有加,而不是说对云朵赞赏有加。
太子是在清楚地告诉他,皇上也是知道了花弄影真是的身份。这可怎么办好?花弄影等于是将一个软肋交给了皇家呀。
要是哪一天皇上一不高兴就能搬出欺君之罪来,那他们相爷就惨了。
当今皇上虽然十分信任他,可是相爷做事从来不敢懈怠,他很明白皇家的恩典来的快,去的也会很快。君和臣之间界限很宽,他赌不起呀!
“相爷可用餐呢?”相爷还在沉思,云破月却很淡然地打断了他的思考。
“多谢殿下关心,臣还抗得住。”想清楚了的相爷,立刻开始谨慎起来,对云破月说话也客气很多。
“这一桌饭菜本来就是影子给相爷准备的,本宫光看着早就馋得不行。丞相大人请!”云破月语气虽然带着调侃的味道,却也带着不容别人拒绝的霸道。
“臣惶恐。”相爷有把柄抓在太子殿下手里,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三分。
花弄影看到便宜老爹如履薄冰的样子,立刻来了脾气。
“爹,这个庄子是我的。当初我已经和太子殿下说过了,在这儿,我才是老大,你不用管他。”小媳妇转眼变成了霸气女王。
“当然你说了算,我可什么也没说。”云破月威胁完相爷以后,又开始装无辜。
“影子。”相爷想让女儿注意说话的语气。
云破月却打断了他的话,“阿影说得没错,在我面前,她说了算。”
相爷黯然,不知该怎么接太子爷的话。
太子爷是在暗示他将来听媳妇的,是将影子算作他的人了。
可相爷并不想自己的女儿进入东宫,所以,相爷立刻装糊涂,他根本就没听出殿下话中的意思。
“太子殿下心胸宽广,影子,你作为殿下的合作者可不能恃宠而骄。”相爷教训自己的女儿。
“嗯,我明白。”花弄影不动声色瞪了云破月一眼。
云破月轻笑。
“爹,我也饿了,赶紧吃饭。”说开了,算是雨过天晴。花弄影的心情也开阔很多,今后她想出府也不用藏着掖着,整天提心吊胆的了。
“殿下请。”相爷客气地邀请云破月。
“相爷请。”云破月笑得得瑟。
“来人,上菜。”花弄影对着门外吩咐一声。
不大一会儿,就有丫头们端着各色的热菜进来了。
“公子。老大上山打了一些野味,属下已经让人送到厨房里去了。”叶莲子和叶一心吃完饭也进来了。
两个人刚说完,看到相爷也在,立刻给相爷行了礼。
“嗯,我知道了。先放着,明天我亲自处理。”花弄影觉得相爷能发现她的秘密是老天故意安排的。你看相爷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就选择她身边几个得力的人出门吃晚饭的时候到。
因为在自己的庄子里,她身边又有太子殿下在,所以叶莲子等人走了,她身边也没有安排换班的。
姬随心和夜龙吟今晚也有事情,他们都在新开的几个厂子那边盯着了。
身份曝光不就是老天爷的安排。
“爹,尝尝这个志士肉的味道。”花弄影殷勤地给相爷不停夹菜,“再尝尝贵妃鸡,对了还有这个狮子头味道也不错。”
相爷虽然瘦,却爱吃肉,花弄影不停地给他夹菜,自己说饿,却根本就没吃几口。
花相爷本来心里还有些担忧,可是在自个女儿殷切的孝敬下,很快就变得眉开眼笑起来了。
他将碗里的肉一一放进了嘴里,还不时评点一下味道。对于花弄影目前厨艺,相爷是真心感到骄傲。京城里还有谁家小姐能和他女儿相比的?
相比之下,太子殿下则完全被人家父女两个给忽略了。
看着心爱的女人对另一个老男人好,虽然那个人是她的父亲,云破月还是心生嫉妒。
“我也爱吃狮子头。”有需要就要主动出击,看到花弄影又夹了一个狮子头给相爷,太子殿下抓住时机,直接将碗伸过去,准备打劫了。
“盘子里还有,殿下自己有手,自己夹。”可惜,花弄影根本就不配合他秀恩爱。嗯,更严重一点儿的说法是,太子殿下完全是剃头刀子一头热,人家花弄影压根就没将他放在心上。
云破月愕然。
相爷自然是明白太子殿下那点儿小心思的,看到云破月脸上郁闷的表情,相爷也来了坏心眼。“那些腊肉也是你们庄子生产的?”
