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人活着本没有任何意义

火之国境内。

距离木叶与云隐战场的东南方向，昔日被水无月夜冰封的雾隐战场，风间和谷。

水无月夜的冰遁威力绝强，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年之久，这里的冰川也随着天气以及人工的影响逐渐化开（木叶忍者挖尸体），但是整个风间和谷基本成为了一片荒芜的死地。

带土神色凝重的望着四周。

那家伙的冰遁不仅仅带走了风间和谷所有忍者、动物的性命，就连植被花草，也在那等凛冽的冰封下尽数消亡。

毫无疑问，这里在未来的数年内都将成为一片生物禁地，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恢复，堪比风之国的黄沙沙漠。

“宇智波一族的最强兵器，就被封印在这里？”

“准确的来说，是风间和谷的地底深处。”

黑绝解释道：“当初的千手一族与漩涡、猿飞等忍族，在击败了那家伙后，为了防止被宇智波一族的人所找到，便将其封印在这风间和谷的地底深处，然后再填土深埋。”

“如果不是白绝的特殊性，还有斑大人给予的信息，我们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知晓那家伙被封印的信息。”

“地底么……”

带土目光环伺，他没有感知到丝毫的结界存在，看来当初的千手一族还有漩涡、猿飞等忍族，为了限制这个宇智波最强兵器，的确花费了大量的心思。

只不过，既然身处于地底，那该如何将其挖掘出来呢？

总不能直接将整个风间和谷给劈开吧！

劈山救母杨二郎，挖谷救人二闰土？！

“我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但是有着封印术的存在，我无法直接将其带到地面来。”黑绝看出了带土的想法，开口解释道：“不过有你在，这显然不是什么问题。”

神威这个瞳术实在是太过于万金油，这种将自身融入其他空间，还可以投射洞察现实世界的招数，着实是对付这等隐秘封印的拿手好戏。

带土点了点头：“事不宜迟，行动吧！”

黑白绝钻入地底，带着带土快速的来到了那封印着究极兵器的地方，只是一眼，带土便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什么被封印的人，其面前的环境甚至与周遭的岩土没有丝毫差别，但那股异样的感觉，却是让带土明白这里的的确确就是封印之地。

“时空间封印术么，难怪这究极兵器被封印后，便没了音讯……”

深埋地底，再加上特殊的时空间忍术封印，除非宇智波一族的人能够觉醒类似于神威的瞳术，并且知晓这些信息，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打开这个封印结界。

好在，这对于再世宇智波斑，立志要成为第二六道的带土而言，则算不了什么。

“解咒法印！”

所谓解咒法印，是能够让一定范围内的空间被强制限制的术，是带土根据‘解尾法印’开发出来，专门用来针对波风水门以及水无月夜的时空间忍术的特殊封印术。

在确定封印之地的范围后，带土结印出手，四周的岩石地底顿时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波动。

忽然，一道封印晶体出现在了带土的面前。

那是一个淡黄色的晶体，晶体某约两米立方，晶莹剔透，静静的镶嵌在石壁之中，其内还犹如琥珀一样，封存着一个穿着宇智波传统服饰的秀丽少女。

少女黑色长发过腰，身上蓝色的束袍有着多处破损，脚至小腿绑着绷带，戴着被解开的脚铐，手上还握着一把染血的短刀。

虽然闭着双眼，可那看似稚嫩青涩的俏脸上，却是弥漫着一股森然的煞气，但这副模样，却是让带土微微皱起了眉头。

宇智波一族的究极兵器？

一个小女娃？

靠这玩意去打水无月夜？

带土狐疑的看向了一旁的绝，黑绝沉默了片刻后道：“她的瞳术很是特殊，虽然是个小女孩，可其瞳力强度，甚至堪比斑大人。”

“你真正需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更好的掌控住她，让这个百年前的最强兵器为你所用。”

“……放心吧。”

带土的万花筒细致的观察着面前封印着少女的封印术。

毫无疑问，这个由千手一族联合漩涡一族，还有无数忍族所打造的封印术极为高深，就算是掌握着斑一身绝学的带土，也是深深皱眉。

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封印术已经变得相当的薄弱，凭借带土现在的能力，想要将其解除也并不困难。

研究片刻后，宇智波带土催动瞳力，血色的万花筒不断转动下，一股浑厚的阴遁查克拉涌现而出，密密麻麻的咒印纹路遍布晶体表面，几个呼吸后，那包裹着少女的晶体轰然破碎，化作查克拉光辉，尽数消散。

宇智波带土举步走向少女，可就在这时，那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紧闭着的双眼睫毛微微跳动，其眼眸骤然睁开，一双邪魅的万花筒猛然出现！

“须佐能乎！”

伴随着清冷的喝声，浩瀚的瞳力犹如山呼海啸一般从那双猩红的眼中迸发。

伴随着阴冷的查克拉，绯红的骷髅手臂凭空而显，将少女整个人包裹于内，其须佐骨架骤然握拳，朝着带土狠狠轰击而去！

拳势落地，激起无尽烟尘，带土毫发无损的从中浮现，这让少女的柳眉微簇，血色的万花筒不断转动，其瞳力再度激荡。

“嗯？！”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少女清晰的看到了带土那漩涡面具下的万花筒写轮眼，眼中浮现出了些许疑惑之色。

在她的记忆之中，她正在与千手、猿飞等袭杀她的家伙们搏杀……不对，那些家伙们还叫上了漩涡一族，将她给…封印了？

而现在这副场景是……

看着宇智波带土漩涡面具下的万花筒，少女心中已然有了一个逻辑。

她沉默了片刻，轻抿嘴唇，散去了周身的须佐能乎的同时，对着宇智波带土低下了头。

“抱歉，任务失败了。”

