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红酥手 黄滕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系统，出来干活了。”

洛云襄这一嗓子无比的理直气壮，仿佛一开始冷对系统的人不是他一般。

“……”

系统一如既往的沉默以应，却也弹出了屏幕，各式各样的佳肴栩栩如生的呈现在洛云襄眼前。

“只呈现现在的我兑换的起的。”

洛云襄大手一挥，就屏幕上各式各样花花绿绿，发光的东西就全部消失了。还记得第一次打开系统的时候，洛云襄被系统定价的东西吓了一跳，一份包子一百江湖点，出自《中华小当家》的黄金开口笑……

洛云襄是真想吃，也是真没钱，这还是这种纯粹的美味，对修为进补益处不大的食物，倘若是灵材所制，更是四位数起步，如此可见此间物价何其恐怖……

“系统，给我来个能同时解决那两个人的东西。”

只见屏幕上飞快闪烁，到最后只留下了三个选项——

第一个，是一道汤，名为一步留魂，汤有异香，引人食欲，却是食之无味，饮汤后三息之内，功体尽锁，四肢无力，意识迷离，因而得名一步留魂。（系统原创，兑换点数：五十点，注：预计有效期一刻钟，具体视功力深浅而定）

“我说系统，咱这不是黑店吧。”还真别说，看到这道汤的第一眼洛云襄还真有些心动，但转念一想，现在坐着的两人，尤其是公孙月，身上的因果可不小，要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些人找不到客栈还好，要是真入了客栈的门，凭他现在这点修为，怕是称不过半招。

一想到那把蝴蝶刀，洛云襄忍不住连忙摇头，看向第二道菜。

九九还阳羹，出自《武林外传》，为厨神传人李秀莲精心所制，内藏九种食材，任意搭配可品尝不同味道，自一至九，合计九九八十一味，总有一味适合你。（兑换点数：三十点）

“好尼玛便宜。”

洛云襄挑了挑眉，他相信九九八十一味确实或许有一味满足公孙月或者章袤君的舌头，但或许还没等二人吃到那一味，章袤君就已经掀桌子了，以一敌二，洛云襄感觉自家的胜算似乎也有限。

“系统你到底能不能靠点谱。”

一边嘟囔着，洛云襄一边看向第三道菜，若是第三道菜还是像前面两个那么不靠谱，那他就要考虑下侧门逃出，进入武林了，而且是公孙月二人不离开，绝不敢回来那种。

第三道菜，是三道菜，一碟猪手，一个竹藤缠绕的酒瓶，以及一道翠绿的，像是生食的草。它有着一个无比诗意的名字——钗头凤。

钗头凤——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猪手便是红酥手，那个酒瓶里装的就是黄滕酒，那道小菜无疑便是宫墙柳。

这本是陆放翁的诗词，洛云襄自然知道，但他看不出这道菜有什么特殊之处，能可摆平公孙月和章袤君。

系统的介绍也很简单：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兑换点数：八十点）

这是三个菜里面最贵的一道，也是最叫人摸不着头脑的一道，若说前面两个效果清晰可见的话，那么这个则是充满了诗意，诗意到洛云襄都不禁疑惑。

“系统，这个菜你确定可以让他们两个满意？”洛云襄心里开始有点慌，有些埋怨自己一开始干嘛将话说的那么满，这下分明骑虎难下了。

“本系统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请宿主不要质疑本系统的职业操守。”系统的声音冰冷。

洛云襄点点头，现在三个选择里，前两个副作用明显，留给他的选择也就只剩下钗头凤了，而且他相信，钗头凤卖上八十江湖点是有原因的，这个系统虽然无良冷漠，但有四个字还是能做到的——物有所值。

“兑换，钗头凤。”刹那间，洛云襄的点数只剩下了可怜的三点，而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餐盘，上边摆着红酥手、黄滕酒、宫墙柳三道菜。

八十点啊，系统，这笔买卖要是砸了，有间客栈也该关门大吉了。

洛云襄想着，便将餐盘端了出去，说来也奇怪，直到端出厨房，洛云襄方才嗅到了餐盘上缓缓释出的香气。

“这便是你说的会让我们满意的菜式？”

章袤君看着餐盘上的菜，发出冷笑，红焖猪手虽是散发着食物的香气，但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酒开封，也不过丁点儿酒香，不似名酿；那道小菜，那颜色，分明就像是生的。

章袤君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双手分明将要撑着桌子站起来了，却被公孙月按住了。

“掌柜的这三道菜，似有深意？”公孙月眼神示意章袤君不要妄动，折扇轻摇看着洛云襄。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其中玄妙，客人一尝方知，需先尝一块红酥手，再品一筷宫墙柳，最后饮一杯黄滕酒，方可知此中真味。”

洛云襄微笑着，翩然洒脱，全然不见方才内厨里那般紧张；至于吃菜的顺序，则是系统提示。

“竟是如此新奇吗？”公孙月笑着道：“那吾倒要好生品尝，兰漪，你不可与我争抢。”

若是有毒，一人未尝，亦有反应空间；若是无毒，她便说还不错，给这个客栈掌柜个台阶下，也阻了章袤君动手的缘由，最后再给些银钱了事，至于簪剑，若是掌柜不蠢，当不敢再起贪念，如此此事当也算平息。

只是公孙月有些失望，本以为遇到了不俗的高人，却不料只是个哗众取宠的凡人；章袤君尚能看出这道菜的普通，她又如何看不出来，普普通通的三道菜，不过挂了个附庸风雅的名，纵然按照顺序品尝，又能如何呢？

公孙月摇着头，先吃下了一块猪手，猪手软烂入味，肥而不腻，但在公孙月眼中，也不过尚可入口罢了；再动筷，便是宫墙柳，无名的野菜入喉，生脆酸甜，令公孙月新奇，但也只有新奇。

最后，一杯酒入喉，酒味极淡，淡的不可闻，却在一瞬间，变得极苦，苦直入心。

这是……

一瞬时，公孙月眼前，已是别样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