言下之意,他老人家比较喜欢。
花弄影心领神会,立刻给他夹了一些,“嗯,是我们自己秘制的,爹要是喜欢就多吃一些。”
分明是两种待遇,太子爷不服。“你也别忙着照顾相爷,自己也要多吃一些。”
说着,破天荒的,太子爷竟然主动给花弄影夹了菜,“相爷老当益壮,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一边说着,太子爷一边还坏笑着。
相爷心里冷哼一声,“爹很少有时间很你在一起用餐,对,你也多吃一些。”
说着,他也给花弄影夹了一些菜,呵呵,完全盖住了云破月夹的菜。
“谢谢爹。”花弄影受宠若惊,心虚的她现在放心了,老爹还是比较疼她的。
心花怒放的花弄影立刻将相爷夹得菜吃下肚,而太子爷夹的菜还躺在盘子里了。
相爷微微一笑,哼,太子想和他斗,到底还是嫩了一些。
太子殿下完败情况下,心里郁闷。
好在他挺能承受住打击的,再接再厉继续夹了素菜给花弄影,“刚才那个不喜欢,多吃一些这个。”
“光吃菜怎么行?”相爷严肃地说,很自然给女儿碗里放了鱼肉。
花弄影微笑着享用,太子殿下的菜继续留在盘子里。
“爹,你也吃呀,别光顾着我了。”
父女两个你来我往,看的云破月十分眼痛。
他现在后悔了行不行?相爷过来纯粹是捣乱的呀。
一顿饭吃的有人欢喜,有人郁闷。
“爹,我给你安排的院子就在我的边上,我带你过去看看。”花弄影笑眯眯地说。
“好。”相爷也累了,他想跟着花弄影回房间,也好叮嘱她几句。
太子爷在眼前也太碍眼了。
“本宫也跟着过去看看。”云破月微笑着不请自到。
厚脸皮,相爷郁闷。
“殿下还是回自己院子比较好,我还要到车间去看看。明日河道就会正是启工,到时候需要殿下操心的事情多着了。”花弄影似笑非笑地拒绝了他。
云破月看到她的不快,立刻打消了跟过去的念头,“既然阿影这样关心我,那我先回自己院子里去了。”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时,要是惹怒了媳妇,那就得不偿失了。
太子爷意味深长地看着得瑟的相爷一眼。
送走了烦人的太殿下,花弄影将相爷送到了不远处的院子里。
这个院子是独立的,虽然不大,可是里面无论是花卉、游鱼,还是摆件却是最上乘的,甚至比花弄影所在的院子里用度还要好。
相爷经过一对比,就知道自个女儿对自己是上了心的,心里不由得又高兴几分。
“你和太子殿下?”到了屋子里,相爷坐到了新型家具沙发上,顾不得好奇屋子里的摆设,就和花弄影开场不恭地谈心起来。
“女儿和太子殿下只是合作关系,爹,你不用多想。”花弄影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很果断地回答了他。
“可是殿下对你的心思未必单纯。”相爷很烦劳,家里有女儿被人窥探,无论对方那个男人是多么优秀,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有想法管我什么事情。”花弄影不以为然地说,“女儿手里有圣上的圣旨在,太子又不能抢婚。再说,以太子吸钱兽的个性,他舍得将我得罪呢?”
相爷看看窗外,虽然外面已经黑了,根本就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可是想到自己初来时看到的情景,心里还是十分高兴。
女儿很能干,这么大的庄子,这么有气势的各色厂子,就是最出色的男儿也未必能完成。
“你这孩子胆子也大,怎么能给太子殿下胡乱出主意呢?”想到朝堂上,同僚们对开河道的反感,相爷眼睛里的担忧更深了。
“爹,我之所以建议殿下开河道,一来是真心想给百姓一个出路,二来也是为了我们相府为了我自己。”花弄影严肃起来。
看到相爷不解的眼神,于是花弄影就将开河道的好处说了一遍,并且将自己将来需要的原料情况讲了一遍。
太子殿下在大殿上大战群舌,有些好处说得并不是很详细,可是开河道的建议是花弄影经过深思熟虑提出的,所以解释地就更加详细起来。
“疏洪保旱?”相爷总算是听明白了,也为自己对太子爷的误解而汗颜。
当初太子说了开河道的好处,朝廷上那些官员们只是听到了要将土地分给百姓,心里当时就惶恐起来,哪里还有心思听太子殿下说别的?