“？”

宇智波带土虚眯着眼。

他能够感受到少女身上所传递而来的麻木情感，就如同木偶傀儡一般。

联想着黑绝提供的情报，带土心中已然明白了前因后果，以及少女心中的想法。

正如同黑绝对她的称呼那样。

这是一个……

工具！

“这股查克拉……”

少女麻木冷漠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些许神色，她抬起头看着这个衣着奇怪的宇智波，对查克拉的敏锐嗅觉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上有着一股令她皱眉的味道。

那是千手一族的气息！

一个宇智波一族的人，身上居然会有千手一族的气息？

“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宇智波带土的语气淡漠无比：“如果硬要给自己按上一个身份的话……我只是一个身处于地狱，被现实所摧残，被世界所抛弃的家伙罢了。”

“……”

莫名的自我介绍，反而戳到了少女异样的情绪，她看着带土，三颗血色的万花筒在半空中对视。

“族人们呢？”少女的声音如清泉般悦耳，语调却毫无起伏。

“族人？”

带土嗤笑一声，语气中的嘲弄不加遮掩。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位宇智波一族的究极兵器，那漩涡面具下的血色眼眸满是讥讽。

“那群堕落腐朽的家伙们在权利与欲望之中迷失了自我，甚至自甘堕落，愿意沦为其他人的马前卒，又怎么有资格成为我的族人。”

“至于你……本以为宇智波一族传说之中的存在，或许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但现在看来，你甚至还不如那些腐朽的渣滓们！”

“你这样的家伙根本就没有被唤醒的资格，虽然你拥有着一双不错的眼睛，可一个没有自我意志，没有内心悸动的家伙……还是在封印之中继续长眠吧！”

“自我意识…宇智波一族的传说存在……”

特殊的称呼与带土口中的对一族的态度，让少女发现了不一样的盲点，在加上她所在带土身上所感受到的宇智波与千手的气息，更是令她那麻木的内心，浮现些许涟漪。

她的目光紧盯着带土，双眼之中的万花筒不断转动，别样的气息从中蔓延。

今日的气候还算可以，可不知道为何，在带土与少女交谈的时候，天上恰好有一团乌云，遮蔽住了那散发着温暖与阳光的太阳，让这片区域被阴影所吞噬。

带土心中一突，升起些许不妙的感觉，只是瞬间，他眼前的世界就发生了变化。

暗红色的天地昏黄死寂，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幻术空间！

又是该死的幻术类瞳术！

神威虽强，可却无法阻隔幻术，因此对于幻术，带土一直是小心谨慎再谨慎。

除了水无月夜外，他的几次翻车都是在幻术上，止水、富岳。

没想到现在又中招了！

“这是月读空间，在这里包括时间，地点，质量等，都被我所掌控。”

少女的身形从昏暗的空间浮现，望着带土，语气冰冷淡漠，不容置疑：“将你所知晓的一切，宇智波一族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

“有意思，一个工具也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么。”

带土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冷静了下来，继续维持着自己的姿态，冷笑道：“也罢，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好了，如果你做好了准备的话。”

“你与千手漩涡的大战，早就已经过去了百年之久，你所知晓的一切，所熟悉、认知的一切，都早已经随着时间而消失了！”

“宇智波已经不是当初的宇智波了，千手一族更是已经消亡，甚至连忍族，都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主体了！”

“什，什么？！”

这般话语，终于是让这位面无表情的少女变得神色，眼中浮现出了些许慌乱与惊愕。

“到底，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完的。”宇智波带土轻哼一声，但拗不过少女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一点点的将战国尸，忍村创建，还有近几十年所发生的一切，大致的诉说了一下。

当然，在诉说的同时，他也是在其中掺了不少自己的观念。

越说，少女脸上的呆滞神色便越是浓重。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打了一场战斗，时间就过去了上百年之久，而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却只是眼睛的一睁一闭……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就连昔日的死敌都成了盟友，创建了村子，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她的眼神之中满是迷惘，那是对未知，对陌生事物的恐惧，更是对自我存在的怀疑。

“总而言之，虽然忍族变成了忍村，区域化作了国家，但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却没有变化。”

宇智波带土看着面前神色变化的少女，淡笑道：“因为知晓了世界的变化，进而让你那麻木的内心出现了些许波澜与涟漪么……看来你的身上也有着许多故事。”

“不过无所谓了。战争、利益、仇恨、杀戮……这个充满绝望犹如地狱的世界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价值……”

少女口中低喃着这个词语，自言自语着。

这个世界有没有存在的价值，她不知道，但是她存在的价值……

她天资超绝，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启了写轮眼，更是因为父母在战场上的死去，从而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可也正是因为那双眼睛，她的一生都发生了改变。

从那一刻起，她成为了宇智波一族最强大的战争兵器，对抗千手等忍族最尖锐的长矛，在战场上杀敌就是她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可现在，物是人非。

宇智波与千手世纪大和解，甚至成了一家人，那么她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少女陷入了沉默。

“喂。”

她忽然抬起头，看向宇智波带土：“你觉得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人活着的意义？”

带土一愣，脑海之中下意识浮现出了一张明亮动人的笑颜。

但很快，那笑颜便如同泡影一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波风水门洞穿她最心爱之人的绝望画面……

带土沉默良久，嗤笑一声，语气莫名。

“人活着本没有任何意义，但只要活着，只要走下去，就会发现有意义的事情，走上有价值的道路。”

“即便那条道路注定充满坎坷与荆棘，残酷而又空洞……”