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庭轻轻拍了拍倪小雅,示意她看过去,“小雅你看,那上面似乎写着些什么?”
倪小雅眸光一闪,也看到了!她收回手来,看着沈望庭小心翼翼地从瓷罐下抽出了那块羊皮。
沈望庭将那羊皮卷子在手电光下展开,一幅手书的小篆立刻呈现在他们眼前:“在地愿为连理枝......”
倪小雅喃喃地念出了最末的一行字——她和沈望庭很快看完了羊皮卷上的文字。
这些文字,简洁地记载了雅罕夫妇的生平,尤其提到了作为部族“巫女”的雅罕,她的美丽善良和灵力的神奇,亦提到了能工巧匠岩景的不俗技艺。
不难看出,记载这段文字的人,在字里行间留下了对雅罕深深的眷恋,还隐隐透出了一股惋惜、愧悔之意。
文末,一句“在地愿为连理枝”似乎表达出了对雅罕夫妇无尽的祝福。
“奇怪!不是说这里是你们沈家的墓地吗?是谁把本该是仇人的,我的祖上也葬在了这里?!”
倪小雅没法儿沉默了,她看完羊皮卷,满腹的疑问实在找不到答案。
沈望庭也在思忖着,他的目光在羊皮卷和铜匣子之间来回巡睃,突然眼前一亮——他发现写着雅罕名字的瓷罐下面,露出了一角丝绢样的东西。
他伸手抽出来一看,果然是一方绢帕!想必它原来是雪白的质地,如今发黄发黑,历经百年而没有腐朽已经是奇迹了!
沈望庭不得不在倪小雅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在地上展开了这绢帕,触目所及,那绢帕上绣着的一枝暗红色的并蒂木顿时映入眼帘!
又是并蒂木!
沈望庭和倪小雅还没有来得及惊叹这眼熟的并蒂无处不在,目光就被绣在这枝旁的几行小篆吸引了过去!
“得见此书者,必是吾有缘人矣
雅之于吾,终是奢梦
尤犬子辱雅弑景,未能阻之,吾愧之
仅藏雅于此,且慰吾念
世间繁华落尽,惟愿得一人心
望尔等谨记
——毅仁书”
短短几行字,字迹和之前所见明显出自一人之手,只不过这绢帕上的是手绣而已。
沈望庭和倪小雅匆匆看完,相视了一眼,倪小雅眼中满是疑问。
“沈望庭,要是这些文字都出自您的祖上‘沈毅仁’老先生的话,我怎么看完觉着是他对我的祖上雅罕有心呢?”
“是呀!”沈望庭答道,“从这落款来看,‘毅仁书’,就是说是他老人家题的。他说看到这文字的必是有缘人,又表明了雅罕于他而言‘终是奢梦’!而且,他没能阻止他的儿子‘辱雅弑景’,遂‘愧之’!而后‘仅藏雅于此,且慰吾念’!”
“哎呀!沈望庭!你不要满嘴文言文好不好?我语文学得还可以,看得懂这些文字的大意!”倪小雅急了,她跺跺脚,“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
沈望庭瞅瞅倪小雅满脸的着急,故意慢悠悠地说道:“小雅莫急,且听我与你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