加上太子说过回收百姓所种的果子,官员们更是笃定太子殿下是在为他自己谋私,那些先入为主的想法大大左右了大家的判断。就是他当初也不是十分赞同太子的做法,生怕太子殿下是纸上谈兵,到时候需要国库出大量的银子。
可是现在相爷弄清楚了,却是双手双脚地同意太子殿下的做法。以农养河,以赋税护河是完全可行的,而且此举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难怪皇上当时脸上的表情隐晦不明,其实那是皇上也是十分赞同太子殿下的建议的,只是想看看朝臣们开明的程度罢了。
想到这儿,相爷苦笑不已。臣子难当呀。
“爹,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忧了,自古以来,只要是新鲜事物出炉,向来都是要受到非议的。”花弄影安慰他。
“你聪明能干,固然很好,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毁之,爹怕你会遭到别人的弹劾呀。”花相爷其实属于比较开明的人,他对子女的教育都比较随意,所以并没有那种女子无才就是德的想法。
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为女儿想得却是更多更长远。
“爹,我懂。你想我们相府荣华了好几代,谁又能保证皇上和太子以后能对我们相府恩宠有加呢?可是如果我们能有足够的底气的话,就不用害怕了。”花弄影有她自己的打算,“你也看到了,我这边发展的前景应该很光辉。而且,所有生产技术也是掌握在我的人手里,就是太子殿下也要靠边站。”
“这话出去可不能说。”相爷威严地叮嘱。
花弄影点点头乖巧的回答,“爹,我明白的。除去之外,女儿治好了大楚国的五王爷,让西奇的齐御斌站起来,而女儿的底牌就是要求他们一辈子护着相府的亲人。”
“齐御斌能站起来呢?”这个迟来的消息让相爷大吃一惊。
花弄影点点头,“是我解了他身上的毒。”
“齐御斌就是一头沉睡的恶狼,你救了他,对于大庆来说也不知是福还是祸?”相爷忧心忡忡地说。
花弄影听了满头黑线,便宜老爹还真是对皇家忠心耿耿呀,什么事情第一个好处想到的都是他们,值得吗?
不过,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花弄影可不敢说出来。
她怕自己一说出来,相爷能一巴掌将她给拍飞了,他们这些真正的古人从小接受的忠君思想,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过来的。
“爹,你不用担心。我这儿有他们的信物和保证书,他们也发过誓言了,百十年内绝对不会主动招惹大庆。不过女儿也说过了,要是大庆主动攻打他们,就不受此约束了。”花弄影生怕相爷脑袋一发热,直接到皇上面前鼓动,到人家地盘上去挑衅。
哪个帝王不想扩张地盘呀?这个她能理解,可是不代表着她愿意去做。
“这样就好。”相爷听了倒是松了一口气。
父女两个经过谈心,两个人的心倒是拉近了很多。
“爹,你先休息,我要回去了。”看到相爷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花弄影主动提出告辞。
“你也早点儿休息。”相爷叮嘱她一声,“能做的事情,就让下人去做。”
“等安定下来,我就不管了。”花弄影笑笑。
相爷心疼地叹息了一声,做生意他不懂,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花弄影出了相爷的院子,直奔厂子那边而去。
早上,生产各色火腿的厂子也开业了,工人不少还是新手,她不盯着可不行。
云破月回去后,根本就睡不着,所以又转回了花弄影的院子里。
可惜,他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见到花弄影回来,再看看相爷那边的院子,已经是熄了烛火。想想花弄影肯定是到哪个厂子的车间去了,于是,惆怅的太子爷无奈地还是回去了。
第二天,吃饭的人变成了五个,夜龙吟和姬随心也过来了。“凡是你土地范围内的河道,全部归你。人,我已经帮你找了,你也跟着过去看看。”
花弄影点点头,开头难,她肯定是要过去看看的。
三个人因为有事情忙,所以都很快吃了早餐。
“夜大哥、姬随心,这一条河道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你们一定要安排好各段管理的人员。”花弄影再三叮嘱。
“嗯。”夜龙吟的话很少,特别是在随行的还多了云破月和相爷的情况下,他几乎就不愿意开口了。这样沉默的他,和原来在花弄影面前叫嚣自称小爷的模样大相径庭。
等他们到了河道边上,发现那儿已经聚集了不少整装待发的羽林军和普通的百姓。
“每个二百米就要拦腰打上横堰,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上游的水意外泻下来。”花弄影指着图纸交代,还有在上游封口处,一定要派人驻扎在那儿守着。“人命大于天!”
“给各州府尹传令下去,按照她的话去做。”云破月点点头,严肃地吩咐身边的人。
“是。”有人立刻执行去了。
等太子爷的人放了鞭炮,这边等着人就开始动手了。
因为工钱是按照干活的量来计算的,也就是说包下不同的长度,得到银子也是不同的。所以,过来上工的人都拼命的干起来。
而过来参与开河道或者是清淤泥的羽林军也不例外,他们每十个人一组负责一段,穿插安排在百姓中,虽然说是在河道实验中属于义务劳动,可是花弄影答应也愿意出这份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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